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頷首，“是。”

“帶我去車間看看吧。”

姜眠今天過來主要是想看看車間的工作環境，以及工人的各項福利待遇如何。

“好的，姜董，您這邊請。”

姜眠跟著廠長去了車間。

進去之前他遞給了姜眠一個口罩。

“姜董，空氣中會飄著，戴著口罩比較好。”

姜眠接過口罩問道：“工人們也會戴口罩嗎？”

“當然，這點您放心，廠里始終是把工人的生產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好。”

這話讓姜眠很滿意。

等戴好了口罩，廠長笑著說道：“那我們進去吧。”

廠里有很多車間，他們進的只是其中一間車間。

這間車間是負責給剛送過來皮進行清理的。

是個臟活，所以這個車間工人的時薪是最高的。

姜眠看了眼掛著皮下方的大池子，里面有從皮上刮下來的和沫。

把口罩往下拉了拉聞了一下，沒在空氣中聞到腐爛的味道，說明理和清潔是比較及時和到位的。

工人們雖然不知道是誰，但看到廠長跟在他后點頭哈腰也知道是個領導了，所以會好奇的頻頻看。

姜眠在車間里面走了一圈，跟廠長說道：“去下一個車間看看。”

“那我帶您去染車間看看吧。”

“好。”

去了染車間，姜眠問道：“這些料對人有害嗎？”

“沒有。”

“我剛接手這個廠子的時候特意讓人把料送去檢測了一下，確定是無毒無害的。”

姜眠看了他一眼。

像這種化學料，其實本做不到無毒無害。

姜眠淡聲說道：“去采購防護服，給這個車間的工人，也要戴上口罩和手套。”

廠長面一僵，連連稱是。

一上午的時間姜眠把所有車間和部門都走了一遍，把自己覺得不足的地方都說了，讓廠長整改。

廠長覺都要走斷了，但看姜眠一點都不累的樣子，心里是很佩服。

果然，年輕就是好啊。

“你的辦公室在哪里？”

看終于能休息一下了，廠長趕帶去了自己辦公室。

他給姜眠泡了茶，然后坐到沙發上說道：“姜董，通過這一上午我是看出來了，您是個干大事的人，一般干大事的人對底層員工都特別好。”

“其實我也是從底層上來的，年輕的時候在好多工廠打過工，但大多數工廠真是不把我們這些工人當人看。”

姜眠淡笑：“工廠是最能現蝴蝶效應的地方。

“工人的福利待遇不好，工作環境不好，就會讓他們的工作效率大打折扣，生產到最后生產出來的東西不合格率也會更大，然后導致其他部門出現麻煩。”

“是，您說的是。”

“ 一圈看下來，工作環境還不錯，員工福利待遇也還可以，但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您說的不足之我都記下了，我回頭就整改。”

姜眠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喝了口茶就打算走了，起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廠長說他在很多工廠打過工，開口問他，“你應該知道鑫海皮廠吧。”

廠長愣了一下，隨后說道：“當然知道，我在那里當過車間主任。”

“你對這個廠子了解得多嗎？”

“算多，也不算多。”廠長臉有些難看，“姜董，我說實話，要不是您問，我這輩子都不想跟人提起這個廠子。”

姜眠挑眉，“為何？”

“在進鑫海之前我有過上一個工廠的管理經驗，應聘我的人事直接讓我去做了車間主任，剛開始我還很高興，但沒過兩天生產科的科長就讓我沒事多了解了解在車間工作的年輕孩兒。”

“我還以為他是看我單在跟我開玩笑，可沒想到又過了兩天他把我罵了一頓，說我不懂事，為什麼不去了解在車間工作的年輕孩兒。”

“我當時是莫名其妙，后來我就去跟挨著我這個車間的車間主任搞好了關系，旁敲側擊向他打聽了這個事，想知道科長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當時喝多了都告訴了我。”

“他說只要是家庭條件不好的，或者常年不跟家里聯系的年輕孩兒，都可以介紹們去做別的工作。”

這個別的工作是什麼懂的都懂。

廠長長嘆了口氣，“我當時都想報警了，但我朋友勸我，說這可能是條灰產業鏈，里面水很深，我要是報警了可能會遭到報復，我就只是辭職不干了。”

姜眠聽的面容冰冷。

這個劇太悉了。

姜忠誠的工廠也有同樣的黑暗。

這也證明了趙鑫海和姜忠誠之間的關聯很深。

想到了付玲玲外婆的死，腦海中捕捉到了一些什麼。

姜眠思考結束，看著廠長說道：“好好干，別讓我失。”

這是比較看好廠長的意思了。

廠長心頭一熱，趕保證，“您放心，我肯定把廠子治理好。”

姜眠點點頭，“我走了。”

“我送您。”

姜眠出了工廠上了車，吩咐薛珂，“派人去鑫海皮廠打聽一下，看看里面有沒有人認識付玲玲的。”

“是。”

車行至半路，手機來了電話。

來電顯示是姜忠誠。

姜眠冷笑了一聲，接起了電話。

“眠眠，你在忙嗎？”

“有事就說吧。”

“是這樣的，我打算舉辦個宴會，到時候在宴會上宣布玲玲是我兒的事。”

姜眠淡笑，“這是好事。”

“對，我給你打電話就是告訴你一聲，然后你要是工作忙的話不來也沒關系。”

“我會去的。”

“那最好不過了。”姜忠誠聲音里帶著高興的笑意。

姜眠眼里閃著冰冷的芒，“宴會幾點開始？”

“七點鐘。”

“好，我會準時到的。”

話落，姜眠掛斷了電話。

看向車窗外。

還真是有點玩夠了。

回到公司的辦公室，看到付玲玲給發來了消息。

知道姜忠誠這麼做肯定是沒安好心，但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所以問姜眠。

姜眠只是回了一個‘安心’，沒有說太多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