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以為奕軒問的是楚浩軒,不由得凄然一笑,“浩軒哥哥……他不再是蘭心從前那個浩軒哥哥了。”
奕軒附和了一聲,“其實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納婷月為妃!”
“嗯?”
蘭心狐疑地抬起水眸,直到這個時候,才明白奕軒口中的這個“”是誰。
因為“江婷月”出走?怎麼會呢?
雖然,皇上納江婷月為妃,有悖倫常,但是蘭心還真沒有因此而到生氣。畢竟從小在皇宮中長大,這樣的事在的眼里,已經不足為奇了。
想起這些,蘭心淡然一笑,心里暗想,無論什麼樣的苦難都可以承,只要楚浩軒對有心。可現在,浩軒哥哥連這點真心都沒有了……所以,想退了。
蘭心的疑問,讓楚奕軒微怔了一下,“你難道不是因為婷月才離宮的嗎?”
蘭心淡淡地搖頭,“不是。”
“那你是因為……”
奕軒不理解了,如果不是因為江婷月,還會因為誰呢?
這時候,紅菱恰好端了一壺茶走出來,聽到他們的談話,道:“三殿下,你是不知道皇上有多麼喜怒無常,前一秒還對公主細心呵護,后一秒就拳打腳踢……”
紅菱還沒有說完,便被蘭心阻止了:“不要再說了。”
擔心楚浩軒會聽到,還擔心奕軒聽了會為難過。過去的事,不想再提了,提起來只會讓更加難過。
“拳打腳踢?!”
楚奕軒忽地站起,難以置信地著蘭心,“紅菱說的是真的?二哥他……怎麼會這樣呢!”
二哥冷漠是真的,可是并不暴戾,他怎麼會對蘭心拳打腳踢呢?還是在蘭心有孕的況下。
“奴婢說得當然是真的了。”
紅菱不待蘭心說話,搶著回答。
楚奕軒將眸轉向蘭心,但見蘭心一臉淡然,并不否認,終于相信了。
不過,他想不通,他的二哥,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暴戾?
“為什麼?”
楚奕軒緩緩坐下,凝神看著蘭心放在桌子上的手,真想不顧一切地握住,可到底還是忍住了。
“不知道。”
蘭心凄然一笑,似有所思地回答。
那天的景,蘭心記憶猶新,著實不明白為什麼會遭到浩軒哥哥的毒打,而且還險些小產。
浩軒哥哥不喜歡,留下恐怕也只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吧。
“在想什麼?”
看到蘭心沉默,奕軒不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
蘭心淡然笑了笑,“你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那個蕭姑娘呢?”
提起蕭可兒,楚奕軒剛好起來的心,瞬間又變得糟糕。
“能不提嗎?”
楚奕軒著蘭心,氣惱道。
“哦?”
蘭心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為什麼?不是你的未婚妻嗎?還看你看的那樣。”
“蘭心……”
楚奕軒眉頭一蹙,“就不能讓我清靜一下嗎?”
看他急了,蘭心不抿著,笑了一下。
看起來,那個蕭可兒可是讓奕軒頭疼呢。
想到奕軒可能是因為才冷落蕭可兒的,蘭心不有些抱歉。和奕軒,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看一眼奕軒,蘭心囑咐道:“三殿下也到了該婚配的年齡,應該安定了。”
給不了承諾,莫不如勸他早些放棄,別為了耽誤終。
蘭心暗中輕嘆。
楚奕軒暗暗苦笑,這話從蘭心的里說出來,真讓他覺得扎心。
“不要勸我。”
楚奕軒聲音淡漠:“恨不相逢未嫁時,奕軒早先不懂這其中的含義,呵呵,現在懂了。”
如果蘭心不是二哥的人,他應該爭取一下吧,可現在他也只能放下了。
“蘭心,我喜歡你,所以不要勸我,只要能遠遠地看著你,我便心滿意足了。這些話,我今天是第一次說,也是最后一次,從今而后,我便歇了對你的心思,只希你和二哥能生活得幸福。”
到深,楚奕軒很自然地吐了心聲。
“我只希,來生能先找到你……”
凄涼的話語,道出楚奕軒的無奈,他長嘆一聲,出一抹凄然的笑。
他說完之后,瞬間覺得心里舒坦了許多,“今天的話,你只當我沒有說過,不要放在心上。”
蘭心輕輕一笑,微微點頭,“其實你不說我也明白。”
兩人對視一眼,良久沉默。
“奕軒?你怎麼會在這里?”
突然,一個不帶溫度的聲音,驚得兩人同時回眸去。
原來,楚浩軒理完手上的事,便踱到了這里。
這些日子,“清心齋”了他常來的地方,即便蘭心不在,他也會不由自主地走來。
看到二哥的影,奕軒有些心虛,他站起,笑著說道:“我閑著沒事,就來看一看蘭心。”
“哦?是嗎?蕭可兒不纏著你了?”
楚浩軒故意問道。
奕軒頓時皺眉,輕咳了兩聲。
“難道出宮了?”
楚浩軒詫異地問道。
蕭可兒不會就這樣放棄了吧?
“沒有。回住去了。”
楚奕軒說完,瞧著皇上問道:“二哥,你能不能撤了那道圣旨?”
“我們能不能不說這件事?”
楚浩軒煩躁地說了句。
“二哥……”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
楚浩軒一擺手,“如果沒什麼事,你就走吧。”
他下了逐客令。
蘭心冷眼瞧著楚浩軒,緩緩起,向屋子里走去。
楚浩軒著奕軒,“你先回去準備準備,晚兩天我們去太廟祭祀父皇吧。”
“正合我意,謝謝二哥恤。”
楚奕軒點頭答應一聲,回想要離開。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回問道:“二哥,那個殷漠寒是什麼人?值得信任嗎?”
楚浩軒眸打在奕軒的臉上,猜測著奕軒問話的原因。
“你問這個做什麼?”
楚浩軒悠然坐下,問道。
“我……”
楚奕軒眸閃爍,到底該不該跟二哥說呢?
猶豫了很久,他終于拿定主意,即便二哥不高興,也不能讓他蒙在鼓里。
“二哥,你要注意那個殷漠寒,我覺得那人不可信。”
楚奕軒邊說邊觀察著楚浩軒的面部變化,探究著他的態度。
楚浩軒端起桌上蘭心剛剛用過的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面淡然,并無半點生氣的樣子。
于是楚奕軒繼續說道,“我今早在婷月的寢殿附近,看到了殷漠寒。你說他為什麼那麼早就出現在婷月的寢殿?你不覺得奇怪嗎?還有,更奇怪的是,他和婷月兩個人的說法都不一致。”
想到這些,楚奕軒斂眉回憶著:“殷漠寒說是奉了你的命令去給婷月看病的,可婷月卻說你昨晚本就沒有宿在那里……他們口徑不一致,明顯是有問題!我追問婷月,卻說讓我來問你,什麼意思?逃避嗎?”
楚奕軒一袍,坐下來,盯著楚浩軒悠然自得的樣子,心中有些郁悶。
都被人家欺騙了,還這副無所謂的樣子,二哥他還真是襟廣闊啊。
楚浩軒端著茶杯,心里暗樂,婷月他們倒是有辦法,解釋不通,就把問題推給他,明顯就是知道他會幫他們掩蓋的。
“二哥……你究竟在想什麼啊?你娶江婷月,原本就違背了倫理綱常,為了全于,你背負著罵名,可呢?是怎麼對你的?二哥,你醒醒吧。”
楚奕軒如老者一般,勸著。
楚浩軒淡然笑著,一直沒有答言。
“二哥,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看到皇上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楚奕軒不由得替他著急。
“我都沒有生氣,你生哪門子的氣啊……”
楚浩軒悠然地晃著手里的茶杯,說道:“我娶婷月,只是想要補償、滿足爹的愿罷了。至于和殷漠寒……我相信他們不會越距的。漠寒一直負責醫治婷月的病,他們之間就是簡單的朋友關系,你也無須多心。”
楚浩軒言簡意賅,說明了他的心思。他娶婷月是無奈之舉,至于婷月怎麼樣,他并不在乎。
這一點,倒是出乎奕軒的意料,原來二哥娶并不是因為,而是因為無奈。
“二哥,那你和婷月沒有在一起?”
楚奕軒問道。
楚浩軒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奕軒泄了氣,想不到二哥竟然為了全婷月,委屈自己。
“我不該把你想那樣。”
楚奕軒有些抱歉。
“沒什麼,就是后宮里名義上多了一個人而已。”
楚浩軒不以為然地展了一笑容。
“那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養著婷月吧?何況還年輕,難道就能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后宮里?”
楚奕軒狐疑地問道。
“這個……”
楚浩軒淡淡一笑,“這個倒不會,朕自有辦法。”
他諱莫如深地說了句。
奕軒撓頭,搞不清楚二哥的意圖,既然他不肯言盡……問也沒用。
于是,楚奕軒憤懣地吐出一口氣,略顯不悅地說道:“既然二哥不打算說出來,那我也就不問了。”
說著話,他站起,一眼蘭心的房間,撣了撣袍,告辭道:“二哥既然沒什麼事了,我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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