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該教我怎麼做云片了吧”
“哦。”虞秋覺得再多的也記不住了,妥協地從袖中掏出方子給,“照著做就好了。”
蕭青凝面不善,“你覺得我沒有方子嗎”
“嗯”
“我娘也會做,只是不知為何味道與你娘做出來的不同,你得手把手教我。”
虞秋正愁怎麼與恢復來往,連忙答應下來。可惦記著湖畔的云瑯,怕被人撞見傳進云珩耳中,借口累了,下回再約。
兩人說定,再看河畔,唐飲霜與云瑯已不見人影,于是搖船靠岸。
船繩拴好,蕭青凝由丫鬟扶著先一步走上舷板,虞秋的丫鬟先前沒跟著上船,此時正沿著湖畔趕來,蕭青凝猶豫了下,駐足回首等。
虞秋撥開紗幔,正要將手遞給蕭青凝,余不經意一掃,瞟見河畔上出現新的人影。
那人材頎長拔,氣質斐然,很是醒目。
下意識地多看一眼,只這一眼,嚇得險些魂飛魄散。
蕭青凝就見虞秋渾一哆嗦,如避蛇蝎般退回船艙。
“怎麼了”問。
紗幔遮掩的船艙中沒有任何回應。
蕭青凝躬掀開紗幔,后河畔上有人溫聲道:“蕭小姐可是遇上了什麼難”
蕭青凝轉,看見岸邊俯首看來的溫潤男子,心中一驚,忙低眉福道:“臣蕭青凝,見過太子。”
第9章 眼眸
虞秋想起那只不會說話的鸚鵡,大抵是骨子里對強大種的恐懼使然,每次見了云珩,它都像是一尊石雕,著籠架,一不。
現在虞秋就和那只鸚鵡一樣,著船艙,不同的是雙發,比起石雕更像是一個泥人。
他真的抓到我了!
虞秋腦中只剩下這一句話。
薄紗遮不住外面的聲音,“宮外不必拘禮。”
蕭青凝回了句“是”。
云珩抬眸向船艙,若他沒看錯,里面那人是看見他才驚慌躲起的。他收回視線,溫和地重復方才的話,“可是遇上了什麼難”
蕭青凝余掃向船艙,只看見被風拂的紗幔下出一角衫,委婉道:“是虞家小姐,……子不適。”
云珩聽出話中短暫的停頓,垂目一想,記起那位徒有貌的虞家小姐。
曾被老三當眾辱,難怪見了自己就要避開。
云珩近日心不錯,既遇見了,是不介意再扮一扮好皇兄的。
讓開半步,他文雅道:“當日是三弟無禮,我代他向小姐賠罪,請虞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話音落,艙中依舊沒有任何靜。
蕭青凝的冷靜有些維持不住,太子待人親和,但不是沒脾氣。
不能讓事態這麼僵下去。
再次福,道:“方才不慎崴了腳,不便于行,太子恕罪。”
云珩頷首,吩咐平江:“去幫忙。”
蕭青凝已看出虞秋是在躲他,往船艙退了一步,道:“膽子小,還是臣去扶吧。”
進船艙之前,借著彎腰的作蔽地將丫鬟往艙口推了一下,讓人擋在了外面。
側進去,見虞秋無力地倚著艙壁,眼睫巍抬起,出一雙含淚眼,看著可憐極了。
蕭青凝腳步略微停頓,上前扶住手臂,聲音輕若蚊翅扇,“你得罪過他”
虞秋懊惱地閉眼,一點潤從眼角溢出。
方才兩人對話全部聽在耳中,云珩貌似并非特意為而來,可那又如何,面都沒見過他都能推測出那麼多,若是見了面,他怕是一眼就能認出。而且五皇子才剛離開不久!
蕭青凝抓住的手施力,引回神,“現在必須出去,他是太子,不會為難一個姑娘。”
虞秋使勁搖頭,聲音都在抖,“不能讓他認出我。”
“你得罪過他,他不認得你”
得了肯定回答,蕭青凝環顧一周,目落在被風揚起的紗幔上,虞秋的帷帽在馬車上,現在倒是可以用紗幔覆面,可這太明顯了,無異于蓋彌彰。
細思后,蕭青凝擰眉,否決了這個想法,“不妥,遲早是要見的。”
虞秋搖了下手臂,指了指自己雙目。
“他只見過你眼睛”
虞秋可憐地點頭。
被嚇得厲害,雙目了雨后小湖,盛得滿滿當當,稍一搖晃就要溢出來一般。
現在不是細問的時候,蕭青凝著雙眸沉思兩息,捧住的臉道:“別。”
發尾在眼角掃過,虞秋眸中一刺,下意識合眼,淚珠沖破眼睫滾滾而落。
這麼會兒功夫,莫說云珩,就是幫忙拽著船繩穩住畫舫的平江都起了疑心,詢問地看向云珩,就在這時,紗幔輕,里面傳出聲音,“彤霞,你讓開些。”
丫鬟忙往旁邊去,幫著掀起紗幔。
潔白紗幔下,兩人相扶著低頭邁出。
“當心。”蕭青凝說著,然后兩人并著走上狹窄艞板。
架在湖邊的艞板兩旁生了些蘆葦,風從虞秋那邊吹來,將蘆葉拂到角上,也將晴山的吹得在上,搖曳間,窈窕腰肢宛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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