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帶兒去樓上休息室的時候，意識到周凜安和靳樾之間氣氛不太對。

也明白那是為什麼。

樂樂沒有大人那麼敏，一進門就看見教練和一個長得很英俊的男人坐在一起，小孩子記不好，忘記了葬禮的時候其實是見過的。

走到周凜安跟前，眨眨眼睛打量他，然后問：“你是爸爸嗎？”

昭昭站在兒后，看周凜安的反應。

周凜安很平靜，在面對既定事實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不適，他彎下腰去湊近樂樂，點一點頭：“對，我是爸爸。”

聞言，樂樂便笑起來。

小家伙很開心，回頭看看媽咪，視線再次轉到周凜安上，“爸爸，我要抱抱。”

說話間已經張開雙臂撲進周凜安的懷里。

那一下，似是什麼溫暖的東西撞進他的心窩子，已經好多年，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親近。

他低頭看著的兒，烏黑的小腦袋上有一道曉曉的發旋兒，和昭昭一模一樣。

手抬起到半空中，末了放在頭頂了，將整個兒抱起來放在上。

“爸爸，你是不是很忙，忙到沒有時間來看我和媽咪？”

也不知道一個四歲的小孩兒怎麼這般能說會道，周凜安聽著便笑，看向昭昭，“你媽這樣告訴你的？”

昭昭站在那，臉頰一陣一陣的紅，沒有一開始就告訴樂樂，和他爸爸離婚了。

孩子太小了，得等再大一點，明白什麼是“離婚”的時候再告訴。

“嗯，媽咪是這樣說的。”

樂樂小手抱著爸爸的脖子，仔仔細細的觀察他，“媽咪還說，你是個大忙人，因為要做的事太多了，所以沒有時間來法蘭克福找我們。”

周凜安角微勾，安安靜靜聽著，兒說了什麼不重要，是聽著那糯的音他已經十分高興。

“你很忙，媽咪也很忙，怎麼辦呢？”

樂樂歪著頭，像是冥思苦想了好一陣，“哦，我知道了，你們一起工作不就行了？忙的時候，一起忙，休息時間，就可以陪樂樂啦！”

“好不好，好不好呀爸爸！”

樂樂跟周凜安撒，周凜安很用，大手一下下拍著兒的背，答應：“好，樂樂說了算。”

“好耶好耶！”

樂樂開心得捧著周凜安的臉，親親額頭，又親親鼻尖。

周凜安眼底滿是和，由著小家伙折騰。

昭昭站在一旁，心想，樂樂不知道的父親是怎樣一個人，這世界上估計也就只有一個人敢這樣捧著他的臉來去，到變型。

昭昭明白周凜安是哄兒開心，才隨口答應樂樂的要求，自然沒把他剛才說的“樂樂說了算”放在心上。

武學校附近有大排檔，周凜安偶爾來中林市辦事，忙完了會找靳樾喝兩杯，靳樾也了解他的喜好，知道他喜歡哪家的菜。

以往周凜安和靳樾坐下來，兩人會聊聊天，今晚有樂樂在，大人的焦點都在上，菜沒怎麼吃，酒也沒怎麼喝。

快到十點鐘的時候，樂樂開始眼睛了。

昭昭知道這是犯困了，就對周凜安說：“明天上午要去英語班，得回去休息了。”

周凜安抱著兒起：“我送你們。”

他面前杯子里的酒一口沒喝，估計一開始就打的這主意，昭昭沒好拒絕，對一旁的靳樾說：“靳大哥，今晚謝謝你作陪，小孩子鬧騰，菜沒吃好酒沒喝好，回頭有時間我再請你。”

靳樾笑說：“沒事兒，樂樂是大家的開心果兒呢。”

昭昭也笑笑，確實，有樂樂在的地方，大家就沒有不開心的時候。

小家伙雖然公主病，可確實討人喜歡。

周凜安抱著快睡著的兒，朝靳樾頷首：“先走了，公事明天再談。”

“行。”

靳樾送他們上車，等車子開遠了才轉，雙手兜慢悠悠走回去。

昭昭和凜安雖然離婚了，但是凜安抱著樂樂的時候，他們三個分明就還是一家人。

即便昭昭不會和凜安重新開始，他也是孩子的爸爸，而是媽媽。只要凜安沒再娶，而也沒嫁，他們也就還是有牽連的兩個人，孩子就是他們最大的羈絆。

靳樾自卑的，比，周凜安和昭昭總是相過；比份，他拿什麼跟周凜安比？

可他，真的好喜歡。

明明是那麼清冷的一個人，上毫無煙火氣，過去他分明不會喜歡這樣的人，可他就是喜歡了，沒有任何理由的著。

不在的那五年，他總想。

現在人就在面前，卻沒有勇氣告訴，他。

如今周凜安已經知道樂樂是他兒，他是不是有了最好的理由，要和昭昭重新開始？

靳樾難，在街上走了一陣，一頭扎進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堆啤酒坐在那里慢慢喝。

這個時候，周凜安已經把昭昭和兒送回了家。

“我來抱吧。”

下車的時候，昭昭手去接睡著了的樂樂，周凜安看了一眼，示意把鑰匙拿過去鎖車。

昭昭鎖了車，再看那人，已經抱著孩子站在家門口了。

也沒好攆人，開了指紋鎖，由著周凜安把樂樂抱進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