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貞不過隨口一問,只是想到這兒,便問出了口,也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真能從他口中聽到這三個字。
不是不想聽,只是沒想過權野說我你的時候會是什麼模樣。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問過這句話后,男人便不再開口,只深深地凝視著。
這種沉默一直持續到萬花閣的侍從敲門上菜。
侍從全程眼觀鼻,鼻觀心,神自如,但葉貞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權野也沒再阻止。
雅間里很靜,連菜碟被放下的聲音都被刻意放輕。
等所有的菜都上齊,侍從退下,葉貞才隨手夾起離自己最近的菜,語氣是再尋常不過的平靜。
“我既已經答應了嫁你,便不會食言,你又何必再多此一問。”
權野看著低頭喝湯,眉眼平靜的葉貞,聲音淡淡:“你嫁我,心甘愿?”
葉貞的手一頓,思索片刻才抬起頭看向他,輕輕點頭:“并不完全。”
這四個字或許會讓權野不快,但卻是心中所想。
嫁過一次,對婚之事并沒有多大的執念,唯有對婚之人的心意看的很重。
希攜手之人與心意相通,但也知道權野對無,雖然婚并不能改變什麼,但至能讓兩人的關系更近一步。
想到這里,便也是愿意的。
席間,兩人都沒再多說話,但氣氛卻并不見劍拔弩張,反而靜謐而和諧。
直到用過晚膳,兩人也沒再提方才的話,而是相攜從雅間離開。
只是他們剛離開雅間便撞上了方才葉貞認錯的男子。
應該說不是撞上,而是那個男子正站在走廊里等著他們,見到兩人出現,才微瞇著瞳孔走向他們。
方才在萬花閣外,因天昏暗,再加上認錯了人后權野出現,忙著哄權野也沒對男人多加留意,此時迎面撞上,才算是將男子看了個分明。
一錦袍做工考究,沒有毫褶皺,連最邊角的料子都是價值連城有價無市的極北天紗,周飾低調卻極講究,就算是天潢貴胄也不過如此。
不,應該說不僅僅是天潢貴胄,那是一種經年累月沉淀在骨子里的貴氣,說不出的尊貴。
只是隨意的站著,就能讓并不狹窄的走廊彌漫著無形的仄。
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這個男子的容貌同權野十分相像,年齡又相仿,就算不是至親,應該也是親了。
葉貞心中思量,但權野卻沒有理會此人的意思,只牽著的手徑自往出口走去。
當兩方肩而過的時候,那人優雅而低沉的聲音淡淡傳來:“葉姑娘,我娘子在等你。”
葉貞微怔,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權野,腳步微頓。
“你娘子?”
“或許你更悉另一個稱呼。”
那人臉上是優雅疏離的淺笑:“南疆國師。”
席薇歌?
葉貞看了眼旁不辨喜怒的男人,了被他握在手心的手,緩緩道:“上次多虧席姑娘相助。”
權野這才正眼掃了那那人一眼,視線又重新落回了葉貞臉上:“天已晚,耽誤你休息。”
“耽誤不了多時間,我有些話想對葉姑娘說。”
葉貞還沒回復,一聲卻不失爽朗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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