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亦塵心中也是萬分糾結,在程華把紙扇拿出的瞬間,他和傅錦玉的反應是一樣的,只不過,表現上,會更加沉著一些。
蔣斌跟在他邊的日子不短,年時,母妃被冤,他雖貴為太子,但多還是到些影響。
邊親近的大臣,還有那些道貌岸人的兄弟們,幾乎都和他拉開了距離,甚至東宮的宮太監,只要是能掏出銀子的,都走關系離開。
鄙視和嘲諷,整天都縈繞在眼前,可唯獨葉落、程華,還有伺候日常的蔣斌,一直對他不離不棄,即便在慕亦塵最為困難的時候,都未曾背叛過。
這就是為什麽,即便在經歷了那一次危機之後,他選擇冷漠對人,但唯獨對他們三個,還像是時那般的態度,始終沒有改變。
可現在,蔣斌與雲國之間的關系,因為一把紙扇,變的撲朔迷離,他不似葉落,多年都待在自己邊,畢竟有分開的那幾年,很多事兒,就不好說了。
“慕亦塵,讓蔣斌去督建皇陵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本王…”
“既然是你,為何現在又要懷疑,你這麽一個做事謹慎的人,怎會讓一個不被信任的人,去做那麽重要的事?”
佳玉皇貴妃,雖是當今聖上的生母,但在先皇時期,已經因巫蠱之事被廢,原本是無法妃陵安葬。
但慕亦塵不甘心,便讓人藏起母妃的,放儲存千年寒冰的冰窖之中,只為讓母親不腐,待到皇陵建,自己王位穩固,便還所有的生前榮耀。
可這事兒,畢竟是壞了規矩的,在暗中進行,只要不讓林家的人知道,自然不會有問題。
所以,慕亦塵讓蔣斌親自督建,便是出于這個目的。
但他原本就是一個不願多解釋的人,讓人離宮,出于的是信任,并非是猜忌,但在別人眼中,明明前途明,卻忽然斷了這一切,的確有些不厚道了。
“是,你說的沒錯,一切都是本王的決定,蔣斌心生怨恨,也是緣由本王并未把話說清楚,而現在解釋,也為時已晚,大錯鑄,回不了頭了!”
傅錦玉看著慕亦塵低沉的神,知道他心中也是痛楚滿滿,雖然自己心中還是有氣,但也不能把話說的太狠。
“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用,甭管又多出什麽證據來,反正我是相信蔣斌不會做出這等糊塗事的,否則你母後陵寢的事,林家的人也不會一無所知。”
“丞相與太後,本就沉得住氣,他們到底知道些什麽,即便本王和他們周旋多年,卻也未嘗全然知曉。”
慕亦塵懷疑了不的人,葉落和程華也在,更不了傅錦玉邊的竹溪和妙茵,他們都是有可能知道那晚事真相的人,但是唯獨沒有懷疑過蔣斌。
他雖為太監,但卻是個非常懂規矩的,只要主子屏退了所有的人,那便是有私話要談,即便好奇,也會躲得遠遠的,這樣才能做到真的避嫌。
可現在,一個罪無可能的人,倒了人贓并獲的一個,現在想想,也算是諷刺了。
既然連蔣斌都起了異心,這天底下,還有什麽事,是能夠肯定的呢?
“玉兒,本王知道你重視蔣斌,出了這種事,你心裏面也肯定不是個滋味,但為了咱們還未出世的皇子,你也得調整好心,免得憂思疾,你和孩子,都不好過。”
慕亦塵一邊說著,一邊把手放在傅錦玉的腹部,慢慢拍打著,似是在安著驚嚇的孩一般,倒也有些慈父的模樣。
而傅錦玉看他如此關心的模樣,心也跟著了下來,把自己的臉,輕靠在了他的頭頂,閉上雙眼,一行清淚,就這麽出了眼角。
“我能去看看蔣斌嗎?”
“慎刑司殺氣重,你懷著孕,還是…”
“我是真的放心不下。”
傅錦玉打斷了慕亦塵的話,知道他肯定是要反對的,但無論到底有著千百個理由,見蔣斌的心思,是一定不會變的。
“阿塵,你若想讓我以後的日子好過,便讓我去見見他,好歹主仆一場,無論他到底做沒做對不起大齊的事兒,也總得有個了解。”
說實在的,傅錦玉的緒,雖然已經緩和了下來,但這并不證明,已經全然相信了蔣斌的背叛。
這宮中,到底如何兩面三刀,又是怎樣賣主求榮,傅錦玉并不清楚,也未曾經歷。
即便這樣的事,分分鐘都在各個角落上演,但在棲宮中,卻從未出現過。
但這并非是因為傅錦玉的幸運,而是因為,在二十一世紀,做了那麽多年的醫生,形形的人見多了,便也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一打眼兒,這人是好是壞,心中分外明了。
“阿塵,拜托了,好不好?”
慕亦塵這麽個百毒不侵的主兒,偏是對傅錦玉那一雙懇求的眼睛,完全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這話一說,腦袋便不自己控制了。
“好,若玉兒想的,本王自然答應。”
“阿塵,你真好!”
傅錦玉上去便在慕亦塵的臉上親了一口,隨後便跟打了一樣,直接從床上沖了下去,直奔梳洗更的屏風後面跑去。
“竹溪,妙茵,快快快,本宮要出去一趟,趕進來伺候!”
一直等在門口的竹溪和妙茵,聽到傅錦玉從裏面傳出來的聲音,便是趕進去,真是一點都不敢怠慢。
至于慕亦塵,則是坐在原,看著屏風的方向,心中猶如麻一般,憂心忡忡到了前所未有。
而這一切,全因傅錦玉一人。
棲宮的清晨,幾乎從未有過安靜的時候,梳妝打扮,換上一素宮裝,一切打點妥當以後,便上慕亦塵,兩人一起去了慎刑司。
“微臣,葉落,參見齊王殿下,參加皇後娘娘!”
葉落一早就已經收到了消息,慕亦塵和傅錦玉要到慎刑司來,所以一早就等在了門口,以備恭迎聖駕。
“平吧,蔣斌如何了?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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