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那邊比較多，開的又好……”他諄諄教導：“不要在意那些細節。”

謝時暖被他推進客廳，在綠皮沙發上落座，拿手一，謝時暖知道這沙發也是新件，廖紅娟的寶貝沙發皮質普通，沒這一個手好。

“沈牧野，說吧，你心積慮帶我來又布置了這些要做什麼？”

抱臂抬眸，沈牧野個子高，站在這比臨江府小了不止一點的客廳里，有種詭異的稽。

所以他蹲了下來，仰視。

“想和你說些早就想說的事。”

“什麼事？”

“未來幾十年的事。”沈牧野變得嚴肅，“我想要你嫁給我。”

謝時暖想也沒想，口而出：“我會嫁的。”

說完，臉一紅，哪個孩子會在這種時候這麼主？

“我是說……嗯……”

“我明白。”沈牧野笑起，“會嫁的，但要看誠意。”

“嗯！”謝時暖眼珠轉了轉，“所、所以你是帶我來、來求婚？”

沈牧野吸了口氣調整了姿勢，干干脆脆單膝跪地。

男人一調整，謝時暖也嗖得坐直了，倒比對面的人還要張。

“我想過很多方式，聽從孫恒找來的策劃師放什麼氣球喊話，或者淮南的建議串燒電影式表白，前者你看到了，很蠢很呆。”

沈牧野眼神閃爍了片刻，謝時暖恍然大悟。

“那傻兮兮的飛艇……是、是你放給我看的？”

“那天是試飛，完整版沒那麼傻……”沈牧野的眼神更閃爍了，“總之，這不重要，淮南那個太麻煩，一時半會來不及，我等不了。”

“這里原本是那個計劃的一環，一早就弄好了。”

“淮南出的主意？”

“我出的，在我進金誠收拾大哥去世后的爛攤子時，我發現，積的項目里有這麼一個，最早的建筑方是你爸的公司，某一戶是你曾經的家。”

那就是三年前，他們徹底決裂時，謝時暖喃喃：“那時我們……”

“我們不好，我恨你背叛，更恨你背叛了之后一句不肯解釋，但凡你給我個理由，我都接，可你不給。”

沈牧野笑了一聲，“你可真殘忍。”

“……”

“不過沒關系。”他重又抬眸，定謝時暖，“有沒有解釋結局都只有一個，那就是回到我邊。”

于是，他找出了那個項目，提高優先級重新推進，磨了幾年一切落定，巧的是，謝時暖也開口了，給了他理由，告訴他，心里的人一直是他，沒有變過。

沈牧野沒想過，有一天，否極泰來這四個字會出現在自己的人生里，那是一種釋然的狂喜，他失而復得了。

謝時暖忍不住上男人的鬢角，三年里，以為只有在清醒的沉淪，沒想到，沈牧野比還沉淪，甚至從沒想過離去。

“你好傻。”

“正好配你這個笨蛋。”

沈牧野握住的手，“小暖，我今天帶你來這里，是想你知道，你失去的家我可以幫你拿回來，如果你想，我可以想辦法將這里保留進新項目里，讓它們一直存在。”

謝時暖要說什麼，卻聽沈牧野又道，“但你失去的家人我救不回來，我能做的就是為你的新家人，給你一個新家，雖然不是同一個，但我保證，它會足夠溫暖足夠有力量，不會輕易消失，直到生命盡頭。”

“所以，謝時暖，嫁給我好嗎？”

謝時暖曾經為求婚設想過很多種場景，宏大的奢華的，樸素的有趣的，可能會有煙花禮炮，也可能會有親朋好友的起哄，沈牧野耍帥也適合耍帥，必要要有個拉風的出場，呢，想，再張也不能失態，要穩住，要大氣，要麗。

這種幻想剛起就被現實湮滅，一度認了，覺得這輩子不能再有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落點是曾經的家，坐在過往里，迎接屬于的男人。

什麼也沒有，只有嫁給我。

但好像什麼都有了。

男人拿出一個絨盒子，滿目的住：“搞了很久，看看喜不喜歡。”

謝時暖眨了下眼，這才發現含了一汪眼淚，吸了吸鼻子，接過那盒子。

吧嗒，是盒子開啟的聲音，清脆的敲擊在心上。

里面躺著一枚戒指，一眼便知是頂級鴿紅，指甲蓋大小，千金難求，寶石不是尋常的形狀，而是大費周章的雕了一朵玫瑰，這種的東西，除了沈牧野這種錢多燒手的家伙，沒人忍心做這麼費工費料的事。

可再一細看，玫瑰的雕刻手法其實很拙劣，連謝時暖都看得出不優，堂堂沈總，隨手送的針都不至于這個素質，要麼他被人騙了，要麼……

詫異道：“該不會……這是你自己雕的吧？”

沈牧野一驚：“有這麼明顯？”

謝時暖瞪大了眼睛。

“還、還真是？！”

“雕刻老師明明夸我很有天分。”沈牧野線微抿，“這已經是三顆里……我覺得最完的一顆了。”

“居然還雕了三顆？都是這樣的寶石嗎？”

“當然了，做事要考慮容錯率，以我的能力，三顆里總能有一顆送的出手。”

謝時暖啞然，眼淚明明在眼眶里打轉，可又想笑，心復雜極了，表也復雜。

這個男人好的時候很好，壞的時候壞了，傻的時候又傻的出奇，真是沒救了，想，真是沒救了。

竟然覺得他犯傻也是好的。

人半晌不言，沈牧野急了。

“你要是不喜歡這顆，我再雕，多來幾次，一定完。”

“噗。”

謝時暖將戒指取出，“沈總真是永遠自信，這顆就很完了，幫我戴上。”

沈牧野接過戒指，仔細的套在謝時暖的無名指上，人皮白又細膩，很適合瑰麗的鴿紅，他滿意極了，勾出志得意滿的笑。

再一抬眼，謝時暖便撲了上來。

“阿野，我好喜歡。”

沈牧野原本跪著被這麼一撲差點仰倒，他環住的腰。

“喜歡什麼？”

“喜歡寶石戒指，喜歡這間房子，也喜歡載我們來這里的邁赫。”

沈牧野聽著聽著，不對味了。

“財迷，就沒點不質的讓你喜歡？”

“沒辦法，誰讓我們沈總價這麼高呢，不貪財沒法喜歡你了。”

“什麼歪理邪說。”

謝時暖笑瞇瞇繼續道：“正好，我很貪財，所以很喜歡你。”

“……”沈牧野立刻改口，“很有道理。”

謝時暖伏在男人肩頭，又笑了，笑的眼淚滴滴答答的掉，被喜悅填滿的心是如此扎實，已經很久沒有過了，這真是好極了。

沈牧野知道哭了，他手臂收力抱得更，恨不能箍進肺腑里。

“所以，要不要答應，謝時暖？”

“笨蛋。”謝時暖悶聲悶氣，“我早就答應了。”

“那就再說一遍。”

謝時暖更小聲了。

“我要嫁給你，沈牧野。”

“好。”

“我要回家，沈牧野。”

沈牧野一時沒反應過來。

“哪個家？”

謝時暖從他懷中探頭，的笑。

“我們現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