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瑞瑞和昭昭睡。

周凜安本就忙，在書房工作到凌晨回到臥室，看見自己床和老婆都被人占了，氣得想把那小鬼扔樓下去。

是瑞瑞騙了他，瑞瑞看周凜安手機很高科技，想玩兒，周凜安就說：“晚上自己睡就給你玩。”

小東西當時答應得好聽，沒想到過河拆橋，洗完澡直接就去了昭昭床上大咧咧躺下了。

這會兒周凜安站在床沿，看著那一大一小睡著的樣子，一時間很這一刻的寧靜。

他半條跪在床沿，抬手去瑞瑞的臉蛋。

的，的，這段時間是長了點了。

他和大哥長得很像，越看就越覺得像，眉眼，神態，一個模子刻下來的。

如果大哥真得發生了意外，那以后瑞瑞就是他和昭昭的兒子，是正統的周家脈，要好好養他長大，給他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教育。

周凜安想起兒時那些被大哥照顧的時，眼眶漸紅。

許是有應，昭昭睡夢中竟慢慢睜開了眼睛，對上周凜安清冷的目。

“你工作完了？”

昭昭小聲地開口，輕手輕腳放下瑞瑞，下床繞到他那邊去。

周凜安也站起來，抱著，“他騙我。”

他這話一說出來，昭昭愣得不知說什麼好，“周董事長，你能跟小孩兒一般見識，明天我就找記者你八卦。”

他低笑，慫恿昭昭：“去隔壁睡。”

昭昭看一眼瑞瑞：“他明天早上醒了沒看到我得鬧了。”

周凜安已經把抱起來，“讓他鬧去。”

兩人溫存到后半夜。

可能是因為要出遠門，并且這趟要離開周凜安半個月，昭昭一時睡不著了，小小一團趴在他上，手指捻著他才理過的短的發玩兒：“我一會兒還是過去睡。”

周凜安閉著眼睛，手搭在昭昭背上，人已經很困了：“就在這兒睡，六點鐘我喊你，再過去。”

“我睡不著，怕影響你睡眠。”

“沒關系。”

后來昭昭在他懷里沒多久還是睡著了，睡得還很沉。

六點鐘周凜安喊，沒喊起來，他索也不去鍛煉了，打算抱著再睡一個小時。

瑞瑞昨晚喝果喝多了點，一大早被尿憋醒了，起來撒尿的時候沒看見姐姐，不樂意了，滿層樓的找：“姐姐，姐姐！”

昭昭睡那麼，怎麼可能被吵醒。

周凜安倒是醒了，像是故意的，瑞瑞推開這間屋房門的時候，他半靠在床看手機，涼涼地看著小家伙：“別吵著我老婆睡覺。”

瑞瑞氣得攥拳頭：“明明昨天姐姐是跟我睡的！”

周凜安很淡定，氣瑞瑞他最在行：“就哄哄你，最后還是得跟我睡。”

瑞瑞：“你好討厭好討厭！”

周凜安：“你姐姐沒我睡不著，以后自己自覺點。”

瑞瑞：“……”

真是瞌睡都給他氣醒了，再也睡不著了。

換好服，下樓看電視，把音量開到最大。

周凜安家電視機有環繞音，平時沒關，昭昭直接被畫片片頭吵醒了，迷瞪瞪地坐起來：“這才幾點啊，瑞瑞怎麼這麼早？”

男人靠那兒看推送的早間新聞，大言不慚的：“被我氣到了，睡不著了。”

昭昭驚訝地看著他：“你說他什麼了？”

周凜安：“我說你不跟我睡就睡不著，他以后自覺點。”

“你好稚！”

昭昭下床就要去找瑞瑞，周凜安給拿了外套披上，眼神警告：“瑞瑞是男的，以后在他面前穿服注意點。”

昭昭皺眉掃他一眼，無語地下樓去了。

以前本不會穿這種類型的睡，這是拜誰所賜？

此時瑞瑞趴在皮沙發上，一會兒趴左邊，不舒坦，又爬起來趴在右邊。

兩條小細，撲上撲下的，無聊，寂寞！

自從嫁給周凜安之后，姐姐都很去找他了，偶爾過來他們這里住一晚，周凜安還老跟他搶姐姐。

雖然瑞瑞知道姐姐不是他一個人的，但是，一想到周凜安他以后自覺點，他就好難的。

以后姐姐和周凜安有小孩了，他是不是就更沒有地位了？

昭昭下來的時候，小家伙在那趴著掉眼淚，抿著小，也不敢哭出聲音。

“瑞瑞怎麼哭了？”

昭昭嚇壞了，趕過去把他抱起來，給他眼淚，“周凜安欺負你了是不是？一會兒我揍他！”

某人雙手兜站在樓梯上，“怎麼還不分青紅皂白了。”

昭昭轉頭：“你適可而止！”

周凜安：“……”

慢條斯理地下樓，站在昭昭后，看小鬼哭得可憐，心道自己先前可能過了，張開雙手：“姐夫抱一下。”

瑞瑞摟住昭昭脖子，一噎一噎的泣：“我才，不要你，你抱！”

昭昭忍不住說周凜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喜歡他呢，沒事老逗他做什麼？”

周凜安：“誰知道跟你一樣不經逗。”

說完又看向瑞瑞。

昭昭是怕了他了，在他開口之前抱著瑞瑞往樓上走，“我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周凜安站在原地，轉了個對著樓梯。

看昭昭瘦瘦小小一個人，卻穩穩當當抱著孩子，不想到以后和他們的孩子在一起時的場景。

周凜安低了低頭，角泛起淡淡弧度。

.

昭昭是接近十二點的飛機，周凜安有事，等不到送他們去機場，讓鄭琦去送的。

路上，瑞瑞說一會兒到了機場要吃肯德基。

早上周凜安讓人送來了早餐，他賭氣一口都不吃，周凜安也沒慣著，剩下的全都扔了。

這會兒得不行，只能抱著瓶喝營養。

到機場后，鄭琦沒馬上走。

先陪著昭昭托運行李，又陪昭昭帶小孩去肯德基買吃的。

鄭琦是鄰家大男孩模樣，皮白凈個子高挑，妥妥的帥哥，再加上格溫和又笑，這會兒瑞瑞吃上人家給他買的漢堡，口沒遮攔的：“周凜安太討厭了，你跟他離婚，嫁這個哥哥也行。”

嚇得鄭琦話都不敢說了，尷尬得趕跟昭昭道別。

等人走了，昭昭才瑞瑞的耳朵：“你一個小孩子哪兒來那麼大氣，周凜安他就是逗你的，你還真跟他結仇了？”

瑞瑞大喊：“他把早飯都給我扔了！”

昭昭實事求是：“他了你三次，你給他甩臉子，他還能求著你？熱臉去你冷屁？”

瑞瑞反駁不了了：“我，我，我……”

昭昭攥著他的手，跟他講道理：“瑞瑞，咱們治病都是周凜安找人跑關系給咱們治的，要沒有他，你能有機會這麼快回納造口嗎？下學期開學能去學校嗎？”

瑞瑞咬著漢堡，不吭聲了。

突然昭昭手機叮咚一聲，有消息進來。

拿起來一看，是周凜安找。

周凜安：【小鬼還在氣頭上？】

昭昭回他：【你說呢，不會逗以后別逗了】

周凜安：【哦】

昭昭想想又回：【他也很不對，我也教育他了】

周凜安：【小鬼從小生病，心思比一般小朋友敏，以后我說話也注意】

昭昭：【謝謝你】

周凜安：【又犯傻了不是】

周凜安：【我開會了】

昭昭收起手機，在機場人來人往吵雜的環境中，漸漸靜下來。

和周凜安很快會有孩子，如果永遠找不到姐姐，如果周大哥再也回不來……那瑞瑞，能不能為他們家的小孩？

昭昭似是下了決心，等手完回去，就去找周凜安商量瑞瑞戶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