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子似是已經下定了決心,整個人完全恢複到了正常,除了那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便是與平時無異。
實際想想,人都是這個樣子的,只要還有希在,恐懼就會無邊無際的膨脹下去。
可一旦希完全破滅,人反倒是堅強了起來,與其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郁郁寡歡,到倒如讓自己的結局,能夠稍微面一些。
“皇後娘娘,我先帶墩子走了,有事兒,您隨時知會!”
葉落說完這話,便是嘆了口氣,心中慨萬千,卻也有著千言萬語,愣是憋在邊,任由拼盡全力,也始終說不出半個字。
所以,這樣糾結的心,倒不如早些離開的好。
“葉落,你給本宮站住!”
看著這一個個都鬥氣全無的樣子,傅錦玉是真的急了,胳膊擡起,幾玄鐵銀針飛出,打在了正前方的門框上,殿門便應聲關上。
“今日若是誰敢出這棲宮的正殿半步,便是公然和本宮為敵!”
“主子,您這是要幹嘛啊!”
蔣斌瞧見,知道事不好,便是趕走上前來,盡可能的緩解氣氛,免得大家都無所適從。
“墩子忠心,做太監的,能有這樣的覺悟,已然是您平日裏教導的好,原本是一件開心的事,您這會兒怎麽還生起氣來了?”
“好事兒?蔣斌,你自己也是太監,別人瞧不起你們這些人,也就算了,現在可倒是好了,連你們自己個兒,都這般的瞧不起自己,還指著如何翻,堂堂正正的做個男人?!”
傅錦玉平時說話,還是顧忌著別人的,但是此時此刻,連自己的緒都控制不了,又如何還能想的那麽多。
這說起話來啊,倒也直接的有些傷人,但不得不說,這每一句話,又都在道理之上。
“主子,您忘了,我們都不是男人了!”
這話說的,蔣斌算是鼓足了勇氣,這世上,人就是分兩種,一種是男人,一種是人,而他們這些做太監的,人自然不是,可若再不是男人,就真不是人了!
“蔣斌,把你剛才說的話,給本宮咽到肚子裏面去!”
“主子,奴才…”
“本宮不管你們上那傳宗接代的件還在不在,只要兩條胳膊兩條,說話還是爺們的聲音,那就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兒,聽明白沒有!”
傅錦玉是來自于另外一個時空,在自己的世界裏,只有平等,無論是男人,還是人,即便不男不,那都是要平等對待的,誰若是帶了有眼鏡,都得被這個世界淘汰掉。
而到了這裏,原本這些被送宮中的太監們,一個個就都不是自願的,即便自願,那也都是為了家裏面的人能夠活下來。
這樣的大公無私,并非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得到,若是這些人不值得尊重的話,那還有什麽道理可言了?!
“好,玉兒,本王果然是沒有看錯人!”
傅錦玉還在高談闊論的餘音之中,人還沒有完全緩過神兒來,這慕亦塵就突然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青長袍,沒有了繁瑣的地方裝飾,整個人倒是看起來清爽自在了不。
“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麽?要是讓太後的人瞧見了,且不麻煩?!”
“玉兒這是不想要見本王嗎?”
傅錦玉的責備,明顯讓慕亦塵有些不開心,明明為了見到自己心的人,愣是在宮裏面饒了幾圈,甩掉了所有跟蹤的人,這才讓鑾駕先行回龍宮,自己奔著小路過來。
真所謂是好一通折騰,可到了這兒,反倒是沒有聽到幾句暖心的話,上來就是三兩句的數落,換做誰,心裏面都爽快不得的。
“阿塵,你不要胡鬧了,林氏宮中走水的事兒,可能和雲國有關。”
傅錦玉從慕亦塵的懷中掙,臉上的神很是凝重,心裏面七上八下的,一點著落都沒有。
若要在這個時候再去調笑的話,只能說一聲,臣妾做不到啊!
“雲國?”
“沒錯,殿下,剛剛我和阿華已經檢查過了,在墩子的脖頸上面,有雲國影子侍衛留下來的痕跡。”
慕亦塵聽了葉落的話,便是皺了眉頭,沉默了片刻,便是沖墩子招了招手,“你過來!”
“是。”
墩子還是有些畏懼的,原本在陳靜宮中,也只是一個做活的太監,很能夠見到慕亦塵。
而自從到了棲宮,他基本上也是忙上忙下,雜活累活,幾乎都是墩子一個人包辦的,即便這齊王殿下每晚都會留宿,但是在後院幹活的人,也很能夠瞧見。
所以這麽一來二去,一個是沒機會靠近,另外一個是不想靠近,所以到了現在,反倒是第一回如此近距離的接,一時驚慌失措,也是在所難免的。
“不用拍,本王不會拿你如何,只是瞧瞧你脖頸的傷痕。”
“是,奴才遵旨。”
墩子低下頭去,出自己脖頸的淤痕,此刻已經變了青黑,估計淤堵的厲害,流通不暢,自然會是這個樣子。
而慕亦塵催自己真氣,擡手便是要摁上那一塊兒傷痕,但卻被傅錦玉立刻打掉,又是連忙把墩子拽到了自己邊。
“慕亦塵,你是想要了他的命嘛?”
“玉兒,本王只是想為他療傷而已!”
“管淤堵的這麽嚴重,若強行用力通開,不但會損傷基底,更會讓出點消失,就算之後我想要幫他治療,都找不準方位了,慕亦塵,你這麽做,不是在救他,而是在害他啊!”
傅錦玉一時著急,以往在醫院治療的時候,習慣的專業語,完全不控制的口而出。
而慕亦塵原本對于醫就不甚了解,就更別提傅錦玉所悉的現代醫學,剛才的那一番話,愣是聽的雲山霧罩的。
“玉兒,你到底都在說些什麽?”
“我…”傅錦玉剛想要解釋,話都到了邊,便生生的給咽了回去,因為此刻才意識到,自己似乎說錯了話,“沒什麽,就當剛才什麽都沒說好了,竹溪啊,趕把墩子帶回到後院去,這裏不需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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