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休息室，喬素心立馬起，問：“怎麼說？”

臉上堆滿了焦慮和期待，讓昭昭意識到，是真的在意蔣孝禮。

昭昭回答：“他回來會比較晚。”

看喬素心有些失了，昭昭又說：“他讓我去你們家吃飯，晚點會來接我。”

喬素心這才展笑，又恢復了來時的神采，一高定加持，是不折不扣的貴婦形象。

昭昭的腦袋，話語間多有些母間的親昵：“結婚前已經相了兩個星期，他對你怎麼樣？”

昭昭不喜歡說違心的話，“是很好的。”

喬素心笑著點頭：“那就好，慢慢的也就相出來了。昭昭，把握住了凜安，坐穩周家的位置，一定保你后半生無憂。”

到時間上班了，喬素心也就沒繼續留在那兒。

昭昭站在大門口送上車，到外面吃飯回來的徐小蕾。

徐小蕾一如既往的八卦：“那闊太是誰？你家親戚嗎？”

“嗯。”

徐小蕾：“你家親戚太有錢了，那車至兩百萬起。”

“嗯。”

“……”

昭昭無意應付，回到工位繼續之前沒完的工作。

下班后，昭昭打車去了景明山別墅。

這次過來，家中傭人不僅沒有為難，還主給拿拖鞋，拿包。

上回對昭昭不禮貌的那位阿姨，也很不好意思地給昭昭道了歉。

昭昭得饒人且饒人，沒和計較了。

蔣孝禮主外，喬素心主，今晚餐桌上盛的菜肴都是喬素心安排的。

昭昭看得出來，今天喬素心對很上心。

確切地說，是對蔣孝禮有求于周凜安的那件事上很上心。

吃飯的時候，喬素心給昭昭夾菜，順便和聊了幾句京南大橋的項目。

“項目在凜安手里，只要他愿意讓你叔叔參與部分，你叔叔在下次開董事會的時候，也就能有話語權了。”

昭昭不懂這些，但忍不住問一句：“之前和他媽媽談的時候，告訴我，周凜安答應扶持叔叔了，怎麼他沒做到嗎？”

喬素心搖頭：“他也給資金，也介紹項目，但是十個小項目也比不上線橋這個大項目。”

說話間冷笑了聲：“蔣孝賢那幫人一直想做，無頭蒼蠅似的，自從恒盛競標功之后，他們就知道沒戲了。”

昭昭算是聽明白了。

蔣氏東想做的，蔣孝賢做不到的，只要蔣孝禮從周凜安那兒撕開了口子，自然能服眾——投資者不白投資，誰有本事將利益最大化，誰就是親爹。

比起喬素心的激進，蔣孝禮反倒淡然得多，“素心，不要為難昭昭，順其自然就好。”

喬素心轉過去握住他的手，“昭昭會幫著我們的。蔣孝賢了你半輩子，我不會讓他后半輩子也著你。”

他們夫妻深，昭昭看著都。

喬素心對蔣孝禮的忠誠，不亞于當年對父親時俊寧。

餐后，昭昭陪著喬素心和蔣孝禮在客廳看電視，阿姨給端來了水果，有喜歡的藍莓和西梅。

昭昭看向喬素心。

其實，喬素心一直都沒忘記的喜好。

回想起來，即便是再婚了，喬素心對也依舊很好。

喬素心只是不喜歡瑞瑞，排斥瑞瑞——為了遮，為了臉面，在外人面前瑞瑞不是的外孫而是和時俊寧的小兒子。

昭昭一時間想起許多令人不愉快的事，好在這時候周凜安到了。

在蔣家，周凜安著貴賓級待遇。

應該說在任何地方周凜安都貴賓級待遇，因為他去到哪兒，就是哪兒的金主。

周凜安一風塵，是因為剛下飛機就趕過來了。

他坐在昭昭側，喊喬素心是媽媽，喊蔣孝禮是叔叔。

在長輩面前，他謙遜有禮，和逗昭昭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兩幅面孔。

周凜安也沒跟岳父岳母繞彎子，半盞茶的功夫，他就解決了所有問題。

“叔叔，是這麼個況，項目雖然在我手里，但我父親一直盯得。再加上海大橋是這幾年赫海市最大的市政項目，規模大級別高，我爺爺也有關注。

前陣子北方來了人，話里話外都施加了力，選擇合作方需慎之又慎。蔣氏的實力不容小覷，但還得走程序，下個月會公開競標，到時候我來作，您就放心等合同。”

蔣孝禮微皺著眉，問：“凜安，會不會為難你？”

周凜安笑：“為難我的人也不在數。”

和更為難的事比起來，這還算不上什麼。

蔣孝禮也跟著笑了。

事有了著落，喬素心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了。

男人們要談事，喬素心帶昭昭去泡功夫茶。

昭昭不會泡，看著喬素心優雅地作，看了半天，昭昭開口問：“媽媽，你很叔叔嗎？”

喬素心手上一頓，好一陣回答不上來。

昭昭垂了垂眼睛：“你對叔叔，和對爸爸都很忠心，但是比起，你更在意的，是你豪門太太的份，對嗎？”

“昭昭。”

“媽媽，你得承認。”

昭昭笑了笑，“叔叔格不爭不搶，不是他要和蔣孝賢爭蔣氏，是你，是你想當蔣氏董事長夫人，對不對？”

喬素心仰著臉看，不回答，也不否認。

昭昭又笑笑，說：“但你說得對，我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叔叔給了我們一個家，無論如何，我都是會報答他的。”

.

離開蔣家，從景明山出來，周凜安驅車回泰禾府。

昭昭坐在副駕上，一路上都坐不安穩。

等紅燈的時候，周凜安忍不住看，“怎麼了？”

昭昭搖頭，“沒怎麼。”

今晚餐桌上，有一道菜是喬素心親自下廚做的，是昭昭從小就吃的干燒魚。

自從喬素心結婚，就沒再做過了，昭昭也沒再吃過了。

就導致都沒怎麼吃其它菜，吃那個魚了。

魚是炸過的，又有辣椒，吃多了上火，那不可描述的位置迅速長出來了疙瘩，臉上痘痘似的，又疼有。

本坐不住。

又行駛了一段距離，周凜安看確實不太對勁，又問：“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昭昭還是搖頭，閉著一個字都不說。

周凜安沒那麼好的耐，嚴厲地盯了好一陣，昭昭終于被打敗了。

喪氣地說：“我下面好像長了痘痘。”

周凜安：“……”

昭昭臉都紅了，還有點惱：“跟你說了有什麼用，我要去藥店！”

周凜安車子開到藥店門口，昭昭要下去，他沒讓，自己下了車，把昭昭鎖在里面。

昭昭雙手捂著臉，心想這比來大姨媽弄臟了更丟臉。

沒多會兒周凜安回來了，買了花花綠綠一大堆膏藥。

昭昭：“……”

周凜安啟車子，目視前方：“回去給你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