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符合虞秋的計劃了,瞄蕭青凝一眼,見冷面如霜。
虞秋心中不藏怨氣,沒一會兒就消了,重新轉向,聲細語道:“前日我被三皇子那麼說了之后,其余貴都避著我,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愿意理我。”
“看笑話,做什麼不理。”
虞秋假裝沒聽出的嘲意,將矮桌推開,往旁湊了湊,低聲問:“我從未得罪過三皇子,他為什麼要那樣詆毀我呀”
“連這都想不通,還說他是詆毀你”蕭青凝先是質疑了“詆毀”二字,瞧虞秋面上了點兒難堪,收回視線,淡淡道,“三皇子喜好,無論是硯臺、筆墨、玉或者是畫作,只要了他的眼的,皆是上品。會這麼說你,多半是有人在他耳邊提了你,而他沒看上。”
這就是虞秋請來的另一個目的了,蕭青凝的父親蕭論,任起居舍人,掌史館,不論是史書修撰,或者本朝大事、皇室相關的,都知曉甚多。
蕭青凝耳濡目染,知曉的一定也不。
那些權臣暫時是沒法查,但了解下皇室還是可以的,得好好排查下,到底是誰要害父倆。
“這樣啊……”虞秋陷沉思,那鹿鳴宴本來就是相看用的,這樣也不無道理。也就是說,被三皇子那樣辱,只能算倒霉了
昨夜沒睡好,坐了會兒就乏了,瞄了蕭青凝一眼,想著得和緩解關系,于是腰一,悄悄往上靠去。
“你做什麼!”
虞秋被震得一個哆嗦急忙坐好,抬眼看見蕭青凝面難看地瞪著自己。
想了想,覺得從不待見的陌路人變好姐妹的進度是快了點,臉紅道:“我昨夜沒睡好,累了。”
“你都不在意了,怎會睡不好”蕭青凝譏諷一句,微理了下角站起來,道,“笑話看完了,我走了,別再給我遞帖子。”
虞秋還有許多事沒問,急忙拉住,“先別走,你再與我說說其他幾位皇子……”
話未說完,蕭青凝柳眉倒豎,厲聲道:“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我、我想……”
“你想嫁進皇家想都不要想。”蕭青凝說罷,看著虞秋言又止的表,特意等了片刻,結果張張合合,什麼也沒說出口。
蕭青凝暗自咬牙,再道:“非議皇室,被人知曉你就不用活了。”
說完這句,甩袖往外走去,虞秋忙起相送。
糾纏著到了府門口,蕭家馬車和丫鬟都候著,蕭青凝再次回首,警告道:“不該想的別想,老老實實做你自己就好。否則,當心丟了命!”
第4章 解夢
虞行束聽聞蕭青凝前來探,又驚又喜,慨道:“爹總怕你因為沒有母親教導被人輕看了去,所以當初讓你喊余家弟妹一聲干娘,若是能認回你外祖家就好了,就算只有一個名號也好……”
“我有教養嬤嬤。”虞秋想修復兩家關系,卻并不是因為這個。
“話是這麼說,嬤嬤與正經主母哪能一樣。說起來,葛齊送嬤嬤回鄉已好幾日,該回來了。”
虞秋不說話了。
與余家人一樣,葛齊……同樣是不能信任的。不能信任的人,盡早擺才是。
必須要在他回來之前說服爹爹相信自己。
這事急不得,虞秋得等,等四皇子與六皇子中毒的事變事實,看他還信不信自己!
將這事埋在心底,虞秋開始琢磨怎麼修補與蕭太尉的關系,虞行束出面肯定是不行的,還得來,畢竟緣關系擺在那里,臉皮厚點,再不行就死纏爛打,就不信他們不心。
虞秋總算是有了力所能及的事,當天晚上,頭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前半宿好好的,后來又做了夢。
虞秋覺得自己是做了夢,因為軍帳,這是絕不可能接到的地方。
軍帳很大,里面除了簡單的床榻與幾件裳,就是一箱籠文書。虞秋打量一周,發覺是男子,急忙放手往外走去。
屏風外像是議事,主座后掛著一個大大的地勢輿圖,正中央是一沙盤。
虞行束來往的都是文人,這麼多年來,虞秋接過的唯一武夫就是葛齊,哪里懂這些。但不用想都知道這必然是將軍主帳。
虞秋心驚膽戰。
軍中不能有人,誰都知道。
快步往外,將要掀簾時看見外面映著守衛人影,慌忙停手。
最終只敢起一個小往外看,見外面訓練有素的士兵們持著槍戟來回巡視,遙遙去,只見營帳之外,枯草連浪,定睛細看,方看見一座在草木中的城池,隔的有些遠。
虞秋上冒了冷汗,正懼怕時,馬蹄聲響起。數人策馬而來,領頭那個披銀戰甲,背對著太高高在馬背上,面容不可見,然子拔如松,猶如堅不可摧的刀刃。
沉重的馬蹄聲震得地面幾乎一同。
一聲嘶鳴,馬兒停在了賬外,銀甲將軍翻下馬,韁繩一拋,大步流星朝著帳中走來。
虞秋呼吸一滯,跌跌撞撞躲進了屏風后。
認出來了,可不就是那個表里不一的香香公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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