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院門口看熱鬧的孟彥清立刻站起來,招手示意了小陸子幾個,一起往外走。
“走吧走吧!”黑馬站起來,揮著手往外趕三位山長。
“我送送他們。”鄒旺站起來,垂手垂頭道。
“嗯。”李桑嗯一聲應了,看著鄒旺將三位懞頭轉向的山長送出院門。
鄒旺轉回來,垂手站在李桑面前。
“不能全怪你,是我沒待清楚。”李桑的話頓了頓,“以往的大事小事,我待一句,你們都能妥妥當當的辦好,這件事,我就大意了,你們沒經歷過,不能怪你。
“好在,這事兒能糾正彌補。
“到現在,一共辦了幾家義學,都在哪里,山長是誰,你列出來,我們挨家看,挨家糾正。”李桑聲音和緩。
“是,是我的錯,我是有不明白的地方,自己做了主,我該問清楚的,是我托大了,不會再有下回!”鄒旺急忙欠認錯。
“嗯,你去擬一份告示,咱們這三家塾學,招山長和先生,山長和先生都只限子,暫時先招識字念書的先生。
“寫好之后,立刻到高郵,以及周邊府縣的各家派送鋪,派送張出去,越快越好。”李桑接著吩咐道。
“是!”鄒旺響亮的應了一聲,趕出去寫告示。
這會兒,他不怕大當家吩咐的事兒多,就怕大當家不吩咐他做事兒。
看著鄒旺連走帶跑的出去,顧晞折扇收起抖開,抖開再收起,看著李桑,笑道:“你這個,說趕就趕,連學生也都趕走了,你就不怕他們要鬧事兒?”
“有你呢。”李桑看了眼顧晞。
顧晞哈了一聲,往后靠在椅背上,嘩的抖開折扇,自在的搖著,“那倒是,本王在此,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個鬧法!
“都說這高郵民風彪悍,咱們就領略領略!”
………………………………
在領略高郵縣的彪悍民風之前,伍縣令先找上門了。
伍縣令換了一干凈服,渾上下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可看起來,也沒比一泥水的時候神多,還是那幅力巨大、愁眉苦臉的樣子。
“出什麼事兒了?”顧晞打量著瑟苦楚的伍縣令。
“是,不算,也算,那個,是義學那邊兒,說是,”伍縣令沒敢把頭全抬起來,只好抬出一額頭抬頭紋,看了眼李桑。
“誰找你的?山長?那些先生?還是別的什麼人?”李桑問道。
“三位山長,還有學里的先生,還有幾位秀才。”伍縣令急忙答道。
“找你干嘛?”李桑接著問道。
伍縣令呃了一聲,“說是,大當家的把義學關了?”
“嗯。”李桑極其肯定的嗯了一聲。
伍縣令連連眨著眼,憋了一會兒,“說是,說關就關了,說是孩子們沒地方上學,那個……”
伍縣令看了眼認真看著他的李桑,下意識轉眼看向顧晞。
“他們找你,是讓你出面說項?說什麼?讓這義學晚幾天關呢,還是別的?”顧晞接話道。
“說是,不該關,義學一關,那麼多孩子,就沒地方念書了。”伍縣令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相比于桑大將軍,王爺和氣多了。
“要不,咱們一起,見一見這高郵縣的縉紳?
“一來,看看他們能說出什麼話,二來麼……”顧晞嘿嘿笑了幾聲,“我覺得,最好先震懾一二,以后你的學開張,就能順當不。”
“好。”李桑答應的極快。
學開出來,必定要承力,這會兒能震懾一二,那當然是最好不過。
“這事兒你張羅。關于大當家關了義學這件事兒,這高郵縣地面兒上,但凡覺得有話要說的,都可以來,讓他們來跟本王和大當家當面說說,言者無罪麼。
“這事兒,就明天下午吧。”顧晞轉頭吩咐伍縣令。
“是是是。”伍縣令連聲答應,出了邸店,站住呆了片刻,才恍過了神。
學?把山長、先生和學生們都趕走,是為了辦學?
這豈不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看著伍縣令出去,顧晞眼睛微瞇,片刻,嘿笑道:“這等大事兒,讓孫學志他們過來看看熱鬧,長長見識。”
李桑揚眉看向顧晞。
顧晞往李桑那邊過去,著聲音道:“得讓那幫耍皮子的見識見識你的威,震懾麼。
“孫學志給你牽過馬,這點破事兒,他在我面前都炫耀過一兩回。”
“孫將軍他們常駐高郵?”
“哪能常駐!常駐就廢了。
“駐守兩年,這兩年里,訓練新兵,之后領兵北上戍邊,他練的兵,他領著。”顧晞頓了頓,看向李桑,“那一回你說的募兵,我仔細想了想,覺得極好,就說給大哥聽了,大哥也覺得很好。
“這個事兒,樞院和兵部已經議了好一陣子了,他們打算先從京東京西和兩淮開始,募壯丁伍,練兵兩年,戍邊三年,之后要麼升職留任,要麼解甲返鄉。
“孫學志他們,一共十幾個,是我親自挑揀出來的,都是極護下屬的人。”
顧晞說著,嘿笑起來,掃了眼四周,再往李桑側過去,聲音的更低,“這事兒,朝廷那邊,大哥讓杜相主理,龐樞為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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