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時暖撿起地上的紙巾包出幾張遞給。

“他纏上你多久了？”

“三個月了。”玉春的眼淚很快浸了一張紙巾，“最開始還只是送花送包請吃飯，我沒收禮，飯局也是能推就推，可他無不在，院長也沒辦法，誰讓他姓陳呢，我陪他吃過兩回飯，明示暗示了無數遍我不喜歡他請他放棄，可還是沒用。”

這跟的調查相差無幾，謝時暖嘆道：“他今天走了是礙于沈家，不是放棄你，我幫得了你一次幫不了下一次，你有什麼打算嗎？”

玉春哭了三張紙巾，才斷斷續續道：“我想實在不行我就去南邊的劇院，不在這兒待了。”

謝時暖聽笑了。

“你是覺得現在是古時候，一走就能音信斷絕了？傻姑娘，你跑到哪里他能找不到，況且，你都說他姓陳了，難道會讓你輕松跑掉？”

玉春知道說得對，可又無奈。

“我討厭他！我不可能跟他！實在跑不掉，我……我就去死！”

謝時暖干脆將紙巾包遞過去，也跟著蹲了下來。

“沒到那個地步，還有辦法。”

“什麼辦法？”

“讓陳正忠陷麻煩，讓他沒空擾你。”

玉春奇道：“什麼麻煩？”

謝時暖沒有解釋，而是將扶起來坐下。

“他爺爺是權利人，權利是把雙刃劍，他登得越高站得越久，越經不得風暴，我們只要把陳正忠變一個風暴，讓陳家都忙于理這個風暴，自然就想不起你了。”

玉春眼睛一亮。

“可有他爺爺在，什麼風暴能刮的起來呢？”

謝時暖微微一笑：“事在人為，來的夠突然就行。”

……

拜陳正忠毫無底線的做人標準，勸服玉春比謝時暖想象的容易太多，心頭大石落了一半，腳步輕快的步走廊。

說來奇怪，玉春的化妝間門口依舊空無一人。

起初，謝時暖以為是陳正忠為了便于擾支走了人，可陳正忠走了好一會兒還是無人，這倒是方便了，不用再想辦法避開人，省了不時間。

現在這個時間點，詩朗誦應該已經結束了，再有兩個節目就是賓客發言以及拍賣環節，謝時暖不能缺席。

放下手機，抬起頭。

沈牧野倚著走廊一側的墻，長疊，雙手袋，一張不羈的側臉對著。

謝時暖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是怎麼出現，什麼時候出現的，兩人之間隔著三盞老燈泡形狀的復古壁燈，燈發出的幽照的沈牧野的臉半明半暗，一種難以名狀的叵測。

謝時暖張的直背。

“五弟怎麼在這，表演結束了嗎？”

沈牧野轉眸，多了兩秒才開口。

“這話該我問大嫂。”他頭一歪，“洗手間可不在那個方向。”

“我從洗手間出來后想活一下。”

“在人來人往的后臺活？”

謝時暖著擺，不耐道：“我應該沒義務和你報備行蹤吧。”

話音未落，后的一道門突然被打開，一群伴舞從里面嬉笑著走了出來，嘻嘻哈聲瞬間充斥整條走廊。

下意識要避讓，還未回就被拽住了胳膊，接著是腰，須臾間，男人蓬的氣息籠罩而來。

沈牧野迅捷地上前將人撈進懷里，長臂一推開一扇門，帶著謝時暖閃了進去。

門被關上，謝時暖慌張道：“怎麼了怎麼了？那群人有什麼問題嗎？”

沈牧野瞧著抓著他衫的手，因害怕而皺起的眉，壞笑。

“沒問題。”

“啊？”

謝時暖回過頭，看到了男人勾起的角，頓時明白他在捉弄。

“你做事到底分不分場合？！”

推他，沒推，只能憤憤不平地瞪圓眼睛。

“你媽、你未婚妻、你二姐還有你未來岳可都在外面呢，沈牧野。”

沈牧野一手撐著門，一手攬著細腰，把人得柳眉倒豎，倒是得意起來。

“嗯，大嫂數得全。”

他喝了些酒，離得近了有些許酒氣散出，“怎麼沒算我未來的敗家子大舅哥？”

“你也說他敗家子了，憑你的本事，哪怕娶了陳曉玉，他也沾不上你。”

一扭頭，額間的細細的絨就蹭到了沈牧野邊，齒間呼吸帶出的熱氣比之別的地方更敏，謝時暖一僵。

沈牧野好似沒察覺，著的額角說話。

“是對我有信心，還是覺得他沒機會沾上我了。”

他話里有話，謝時暖心頭一跳。

“對你有信心。”

聞言，男人呵得笑了一聲，他拿指節抵住的下，往上一抬。

“難得聽大嫂夸獎我。”他瞇眼，“收到我的禮了嗎？”

“收到了。”

“怎麼不穿？”

“不適合。”

“哪里不適合？”

謝時暖抬眸：“哪里都不適合！沈牧野，你要是無聊就上臺表演去，我再不回去你媽要起疑了！”

沈牧野驟然收了懶散，不閃不避直視。

“既然擔心起疑就不該跟蹤陳正忠，用沈家人，想過他回去會怎麼說嗎？”

“就算他問陳老夫人，陳老夫人為了維護陳家的面子也只會覺得我做得對，拖累不到沈家。”

謝時暖答完，方才覺得不對，驚道，“你怎麼知道我跟蹤……”

沈牧野眉間沉沉的。

“在你瞇瞇盯著陳正忠移不開眼的時候。”

“誰，誰瞇瞇……”

“陳正忠可是陳家的命子，陳老夫人可以教訓，你不可以，不會覺得你識大，只會覺得你管得太多，我媽也會覺得你放肆。”

陳老夫人看起來并不是這樣不講道理的老太太，但沈牧野所說也頗有道理。

謝時暖道：“反正我在這個圈子里也沒什麼好名聲，再壞一點也無所謂，你要問的就是這個？”

沈牧野神又冷了幾分，他一臂往下，忽地抱孩子似的將謝時暖托起來。

謝時暖驚著抱住他。

“沈牧野！”

沈牧野將放上門旁的松木矮柜上，兩人視線勉強平齊，但矮柜窄，謝時暖坐不穩地著他保持平衡，倒是半個子撐在他上了。

“冒險救那個演員，是想讓配合你設計陳正忠對不對？”

謝時暖心頭一，慌忙垂下眼簾。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好心。”

“哦，好心。”

沈牧野的手指挽起一縷卷發，謝時暖為了配合這條子卷了頭發，彎彎曲曲幾縷垂在肩頭，飯桌上，陳正忠貪婪的目曾數次掃過這個地方，令人惡心。

沈牧野略一用力，扯痛了謝時暖，迫得抬眼。

“五弟可真積極，還沒為陳家孫婿呢，就心起你大舅哥的安危了嗎？”

“謝時暖，我沒在跟你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

沈牧野眸底閃過微涼的怒意。

他一臂撐在矮柜上，一手開那條綠的下擺，這條子是側開，叉開得不低，倒是比一般子開得更輕松。

謝時暖剛覺雙一涼，男人的手就了進來，小、膝窩直至大，他撥弦一半撥上去，摁在了某個滾圓的部位。

謝時暖登時慌起來：“一堆人在外頭呢，你別來！”

那手隔著薄薄的布料，了一下，謝時暖更坐不穩了，可往前是沈牧野，進退兩難。

沈牧野方才懶洋洋道：“誰讓大嫂不乖，該罰。”

仿佛是為了配合這句話，門外，原本已經安靜的走廊突然響起了不該響起的聲。

“薛阿姨，我哥明明說是在后臺跟牧野哥分開的，他還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