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狠話,程笙瀟灑離開。
狠話放得爽,回到車上喪的。
為謝聿辭這個渣男,把自己臉都變討厭了。
不過該說的都說了,沈夢婕還要在眼前瞎蹦跶的話,那就太蠢了。
好在沈夢婕消停了沒再蹦跶,倒是陶靜對的態度整個一百八十度大改變,從熱到不想搭理,或者說不屑搭理。
程笙大概猜到沈夢婕說了什麼,陶靜是的表妹兼迷妹,自然不會懷疑沈夢婕的話。
程笙懶得解釋,陶靜不搭理也好,落個清凈,免得每天圍著嘰嘰喳喳。
不到一個星期,墨梅圖修復好,程笙約齊煜出來,把畫還給他。
齊煜考慮懷孕,便定在程笙家附近的咖啡館見面。
這兩天氣溫驟降,程笙出門裹了件鵝黃呢子大,頭發盤丸子頭,兩邊碎發落下,襯得的臉更加清麗白皙。
齊煜有片刻失神,好像回到了高中,看見了那個站在樹下笑得萬都失的。
“你喝什麼?”程笙點完把飲料單給他。
齊煜回神,隨意點了杯咖啡。
程笙把畫筒遞給他:“我覺得修復得不錯,你打開看看。”
齊煜接過畫筒,沒打算看:“給你我很放心。”
程笙笑了笑,話到這其實就沒其他說的了,但點的果和咖啡還沒上,就說走,不太合適。
又閑聊了幾句,齊煜忽然問:“什麼時候結的婚?”
程笙如實相告:“兩年前。”
齊煜想了想,兩年前,才大學畢業不久。
“大學談的?”
“不是。”
“那是從小認識?”
恰好服務生端咖啡和果過來,程笙抿了口果,沒說話。
齊煜也知自己問多了,抱歉笑笑:“不好意思,就是有點好奇,高中追你的人不,沒見你對誰過心。”
高中。
程笙咬著吸管,思緒轉到那個角飛揚的年紀。
心猝不及防,那個斜微垂的午后,在謝家偶然瞥見的一眼。
那一眼,年恣意的笑容烙進心臟最深的地方,不敢跟人表明。
意漲滿懷,也只能在深夜拿出來看一看,然后再小心翼翼收起,裝作云淡風輕。
程笙知道,那就是別人說的,暗。
酸矯又洶涌。
那時候遇見了驚艷整個青春的年,又怎麼再對其他人心。
“算是從小認識,但接不多,家里人安排,就結婚了。”
就在齊煜以為不會回答的時候,答了一句。
齊煜了然,沒再問下去。
咖啡館外的馬路。
司機開著車,忽然瞥到落地窗旁有抹悉的影,一晃而過,像是錯覺。
他下意識看了眼后視鏡,謝聿辭盯著窗外,眉心微蹙。
哦,不是他的錯覺。
司機想著問一句還是該裝沒看見,沒等他想到,冷冷的嗓音響起:“停車。”
司機趕靠邊停車。
已經開出去一段,看不見那間咖啡館了,車停在路邊,大約停了十分鐘,謝聿辭沒說第二句話,也沒有下一步作。
就……奇怪的。
司機跟個傻子似的盯著前方的路,盯得眼睛快斗眼了,終于聽見謝聿辭說:“走吧。”
司機:“……”
謝聿辭靠著座椅閉眼,強行把剛才看到的畫面從腦海里趕出去。
都要離婚了,和誰在一起在一起。
沒什麼好氣的。
他過去了又怎麼樣?程笙看到他只會扎心地來一句:“謝總,您管多了。”
“別忘了,我們半個月后要離婚的。”
他幾乎能想象程笙說這話的表會有多冷漠,何必去自取其辱。
司機開著車,不太懂謝總的這番作,讓他停車肯定就是想過去,而等了十分鐘竟然又讓他走。
就在司機不解之際,又聽見后突然來一句:“掉頭,回去。”
司機:“哈?哦,好的。”
距離謝總說“走吧”那兩個字,不過才三分鐘。
嗯,謝總的驕傲或許只能支撐三分鐘。
-
兩人沒聊多久,程笙就走了。
齊煜收好畫,從咖啡館出來。
天沉沉的,一輛黑庫里南從另一邊駛來,停在他前方。
車窗降下,出男人漆黑冷峻的眉眼,他率先開口:“有空嗎?聊聊。”
齊煜沒想到會在這里咖啡館外見謝聿辭,微怔后反應過來什麼,回道:“好啊,去哪聊?”
“上次說請你去酒莊喝酒,就酒莊吧。”
齊煜做了“請”的作:“你帶路,我在后面。”
謝聿辭的酒莊齊煜其實跟朋友去過一次,只是他那時候不知道酒莊是謝聿辭的。
經理親自出來接待,站在桌邊恭敬問道:“謝總,今天喝什麼酒?”
謝聿辭:“招待貴客,開Rmoanee Conti 。”
經理退下去,齊煜開門見山:“謝總今天不單單是找我品酒吧。”
跟坦誠的人打道就是不用說太多,謝聿辭說:“先品酒,再談程笙的事。”
齊煜毫不意外,他在答應謝聿辭來酒莊的時候,大概就猜到了。
經理把醒好的紅酒端上來,經理要倒酒,謝聿辭手擋住他:“我來,你下去吧。”
經理下意識看了眼齊煜,這位大人是誰啊,能讓謝總親自倒酒。
謝聿辭拿起一只空杯,倒了一杯酒,也只倒了一杯。
他順著桌面把酒推過去,意有所指道:“這酒好喝,但不是誰都習慣。”
齊煜剛要端杯,謝聿辭手住杯底,眉心微微一蹙:“確定要喝?”
齊煜一哂:“不喝怎麼知道習不習慣?”
“你肯定不習慣。”
齊煜的手沒松:“你不習慣不代表別人不習慣。”
謝聿辭眸沉了沉,強勢把酒端了回來。
“就是說警告沒用了?”
齊煜看著那杯酒笑了下:“你都快沒杯子的人了,還這麼在意別人喝酒?”
這句話令謝聿辭差點破防:“你什麼意思?”
“你和程笙要離婚了。”齊煜把話挑明。
謝聿辭臉上風雨來:“程笙跟你說的?”
“江城的圈子就這麼大,謝家大爺說出去的話不人聽到,我知道不稀奇。”
謝聿辭覺口塞了團棉花,棉花還是自己塞的,現在堵得他不上不下。
就在他分神之際,齊煜把酒端了過去:“不過你可以放心,我不是小人,不乘人之危,你和程笙沒有離婚前,我不會有任何逾越行為。”
就是說,他們離婚,他就會有所行。
別說想,聽到心態都要炸了。
謝聿辭冷著臉把酒杯奪回來:“程笙懷孕了。”
又補充:“我的孩子。”
“我知道。”齊煜想再去拿酒杯,只見謝聿辭把酒杯按得死死的,那力道覺下一秒杯柄就要被他斷。
他作罷,說:“那是你的孩子,但也是程笙的孩子,我覺得這不算阻礙。”
謝聿辭眸底的火快燒起來了:“你這麼有大,如來佛祖看見你都得給你磕一個,怎麼,養別人的孩子好玩?”
齊煜蹙眉:“再說一次,那也是程笙的孩子。”
謝聿辭倏然發笑:“是,那是程笙的孩子,你也樂意養,但我不樂意我的孩子管別人‘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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