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順之唉了一聲，上前要勸，卻被文誠一把拉住。

“這太狠了，不至于此。”文順之和文誠低低道。

“公主總算肯出去走一二，要是為了這件事……”后面的話，文誠垂著眼沒說下去。

文順之呃了一聲，往后一步，不勸了。

真要是因為這件事，讓寧和公主從此再不肯挑看駙馬，這事兒，就真鬧大了。

……………………

顧瑾目送著杜相退出偏殿，抬手著眉間。

阿玥頭一天出去，這遇到了這樣的事兒，這實在讓他十分頭疼。

“你去看看阿玥回來沒有。”顧瑾吩咐一直垂手侍立在旁邊的清風。

清風垂頭答應，退步出殿。

沒等顧瑾打發人去請顧曦，顧曦已經大步流星進來了。

“文會上的事兒，你知道了？”看到顧曦，顧瑾直截了當的問道。

“嗯，我讓人買了面鏡子，給杜瑞安掛在脖子上。”顧曦錯著牙，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皇上確實問過杜相，他們杜家有沒有合適的子弟，杜相確實提過杜瑞安，這事兒，李姑娘知道了？”顧瑾看著顧曦，擰眉問道。

顧曦一個怔神，“這事兒我都不知道，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兒，大約也就皇上，你，杜相知道吧，大約還有杜瑞安？”

“杜瑞安這次能對著阿玥抱怨這事兒，之前肯定也抱怨過，不知道怎麼讓李姑娘知道了。想干什麼？”顧瑾擰眉看著顧曦。

“大哥凡事都想的太多，你想的事兒，至有一半我肯定想不到，我覺得你想的事兒，到了李姑娘那里，至有七是想不到的。

這個人，隨而活，隨而為。

大哥想的太多了。”顧曦不客氣道。

顧瑾斜瞥著顧曦，似是而非的哼了一聲，“我讓清風去看看阿玥，看看李姑娘把阿玥哄什麼樣兒了。”

“你要是不放心，就不要讓阿玥再跟李姑娘出去，這又不是管不住的事兒。”顧曦攤手道。

“放不放心，阿玥的事，我都得從頭盯到尾，你難道不是？”顧瑾瞪著顧曦。

“我盯歸盯，可沒像你這樣。你就是凡事想得太多！”顧曦迎著顧瑾的目，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清風回來的很快，垂手稟報：“公主看起來平和喜悅，小的說，奉大爺吩咐，問問公主今天的文會看得怎麼樣，公主說，好玩兒的，跟李大當家說的一樣，什麼人都有。

公主還說，和李大當家約好了，明天歇一天，后天去看曲水流觴。

公主還讓小的跟大爺稟報一聲，說就不專程打發人過來了，說是曲水流觴在城外，后天要騎馬過去。”

顧曦揚著眉，一臉愉快的看著顧瑾。

顧瑾緩緩舒出口氣，正要和顧曦說話，見清風一幅渾不自在的模樣，明顯是有什麼不能不說，卻又實在不好說的話。

“怎麼啦？”顧瑾看著清風問道。

清風頓時一張臉苦瓜兒一般，“回大爺話，是，那個，這個，這個，公主盯著小的問，吊是什麼。”

清風話沒說完，人先跪下了。

“什麼？”顧瑾是真沒聽清楚，清風的話實在太含糊了。

顧曦是聽全了李桑罵人這事兒的，噗的一聲，笑的連嗆帶咳。

“你下去，不是你的錯。”顧曦笑過一陣，能說出話了，忙示意還趴在地上的清風。

清風趕膝行出去。

“怎麼回事？”顧瑾瞪著顧曦。

顧曦用拳頭抵著，連咳了十四五聲，才期期艾艾的將李桑罵的那句話說出來。

顧瑾呆了好一會兒，猛一掌拍在桌子上，“這個潑婦！”

“是混下九流的大當家，這個，必定難免。”顧曦攤著手，“我一會兒就去找，跟待待，這樣的話，以后不能在阿玥面前說。”

“唉，算了。”顧瑾無力揮手，“第一，你待了，也不一定管用，第二，也不算什麼，一句話而已。第三，就前兩條吧，唉。

讓帶阿玥外出走，這事兒是你提的，你……”

“你答應了的！”顧曦飛快的接話堵回去，“你說阿玥要是能跟李姑娘學到一星半點的灑疏朗，就至不會郁郁早亡。”

“唉，算了算了，兩害權衡取其輕。”顧瑾有幾分無力的揮著手。

皇家公主短命的居多，從阿玥很小，他就擔心阿玥。

唉，算了算了，要是阿玥能生機、疏朗堅強起來，罵幾句話就罵幾句吧，世間沒有萬全法萬全事。

……………………

隔天一大早，寧和公主一件的長衫，束著玉帶，帶著侍侍諸護衛，直奔陳州門。

曲水流觴在東水門外的細柳園，李桑和約了在陳州門外見面。

寧和公主出了陳州門，就看到坐在間小茶坊門口，等著的李桑了。

李桑旁邊，黑馬和金正頭抵頭的對著碗擂茶。

“走吧。”看到寧和公主過來，李桑站起來。

黑馬哎一聲應了，端起擂茶喝了一大口，遞給金，金咕咚了兩大口，一邊嚼著擂茶里的花生碎，一邊連跑帶跳的竄過去上馬。

“你們剛才看什麼呢？”寧和公主在馬上欠看向那碗擂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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