“他們反對實驗繼續，除非拿出證據表明人類進化有可能。”

趙賢神不濟，來回車轱轆同樣的話，到最后停了許久，才想起什麼道：“趙老師有個學生，在異變前就出事了，你知道嗎？”

趙風禾開智早，人很聰明，記憶力也好，趙騫明在家談及的學生，都記得清楚，尤其趙離濃這個人提得最多。

一直記得爺爺提起這個學生，語氣悶惱，眼中卻帶著笑。

“是。”趙賢撐著坐起來，吃力拉開床頭屜，從里面拿出一個相框，“這照片是我那天從核心實驗室里帶出來的，之前一直擺在趙老師桌上，今天你燒了給趙老師。”

趙風禾不愿意接：“他桌上不放家人照片，要放學生照片。”

“大概是太憾了。”趙賢笑，“你好好活著，趙老師應該會最高興。”

許久之后，趙賢撐不住要倒下，才手接了過來。

很普通的一個六寸相框，估計是那天從桌上摔了下來，玻璃碎蛛網狀，里面是一個年輕清瘦的生，穿著黑長雨靴站在田間，淤泥糊了滿腳，一只臟兮兮的手還抓著把帶泥青禾苗。大概是拍照的人喊，才扭過頭朝鏡頭看來，但太強烈，瞇起眼抬起另外一只手擋在額前，指尖泥點甩在側臉，也沒掩住角的笑，極為耀眼。

中不足的是相片右下角滲了一團跡，不知道是趙騫明還是其他研究員的。

趙風禾到底還是準備按照趙賢的話，將照片燒掉，但趙騫明并沒有墓碑，實驗室那邊直接理了他的尸，什麼也沒留下。

便拿著相框，走進衛生間，將破碎的相框取下，從里面拿出這張相冊。

趙風禾看著照片里的人，從右下角開始點燃，看著火燒起來，手側了側，準備扔進盥洗臺，卻突然瞥見照片后面有一行字。

連忙將火甩拍滅，翻過來看相冊背面，那行字是一串八位數字，看起來像是這張照片的拍攝日期。

但趙風禾突然想起了趙騫明留下來的銀箱子，鎖正好是八位數碼。

沖回自己房間，試了最后一次碼，用相冊背后的這個日期。

此后，趙風禾從銀箱那本手稿中窺得趙騫明的計劃，并繼續他的研究，只是能力不足，加上另一本手稿缺，始終無法得到更好的進展。

銀箱的手稿曾有提過一句還存在其他手稿，一開始以為可能被銷毀或者失了，直到趙佟出事，才猜測那些初代研究員手中也有爺爺的手稿。

只是，這本手稿接不上銀箱中的容。

再找不到手稿，恐怕……來不及了。

“你去找何昊。”趙風禾著再次睜開眼的佟同，“我和去找趙離濃。”

……

“移覺通？”過了很長時間，江習才從剛才得知的容沖擊中緩過神，“你是說你能夠知到異變植？”

趙離濃點頭：“有幾次像是我為了異變植，從它們的視角看外界。”

“怎麼回……”江習頓了頓，認真看著，“你還有沒有別的不適？”

“累。”趙離濃搖頭，“但暫時沒有別的問題。”

“等天亮再去做一個詳細檢查。”江習肅道，又思忖片刻，“你說你看到的綠網可能是樹維網，但樹維網的構多需要地下部接，再由各種菌傳輸才形網絡，互相傳送營養。”

而趙離濃不是樹，也沒有，上更沒有菌。

“師兄，樹維網只是一個略概念。”趙離濃回想曾經看過的資料，“在異變前，學界也沒有研究徹樹維網，只是據已有發現的東西猜測。”

兩人在房間以“樹維網”的概念開始徹談爭論，恍惚間又似乎回到了當年。

直到外面突然發出“砰”地響聲。

趙離濃按住江習，正要起去外面查看況，卻聽見門外傳來敲門聲。

“篤篤、篤！”

趙離濃和江習對視一眼，最后還是起開門。

一開門，便見到提著箱子站在門外的趙風禾。

“我只是來找人談話。”趙風禾瞥了一眼站在門側，隨時準備手的葉長明，“暫時還不會。”

葉長明沒有退開，剛剛外門一開，他就見到走廊中的人全部倒下，有人從通過醫院的通風口釋放大量麻醉劑，直到外面的人進來，才停止。

羅蓮雨和嚴勝變，還有單云率先被挾持進來，隨后又進來幾人。

嚴勝變做了個手勢，讓他別手，葉長明沒有完全聽任，趙風禾也沒有強闖，只說找趙離濃。

葉長明掃過及后的人，最終讓開了位置，卻沒有離開。

“好久不見。”趙離濃目越過趙風禾，最后落在左邊佟同上，平靜道。

的樣子已經不像普通人，綠藤蔓紋路在上時不時擴散，的皮上清晰可見，過了會又被了下去，一只手出藤蔓，纏在三位高級研究員脖子上，隨時手。

佟同歪頭，盯著趙離濃半晌，緩緩笑起來，出兩個酒窩，甚至連聲音都和以前一樣，細細的溫：“好久不見～”

如果，的眼睛不是全然冰冷，像極冷的話。

趙離濃有了心理準備，仍對這一幕不喜，最終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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