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葉貞繃地放松了幾分。
雖然現在的況糟糕,但也沒到無路可走的那步,只是那天靜貴妃既然已經對下了最后的通牒,自然會在流言上愈演愈烈,文帝從事發生到現在都沒有表態,意思很明顯,若沒扛過去,以欺瞞皇室罪五馬分尸,若是扛過去了,再另說。
無論是公主府,還是忠義侯府,現在都是沒人敢。
但只要事還沒走到最后一步,就還有機會。
不戰而敗,非所愿。
宋嫣然見主意已定,自然也不再多說什麼,一直陪用了晚膳才離開。
夜深,葉貞閉著雙眼,一個人躺在床榻上,明明很是疲憊,卻輾轉反側,難以睡。
明明以前也是一個人的,明明房間也依舊是那個房間,卻讓人覺得空的。
葉貞曾經很喜歡熱鬧,最后卻也只剩下一人。
這一年來,好不容易習慣了孤一人,卻有一人不管不顧地闖進的世界里。
所以便開始習慣邊有那人的日子。
可還沒等回過神,邊又已經空空如也,就像一年前那般,再沒別人了。
毫痕跡都沒留下。
葉貞心里木木的,卻又不知道自己在失神些什麼,最后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這一夜,葉貞睡的很淺,卻又醒不過來,等從床上掙扎著起來時,臥房之已經一片狼藉,而地上尚有點點跡。
的魘癥還是犯了。
葉貞將滿是狼藉的室理了,這才披了件披風走出臥房。
此時的天正是破曉之初,正是最暗的時候,除了巡邏而過的侍衛,整個公主府靜悄悄的。
到園子里散步清醒了片刻,還沒回臥房,便見有兩人鬼鬼祟祟地往侯門走進來。
站在樹蔭之下,形并不明顯,那兩人顯然也沒看著。
這兩人有印象。
一人是新來不久的丫頭,另一名則是曾經在如意館同沖突過,跟在秦漠寒邊的西楚子。
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人,怎麼會湊到一起?
葉貞沒有遲疑,當即冷聲開口:“來人,將這兩人拿下。”
侍衛本就不遠不近地跟著,此時聽到葉貞的命令,立刻行。
原本還的兩人嚇了一跳,其中那名西楚子反應最快,立刻開口。。
“公主殿下,我乃西楚廣平郡主,勸你別輕舉妄的好。”
葉貞瞥了廣平郡主一眼,邊是冰冷的弧度:“此地是大應公主府,拿下。”
廣平郡主瞬間黑臉:“我倒要看看誰敢我!”
話音還沒落地,就被侍衛押住,擰小似地押到了葉貞面前。
隨之,的目落在了那個丫鬟的臉上,莫名覺得有些臉,仔細一看,這丫鬟的容貌竟與王氏有七八分的相似。
想到今日在刑部聽聞忠義侯府的子中有一人尚未找到,想來便是眼前這個丫鬟了。
小桃此時已經到了側,葉貞想了想,還是揮退了侍衛。
廣平郡主沒了鉗制,盯著葉貞的眼神不屑至極,活了活手腕,冷笑道:“算你識相,知道自己如今自難保,若傷了我,漠寒哥哥定要你好看!”
葉貞瞥一眼,眉眼淡漠:“怎麼,你也懷了他的骨?”
廣平郡主的臉更黑了,氣的夠嗆。
倒是想,可秦漠寒本不,又不敢對他下藥,更不敢擅自做主爬上他的床,葉蓁這賤人本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廣平郡主的臉由黑轉青,再由青轉黑,幾番變臉之后,這才冷笑著開口:“大應公主還真是威風,你在公主府吃好喝好,倒是連你爹的死活都不管了。”
葉貞面不變,靜默地睨著。
的臉看不出喜怒,廣平郡主咬牙道:“本郡主也不怕告訴你,此次忠義侯府在劫難逃,至于到底是怎麼個結局……”
瞧見葉貞的臉上的神終于發生了變化,廣平郡主才終于覺得抓住了的把柄,微昂著頭,神越發得意:“就要看你如何做了,如果你聽話,忠義侯府自然能留的一命,但若不聽話,就別怪漠寒哥哥心狠手辣了!”
葉貞依舊是面無表,但垂在袖中的手卻漸漸收,直至指甲都快嵌進里。
“所以,你是來替秦漠寒傳話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丫鬟開口了,眼中難掩憤恨:“你這個冒牌貨,費盡心思爬上了漠北使臣的床,還恬不知恥地當上了公主,可現在呢,他玩膩你了,還不是將你棄之如敝履,你活該!你這個賤人,害了我娘,害了我們整個忠義侯府,你該死!”
小桃一掌甩在那丫鬟臉上,那丫鬟立刻捂著哀嚎,葉貞連理都沒理,神冷漠地看向廣平郡主:“秦漠寒還讓你說什麼?”
廣平郡主被葉貞這淡漠的態度一刺。
也就不明白了,事到如今,這人憑什麼無所畏懼?
可想到以后這人會淪落到千人騎萬人睡的境地,又不由自主地開心起來。
昂著頭,帶著勝利者的驕傲:“漠寒哥哥自是不會對一個水楊花的人上心,我來,是來替靜貴妃娘娘告訴你一句話。”
頓了頓,聲音嘲諷:“只要你能為靜貴妃娘娘所用,那麼忠義候或許能在大理寺過的好一些,你也依舊會是大應公主。”
葉貞面無表,視線落在不遠戒備的侍衛,后者立刻明白了的意思,就要仗劍向前。
廣平郡主見狀,神一慌,厲荏道:“葉蓁,你就不怕忠義侯府為下一個葉家?”
葉貞冷眸微瞇,擺了擺手,侍衛也停止了上前的作。
廣平郡主見狀,角笑意漸深:“滿門抄斬,想想都很可憐,不是嗎?”
*
當日上午,閨學講堂之。
葉貞著邊的景出神,雙眼放空,思緒飄飛。
一名材高挑,姿容清秀的年輕子從側經過,空氣中便飄著幽蘭般的香味。
“公主殿下。”
雖是子,卻著一男裝,卻又不覺違和,反而清俊不凡,還有幾分子獨有的溫:“久仰。”
葉貞眉眼一轉,看著眼前這名自帶英氣,卻又不失秀的子,微微頷首:“上小姐,彼此。”
來人正是此次群儒會的主辦者,閨學副院長上玥。
上玥朝微微頷首:“殿下請。”
說完,便先行一步,不再多說。
葉貞抬眸著的背影,有種莫名的直覺。
雖說上玥是秦漠寒的舊相識,但似乎并不是因秦漠寒才請的。
一聲鐘鳴,群儒會開始,各才子佳人各抒己見,而作為最近京城傳言的主角,葉貞就算并未發言,也了整場聚會的焦點。
上玥掃了眼場上,視線落在從始至終都面從容的葉貞臉上。
“殿下,如今京城關于您份的傳言頗多,而忠義侯府也涉嫌牽扯葉家舊案,不知殿下可有什麼想說的?”
葉貞早就知道上玥會問這事,只是耳邊一直都回著廣平郡主的話。
很清楚,就算聽從靜貴妃的話,忠義候府也未必能夠保全。
但滿門抄斬這樣的結局,卻過于慘烈。
要想知道當年的事真相如何,忠義候是一個突破口。
腦中千回百轉,在外人看來也不過是片刻的事,葉貞抬頭,剛要開口,就看見不遠的廊下拔站立的冷峻男人。
權野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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