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督公的表有瞬間的皸裂，上前一步：“陛下萬圣之軀，此還未經司禮監查驗，怎能隨侍在側，不如由奴才……”

“我的話只說一遍。”蕭夜白淡淡開口，看著他的目也深了些。

督公渾一震，立刻下跪請罪：“是奴才僭越，奴才這就去安排。”

他真是在蕭夜白邊得寵太久了，以至于忘記了這個被外界傳言瘋魔的男人真是一個瘋子。腦海中浮現第一次見蕭夜白時的場景，閉了閉雙眼，方才離開帳中。

不多時，葉貞便被司禮監派來的小太監們帶到扎營不遠的溫泉洗凈，等再次回到營帳時，發現營帳外已經烏地跪了一片人，正是幸存下來的秀們。

這些秀尚未梳妝換，有很多臉上還有臟污和漬，尤以翡姑娘和陳姑娘尤甚，翡姑娘右手手腕垂在一邊，陳姑娘左包扎著染滿跡的紗布，其他秀們也都了些輕傷，只有寧思甜和燕飛雪看上去好一些。

“楚小主，請吧。”

細聲細氣的男聲響起，督公的一句話，讓本來都埋首在地不敢抬頭的秀們都猛地抬頭，正好能見梳洗的干凈妥帖，上也未見著傷痕的葉貞。

怎麼會是！

而且聽督公的意思，這個賤人竟然是要侍寢？

秀們都攥了拳頭，如今已經名義上貴為皇后的翡姑娘亦然，的左手廢了才拿到了印，結果卻被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賤人搶先一步。

沒錯，皇后之位是想要，但誰又不想要皇上的憐？

萬一這賤人一夜便能懷上龍種，堂堂皇后豈不是還要制于？

不行，絕不行！

“督公請留步，如今更深重，楚妹妹又是初宮，不若由教養嬤嬤先調教一二，再侍奉陛下不遲。”

督公瞇著細長的雙眼：“翡小主想的周全，只是奴才卻不能讓陛下久等。”

翡姑娘聞言眼中恨意更深，但這恨意也不過一閃而過，變溫的歉意：“是，督公想的周全。”

葉貞就算是背著子，也能到從后來的視線，憤怒，嫉妒，不甘，猶如芒刺在背，看來督公所謂的安排就是幫拉仇恨和樹敵了。

“楚小主，初次承恩，仔細伺候好陛下。”

見葉貞沒什麼太大的反應，督公邊的小太監很有眼，立刻又上了眼藥。

果然，此言一出，秀們看葉貞的眼神恨不得取而代之，原本們還心存僥幸，想著陛下說不定只是把這個賤人當洗腳婢，可現在……承恩，那就是要上龍榻的！

葉貞在一眾秀的咬牙切齒中進了蕭夜白的帷帳，帳的熏香已經全部撤走，只余蕭夜白一人斜倚在床榻上拿著朱筆批閱奏折，見來了便示意研墨。

從善如流地走到蕭夜白邊，也不多話，只靜靜地研墨，直到榻上的奏折都批閱完了，夜也深了。

“一次都沒有。”

低沉的男聲突然響起，葉貞愣了愣，不明所以，而男人好像被這樣的反應愉悅到，難得好脾氣的解釋了一句：“朕的意思是從進帳到現在，你未曾看過朕一眼。”

他抬起的下，征詢意見般詢問：“朕不夠俊朗？”

葉貞看著蕭夜白，實話實說：“不，陛下風姿獨一無二。”

“那你為何不看我？”

因為你不允許看別的男人。

這句話就這麼突兀地出現在葉貞的腦海中，甚至還能想起那個男人說這話時的霸道強勢，不容置疑，甚至就算不到這其中的恨糾葛，卻不妨礙的形了一種本能。

恍惚間，下傳來痛，蕭夜白又湊近了幾分，語氣著危險：“他是誰？”

“陛下在生氣？”葉貞眨了眨眼睛：“臣以為除了合作伙伴，陛下對臣并無他意。”

“朕不管你之前是誰，但你如今是前。”

前，就是他的所有，他不允許他的所有在被他丟棄之前還惦記著別的主子。

葉貞笑了笑：“這點陛下放心，臣記得自己的份。”

蕭夜白冷哼。

記得自己的份，以前也有人同他說過一樣的話，可結果，還是背叛了他，徹底的背叛。

男人棕褐的瞳孔陡然變的暗沉，猶如被到傷口的，瞬間就掐住了葉貞的脖子，冷厲地說：“若你敢為了別的男人背叛于朕，朕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

葉貞突然就想到了幾年前的一則傳聞，那時候蕭夜白還是西楚皇子，同他自小相伴的青梅竹馬游戲山水間做個懶散王爺，可也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原本無心政事的蕭夜白突然暴起殺了當時的西楚太子，又弄瘋了當時的西楚皇帝，最后自己稱帝，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西楚皇室開始大肆從民間遴選秀，一改文治，崇尚武治，大有吞并天下的勢頭，當時還想著西楚和大應會有一戰，卻沒想到會有如今的景。

如此看來，蕭夜白口中的，說不準就是當時的辛之一。

葉貞腦海中閃過很多想法，但也不過是瞬息的時間，隨的銀針已經扎進了男人的手臂，著的力道才松了些。

劇痛也讓蕭夜白恢復了些許神志，深不見底的眸子也逐漸變得清明，只有眼尾的紅還殘留著方才瘋狂的，但整個人的氣質也由初帳中的邪肆變得郁危險。

“朕警告你，若剛才的事……”

“剛才有什麼事？”葉貞低著，平靜地回復他。

蕭夜白審度著葉貞，眼中的殺意不降反增。

他不能留下這個人，明明們沒有毫相像，可方才看著葉貞的眼睛，他竟然想到了那個人。

他要殺了，必須殺了，他不會再有肋，絕不會再有。

葉貞到蕭夜白越來越盛的殺意，心下一沉。

若單打獨斗絕不是蕭夜白的對手，方才能夠得手也是因為蕭夜白的輕敵，但現在沒有這個機會了。

想到傳聞中的辛，葉貞當機立斷開口：“陛下，臣無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