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退下,傅錦玉百無聊賴的躺在榻上,直勾勾盯著正上方的橫梁。
雙手搭在自己圓咕隆咚的肚子上,十手指,又一下沒一下的敲著肚皮,像是在和肚子裏的寶貝玩耍。
算算日子,估計再有一兩月,這小家夥就得從自己的肚子裏鑽出來的,真希是個兒,這樣的話…
正在傅錦玉陷自己的沉思中時,突然被一冷清的聲音打斷,只見一穿著黑袍子的人憑空出現在室中,盤落于案桌之上。
“傅錦玉,國師玩完了,我的任務也完了,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做的嗎?”
心石一直代替小八在暗中盯著陳濤,國師的一舉一,全部都由他傳到棲宮,還真算得上是一兢兢業業的忠仆。
但是…
“心石,本宮懶得和你廢話,你若不自己跑過來,本宮也得找你好好聊一聊了。”
傅錦玉最近的事實在是太多,本就來不及顧及這家夥,但既然他自己找上門來,就得坦誠不公的好好心。
而還不等傅錦玉言語,心石便知要說什麽,便立刻開口說道,“傅錦玉,我不過就是吃了幾個黑心的靈魂而已,不至于和我計較吧?”
“你還好意思說!”
自從心石去國師府盯著陳濤的一舉一,時不時就會有人莫名其妙的死在府中的各個角落,死相是極為恐怖的。
整個人完全扭曲在了一起,一張臉被毀得面目全非,本就認不出到底是誰,上每一塊皮,全部都被撥了下來。
這種事,發生在凡間,自然會引起恐慌。
前朝大臣也因此遞了不折子,雖然死的這些人,不過都是一些無名小卒而已,但畢竟死因太過離奇,引起不人的注意。
這麽一來二去的,也就傳進了傅錦玉的耳朵裏,還沒有把這件事搞清楚之前,是不能完全怪罪于心石,但這家夥直接不打自招,更是讓人氣憤!
“心石,這裏是凡間,不是天際,你做任何事,都必須要守這裏的規矩!”
“難道壞人也要留著嗎?”
“一切都由王法說的算!”
傅錦玉斬釘截鐵的說著,眼神也變得更加堅定,拖著略微有些疲倦的子,慢慢從榻上坐了起來。
用手猛心石的心窩,也不等這家夥再解釋,便立刻繼續斥責道,“你隨隨便便就奪了人家的命,這本就不公平!”
心石完全不需要用靈魂來維持自己的靈力,他完全超于三界之外,而之所以要這麽做,無非是想要打報不平。
可萬事都要有一個規矩,如果人人都想壞規矩,這世界就會大!
“心石,之前的這些事兒,過去了就過去了,本宮也不會再與你計較,但你若再一意孤行,就別怪本宮心狠手辣!”
“哦。”
心石覺得自己甚是委屈,但又不敢去招惹現在的傅錦玉,知道定是因為某些事而心煩,心裏憋著一口氣,隨時都會發。
但是…
“實際你真的沒必要和這些凡人計較!”
心石從桌上跳了下來,雙手背于後,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他向來不願與凡間的人打道,覺得他們的心機實在是太重,一旦被這些人所算計,便將萬劫不複。
雖然天際和魔界的人擁有強大的靈力,但仍舊還是不理凡間人的貪婪之心,他們的力量來自于自己的心,甚是可怕。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讓他們直接消失好了,繼續留下來,也只會給你惹麻煩。”
“若本宮沒有猜錯的話,你所謂的消失,應該是讓他們下地獄吧!”
心石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語氣冷靜的繼續說道,“既然他們的心腸已經黑了,如果你繼續把他們留在人間,只會讓這些人繼續唯恐天下不,就算不留在宮中,也仍舊會在外面去無辜的百姓,難道不是嗎?”
“你怎麽知道…”
“別忘了,我能夠看所有人的心。”
心石在傅錦玉面前駐足,把手搭在略微有些單薄的肩膀上,繼續說道,“你正在為書院的事犯愁,可你有沒有想過,之所以有這麽多麻煩的事兒,不就是因為你的婦人之仁嗎?”
他的話,就好像是一記重拳,直接砸在了自己的心上。
傅錦玉用手撐住自己快要疼炸的額頭,呼吸也變得越發的重,沉默了片刻,才幽幽開口說道,“心石,你能否幫本宮一個忙?”
“讓我解決掉他們?”
“不,”傅錦玉搖了搖頭,深雖然仍舊恍惚,但眼底閃過一抹不易被察覺的堅定,“本宮絕對不會濫殺一個人,他們固然有錯,但絕對罪不至死,既然這些人的心腸都黑了,那就拜托你給他們洗洗幹淨。”
“何必多此一舉?”
心石的確擁有淨化人心的能力,在幾百年前,他不知幫多凡人洗滌過心,可最終的結果…
算了!
不提也罷!心石一臉無奈的搖了搖頭,眉頭微微皺起,語氣充滿嘲諷的繼續說道,“傅錦玉,即便他們能夠忘記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骯髒事兒,卻沒有辦法讓心中的貪婪消失,兜一圈,最終的結果,仍舊還是要回到原點,沒有任何意義。”
“心石,人的心,你是一輩子都不的。”
傅錦玉把手撐在兩側,從榻上站起來,緩步往正廳的方向走去,心石跟在他後。
寢殿的門半開著,外面的雨仍舊在下,一陣陣涼風從院子裏鑽了進來,傅錦玉駐足在門前,過那半邊隙,瞧向正在撐傘忙碌的衆宮人。
“與其要猜測他們的未來會如何,倒不如斷了他們貪婪的念想,便能天下太平。”
“你的意思是說…”
“書院的那些老學究們,不過就是因為在朝中,才會讓自己那般不知滿足,若他們只是寒門學子,又該如何呢?”
傅錦玉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答心石的問題,而臉上的神,也變得越發自在,“心石,試一試吧,甭管結果如何,總不能那般輕易的放棄。”
“傅錦玉,你將會是三界之主,你可清楚此事?”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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