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玩家的腳步聲消失,溫時的背后開始發涼,仿佛隨時會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暗襲,推自己到山崖下面,這種念頭不斷加重,他盡量著山壁走。
走山路名字不太吉利,作為一個一心為孩子好的迷信老父親,溫時放棄阿喪,快到轉彎的地方,實在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紅沉沉的霧氣中,什麼也瞧不見,他用另一只胳膊了,確定自己后方無人。
“呼~”溫時松了口氣。
一扭頭,正對上一張放大稻草人的臉!
和傳統的稻草人不同,它臉上有很多的口子,部分空的,風一吹,稻草人稀疏的稻草發出嘩啦啦的響。
“回村嗎?”他問。
溫時放在口袋的下下簽不斷發燙。
“回嗎?”稻草人又問了一遍。
“回。”眼看稻草人角的弧度越來越詭異,溫時應道。
稻草人滿意了,空的里吐出一黑漆漆的稻草,在溫時頭上。
溫時張的心反而緩解了一些。
阿喪遲遲沒有作出反應,說明這是一個發支線任務的環節,不能被外力影響。
有任務就有出路,總比直面某些只會搞暴力輸出的邏輯怪強。
【支線任務:回村。
回村路上,你遇到了一只從鬼門出來的惡魔,它也是《瘋狂季》的忠實觀眾,愿意為你領路。
請記住,途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和惡魔做易。
如果你能記住的話。】
什麼如果能記住?
溫時本來不及琢磨任務容,稻草人上的稻草變得越來越紅,那封棺村獨有的尸臭味縈繞在鼻尖前,稻草人很高,它說話的時候,會彎腰近人,用只有兩個窟窿的眼睛凝視對方。
稻草人開始聊起和綜藝有關的話題。
“會過日子還不夠,想要牽手功走到最后,需要滿足很多條件。”它說話的語調很奇怪,溫時服下的皮冒起皮疙瘩。
“你有車有房嗎?”
“有。”
比如大廠的廠車和房子。
“你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嗎?”
“有。”
比如當醫生。
“你有一個好的原始家庭嗎?”
溫時面微變。
稻草人嘻嘻一笑,距離太近,它上糟糟的稻草刺痛了溫時的。
“找到了。”
找到你的弱點了。
溫時頭頂的稻草忽然變得越來越細,直至變了一細長的頭發長進了他的囊中,溫時瞬間整片頭皮發麻,他神恍惚,稻草不斷取著他的記憶,有些久遠的畫面層層翻滾著重現。
系統的機械音隨之響起:
“時回溯中——”
“再次強調,在你最痛苦的那個瞬間,請堅持不要和惡魔做易。”
“惡魔需要的貢品只有一個:你的靈魂。”
“注意,本次回溯全程將由游富商贊助的【靈異時無人機】直播,觀眾需要額外付費,屆時系統將進行作為支線獎勵。”
頭越來越暈,看什麼都是殘影重重,世界坍塌無數塊,這種覺溫時并不陌生。
做檔案任務和質檢區任務回溯時,也是這樣,首先失去控制和平衡。
“爸爸。”被游戲限制的阿喪終于回過神,驚訝地發現明明溫時近在咫尺,自己卻怎麼也不到,一者間仿佛隔著一層明的屏障。
“爸爸,接住!”阿喪突然扯下脖子上的許愿瓶,嘗試把它拋給溫時。
這一次許愿瓶很配合。
阿喪扔得很用力,如果這許愿瓶無法到溫時手中,那就只能是摔去山崖下的命運。
溫時聽到聲音,迷迷糊糊中反出手。
下一秒,山道拐角,紅霧像是一面面磚墻,徹底包圍了溫時和稻草人,形獨立的空間,天空的無人機隨他們一起被磚墻環繞,逐漸消失不見。
……
暈。
天旋地轉的暈。
強烈的眩暈讓溫時覺得被丟進了水馬桶,正隨著沖水攪起的旋渦進黑暗曲折的下水道,在經歷一段瘋狂下墜后,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目的地當然不是化糞池。
但當溫時清醒后,睜開雙眼看到一張英俊男人的面龐和人麗的笑容,覺得還不如化糞池。
“許好愿了嗎?”人溫地問。
桌子上放著一個油生日蛋糕,溫時低頭看了看手,發現變得和阿喪一樣小稚。沒有一點點意外,游戲強調不要在最痛苦的瞬間和惡魔做易,他就回到了最痛苦的時間點。
溫時嘆了口氣,自己這是跟時間回溯杠上了嗎?
兩個副本加起來回溯三次。
稻草人去了哪里?溫時左右看了看,沒有瞧見稻草人,也沒看見其他什麼。回溯前的最后一瞬間,阿喪好像扔給了自己許愿瓶。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蛋糕太小了,不喜歡?”人看他不說話,面關心。
溫時搖頭,“好的。”
沒找到稻草人那個惡魔,邊倒是坐了一對惡魔夫婦。
這一對夫婦正是裴鴻信和韋悅。
韋悅和記憶中沒有什麼變化,這個時候裴鴻信剛剛三十幾歲,眼角還沒有堆積著后來那些充滿算計的細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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