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覺得還是得給付玲玲打個預防針。
思索了一番應該怎麼開這個頭,想好了以后便問道:“玲玲,如果我找到了你的母親,你會很開心嗎?”
付玲玲臉一變,“姐姐找到了?”
姜眠趕搖頭,“還沒有,我只是打個比方。”
付玲玲抿了抿,心里有些失落,但并沒有表現在臉上,“如果找到了,我肯定是開心的。”
“當初瘋瘋癲癲地跑出醫院然后消失,很容易遇到危險,若是沒有遇到危險,健康平安地活著就更好了。”
這番話讓姜眠心里松了口氣。
之后,又問道:“你恨,怪嗎?”
“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我是恨的,但后來知道了上發生的事我就不恨了,因為也是害者,可恨的人是姜忠誠。”
“不過我現在是有點怪的,怪識人不清,看上了姜忠誠。”
姜眠笑了,“這其實也不能怪,那個年代的孩子都很單純,很容易欺騙。”
付玲玲輕嘆了口氣,“你說的也是,所以我現在只能怪自己命不好了。”
“你要是命不好,我們姐妹兩人就不會相認了。”
“對!我的命是太好了。”
姐妹兩人相視一笑。
笑完,姜眠想起來了最重要的那個問題。
“如果你母親消失以后活得好好的,但始終沒有回來找你,你心里會不會怨?”
這次付玲玲不回答了。
不回答的意思就是會怨了。
姜眠輕嘆了口氣,“你怨是正常的,擱誰誰都會怨。”
付玲玲苦笑了一聲,“如果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回來找我,那我就不會怨。”
但這種可能很小。
姜眠沒有說話。
并不知道王玲是否有苦衷。
現在只能希有吧,不然跟付玲玲相認了,兩人之間也會一直存在隔閡。
晚上的時候,姜眠剛跟付玲玲吃過飯,司煦又來了。
他手上拎了東西,都是保健品。
他把東西放下以后關心了付玲玲兩句。
付玲玲不斷尬笑。
“你怎麼又來了?”姜眠蹙眉問道。
很明顯,對司煦的再次到來很是不滿。
司煦看著笑,“我沒什麼事,擔心你一個人照顧妹妹太累了,就過來看看。”
“我不累,你可以走了。”
姜眠無地下逐客令。
司煦面一僵,看向了付玲玲,希能幫他說話。
可付玲玲怎麼可能因為他惹姜眠不高興,立即垂眸,不接收他的暗示。
司煦角微。
好吧,他不應該指付玲玲的。
靠人不如靠己。
他的目再次投向姜眠,笑著說道:“不管怎麼說我跟你妹妹之間也有緣分,傷住院了我理應來看,你就別急著趕我走了。”
他話說到最后,語氣已經變得有些央求的意思了。
姜眠知道他難纏,聽他這麼說就知道不是那麼好趕走的,便閉不白費口舌了。
見不再趕人,司煦眼里閃過了一笑意。
他以前也是沒腦子,忘記了姜眠吃不吃這一點。
姜眠坐到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司煦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
付玲玲覺自己有點發亮。
不甘寂寞的輕咳了一聲,“司總,你來南城是為了工作?”
司煦瞥了一眼。
當然不是。
他是追著姜眠過來的。
但他要是這麼回答,姜眠絕對會到反,只能說假話,“是的。”
“那你工作忙完了?”
“差不多了。”
“那就是還沒忙完,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忙工作吧。”
司煦臉一黑。
所以上午跟他說的那些,本就不會為了幫他對嗎?
他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覺一口惡氣憋在了口。
他長舒了口氣,皮笑不笑地說道:“我今天的工作已經忙完了。”
“哦。”
付玲玲沖看過來的姜眠聳了聳肩,意思是趕人了,但沒功,這就不能怪了。
人世故這方面,很優秀。
姜眠明白那點心思,無奈一笑。
之后,病房里沒人再說話。
不過氣氛倒是沒上午那麼詭異了。
快九點鐘的時候,姜眠實在忍不了,看向男人問道:“你還不走?”
司煦了因為坐太久有些發酸的腰,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怕有人還要害你妹妹,所以晚點再走。”
姜眠氣笑了。
這人臉皮比以前更厚了。
付玲玲打了個哈欠,把手機放下,“我困了,先睡了,你們隨意。”
要裝死避開這個修羅場。
姜眠盯著腰板直的男人,冷笑說道:“你跟我出來一下。”
司煦耳朵一,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跟在姜眠后走出了病房。
姜眠走到了離病房稍遠的地方停下,隨后轉面對男人,“你這是在搞什麼花樣?”
男人一臉無辜,“我沒搞什麼花樣。”
“你來看我妹妹,假模假樣的關心,你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司煦失笑,“你覺得我可笑我就可笑吧。”
姜眠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男人如此反常,不按套路出牌,一時間讓無法應對。
這男人背后必有高人指點。
姜眠緩緩吸了口氣,淡聲說道:“我不管你打什麼鬼主意,總之不要給我帶來麻煩和困擾。”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給你帶來麻煩和困擾就行?”
“什麼就行?”
“就是默默陪在你邊。”
“這對我來說就是困擾和麻煩。”
司煦一臉憾,“好吧。”
“沒事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司煦不說話。
那可不行。
姜眠眼神冰冷,“記住了嗎?”
司煦搖頭。
姜眠:“……”
這是第一次有點抓狂。
看著姜眠滿臉怒氣的樣子,司煦苦笑了一聲,“眠眠,我可以不你,不強迫你什麼,但我做不到看不見你。”
“你只要讓我默默注視著你就好。”
姜眠不可能說好,但說不好男人也不會聽,所以越過男人離開了。
沒有什麼談的必要的。
司煦沒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默默注視著的背影,眼神復雜的讓人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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