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傅錦玉這麽一說,綠蔭整張臉變的更加慘白,雙手不停的在袖子遮擋之下,十指糾纏,“皇後娘娘,興許是臣妾膽子小,之前又和蔣斌見過幾面,所以才…”
“綠蔭啊,若是沒有做虧心事,就別怕鬼門!”
綠蔭始終是個農家,鬼鬼神神的事,從小就已經紮在了的意識之中。
傅錦玉便是借著這個由頭,便要看看,到底在蔣斌之死的這件事之中,充當著什麽角。
“蔣斌死的時候,本宮是在他邊的,雖然走的痛苦,倒也算是幹脆,即便心中有所不平,那也得先來找本宮這個主子冤,何時也是找不到你的,所以啊,別自己嚇唬自己,子本就羸弱,要是再繼續這麽下去,且不是要傷本?”
傅錦玉的一片關心,似是并未讓綠蔭從昨晚的恐怖,和剛才被質問的慌張之中緩解,原本靈的雙眼,也死寂一片。
“綠蔭,有聽到本宮說話嗎?”
綠蔭僵著脖子點了點頭,“是,臣妾聽著呢。”
“那本宮都說什麽?”
傅錦玉問,而綠蔭卻是一時回答不上來,緒更為複雜,“這個…”
“行了,”傅錦玉清楚,剛剛定然是想著一些其它的事,是沒上心聽自己言語的,“看你這神不振的樣子,怕是被昨晚的噩夢給驚到了,一會兒本宮讓于太醫去你宮中瞧瞧,好生調養,至于蔣斌的事,你就甭管了。”
“皇後娘娘,臣妾…”
綠蔭不知想到了什麽,忽然從雕花椅上站起,可激的話說到了一半,另外一半,卻是沒了下文。
“你想要說什麽?”
“沒…沒什麽,臣妾是想說,謝過娘娘的關心。”
傅錦玉看著那越發彷徨的樣子,便清楚,剛剛并未說完的話,顯然是想要承認自己與蔣斌之間的過節,但到了最後,卻也沒了勇氣。
心中漾,原本信任的人,也在無形之中,變了模樣。
“罷了,你是本宮一手提拔起來的,如今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本宮也是難辭其咎,多關心一些,也在理之中。”
“是,臣妾愚鈍,竟是不知皇後娘娘心意。”
傅錦玉慢起,和綠蔭肩而過,從屏風上取下一枚如意扣,拿在手中,重新走了回去。
“來,拿去吧!”
“這是?”
綠蔭并未上前,只是皺著眉頭,瞧著傅錦玉手中的如意扣。
這東西是用紅線編制而,裏面還混著金銀線,中間鑲嵌小顆的夜明珠,整個樣式雖很普通,但是用料考究,卻也是上品。
“阿塵吩咐務府送過來的,蔣斌這不是剛剛走了嘛,棲宮死了人,即便是在慎刑司走的,但也晦氣,這不嘛,怕是會有不幹淨的東西找上門來,就弄了一個辟邪的件掛在這裏,得一個心裏安罷了!”
“殿下也是信的?”
聽了傅錦玉的話,綠蔭更是不敢接那如意扣,心裏面翻騰的,就差沒有直接跌坐在地上了。
“都說了,只是圖個意圖而已,鬼鬼神神的,原本就沒人看到過,誰清楚真假?”
“殿下是天子,他信的事,不會有假的!”
綠蔭對慕亦塵,并無慕之意,但卻有敬仰之心,畢竟宮多年,看著他一步步擺太後和丞相的牽制,走到了權利的巔峰。
這樣的男人,是何其權威的存在,幾乎為後宮人心中的指路標,只要他說好的,哪怕只是一
片不起眼的落葉,那也都是寶貝。
“行了,行了,你若是不要,本宮就…”
“臣妾要!”
在傅錦玉要收回如意扣的瞬間,綠蔭就像是瘋了一樣,趕忙撲上來,把手中的東西拉扯過去。
而這作有些太過魯,又是讓人防不勝防,傅錦玉一個重心不穩,子向後仰倒,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但好在薛寒手疾眼快,把人一把接住。
“主子,您沒事吧?”
薛寒關心備至的瞧著自己懷中的傅錦玉,倒是忘了上下尊卑,更是沒有在意綠蔭在一旁妒忌的眼神。
只顧著他懷中之人的安,畢竟是自己的主子,若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甭說棲宮會不會,就是整個大齊皇宮,都要跟著三。
現在的皇後娘娘,可早就已經今非昔比,不說肚子裏面懷著的龍胎,是說在齊王殿下心中的位置,便已經是這滿宮上下,人人都得捧著的貴人。
“本宮無事,剛才多謝了!”
傅錦玉從薛寒的懷中站起,這家夥的手,看起來也還真不錯,沒想到一個鄉村娃子出的人,竟是有著這樣好的練武基礎,看來以後真要好好的培養培養了。
當然,這個前提,還是要有機會的,畢竟綠蔭的事兒,現在卻是越發的板上釘釘了。
“那個…你去送送綠蔭吧,看現在這樣子,本宮實在不放心一個人回玉坤宮。”
“是,臣遵旨!”
薛寒拱手行禮,隨即便走到了綠蔭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倒也算是畢恭畢敬,兩人之間的隔閡,怕是更大了。
“臣妾告退!”
“去吧。”
綠蔭也行了禮,并未看薛寒一眼,就直接往正殿大門走去。
一路上,兩個人幾乎是一句話都沒說,至于跟在邊的雲巧,更是尷尬的很,可主兒自己憋著氣不說出來,自己這個做奴婢的,也不好多。
只是看著這兩人如此慪氣,卻也總覺得不是一回事兒,但幹著急,卻也什麽都做不了。
“薛侍衛,已經到了玉坤宮,你的任務已經完,趕回去給你的皇後主子複命去吧!”
薛寒站在玉坤宮門外,瞧著滿臉怒氣的綠蔭,“你到底是怎麽了?!”
“這話,該是我問你吧?!”
剛剛薛寒對傅錦玉如此擔憂的樣子,到了現在,還覺得在眼前晃來晃去。
這濃濃的妒忌之意,竟是讓那對蔣斌鬼魂的恐懼心,都減了半分,可想而知,到底對薛寒有多麽的用心。
可這也并不奇怪,若不在乎這個人,更是沒必要為了可以和他有個渺茫的未來,而狠心害死蔣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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