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早已不是私人恩怨,也不是皇帝的“取舍”,而是派系的斗爭,兩邊勢力,都牽扯著大半個朝堂。
瑜初見霍行深放下了筷子,便單刀直地問:“你想不想你爹活命,想的話,就捆了送回老家,先避一避風頭。”
霍行深無奈地著郡主,雖然他承認,這的確是眼下局勢中的好法子,但做起來哪有說得容易。
瑜初繼續道:“我這位皇叔是最無的,若有一日太子與他不再和睦,廢東宮也是眨眼的事,因此貴妃多年來,費盡心維護父子意,太子殿下為人溫和仁善,也是他們父子和睦的關鍵所在,可皇帝的,并不好掌控。”
七姜歪在一旁,在“客人”面前毫不顧忌,自然瑜初和霍行深也不會介意,各自說罷想法,道:“如此說來,看似解決父親與禮親王之間的派系斗爭,實則也是鞏固太子與皇上的關系,太子不能在這次沖突里做任何表態,最好將他摘出去,摘得干干凈凈。”
瑜初說:“罪證早已搜集得差不多,可你們依舊不清皇帝的態度,指他來公平評判不穩妥,你們要做的是,直接撂倒禮親王,哪怕像他派人刺殺展敬忠那般,也找個刺客殺了他,這才是皇帝要的結果。”
第578章 小屋里的謀
朝廷上下,人人都是皇權帝位的棋子,也許會有一代有有義、有有的帝王,但當今不是。
于國于民他算得上勵圖治,盡己所能做到了最好,但對于他的臣工乃至后妃兒,幾近無且偏執。
偏偏這樣的帝王,還有人愿以命來忠于他,譬如自家的公爹,也有貴妃那般,將一生的意都先給他。
七姜想著想著,口一陣翻涌,急急忙忙下了炕往門外去,展懷遷立刻繞過霍行深下地跟上前。
門外約傳來嘔吐聲,聽得出來,七姜不愿招惹周遭鄰居的注意,十分得克制,自然也就更辛苦了。
屋只留下瑜初和霍行深,氣氛漸漸有些尷尬,霍行深干咳了一聲,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
瑜初瞧著新鮮,調侃道:“你還會干活,好歹是霍家嫡公子,中書令大人過去也不算落魄。”
霍行深淡淡地說:“出門在外時,食住行都要自己來照顧,這些都是小事。”
瑜初湊近了桌邊,笑道:“你了這場博弈里,愿意被展懷遷分行蹤和請求相助的人,是不是意外的,有沒有寵若驚,畢竟眼下連司空府都不知道大外孫在哪兒。”
霍行深說:“下與展懷遷,是君子之。”
瑜初掃了興:“好沒意思,不就是同你開個玩笑?”
霍行深嘆道:“似乎我也很不安全,郡主這不就找上我了。”
瑜初眼底閃過狡黠的目:“我可沒問你要他們夫妻的行蹤,我只是問你知不知道,你就帶我來了,要不是你不牢,要不,就是你心里想著要告訴我。”
霍行深輕輕一嘆:“郡主既然纏上了下,若不給您個代,您再尾隨調查我,鬧出靜惹人懷疑,豈不是要暴了他們兩口子。郡主,下并沒想過要告訴您,只是您出現了,為了避免麻煩,不得已帶您來。”
瑜初瞪著他,這話越聽越沒意思,正要發脾氣時,霍行深又道:“但我也相信郡主的為人,換做旁人,就不會用這個法子,更不會帶來相見。”
瑜初這才高興了幾分,說道:“換做旁人,也不會對你死纏爛打是不是?”
霍行深想了想,待要開口,展懷遷已攙扶七姜回來,瑜初順手取茶壺倒了一杯水,七姜漱口后又飲下半杯,難為地笑道:“讓你們擔心了,倒是展懷遷早就習慣了。”
展懷遷來接手碗筷,總不能讓客人干活,他們互相客氣時,七姜說:“都別了,你們也做不好,我一會兒緩過勁了,就能收拾,不著急。”
瑜初在旁舉著手笑道:“人要有自知之明,都是養尊優的哥兒,就別裝腔作勢了,你看我就很實在。”
展懷遷無所謂郡主說什麼,霍行深卻忍不住要反駁:“郡主,下和展懷遷都是出使出征常年在外的人,這些活……”
七姜打斷了他,笑瞇瞇地說:“你們都放下就是了,我方才一面吐一面想到些正經事,都坐下聽我說說可好。”
展懷遷朝霍行深使了眼,于是四人又坐下,七姜再喝了口茶,認真地說道:“刺殺若是失敗,必定有折損,眼下父親先抓到了禮親王手的證據,他占著理,咱們就不能再送上門去,讓禮親王有底氣和父親對抗,再說我們又不稀罕他的命。”
瑜初問:“你想說什麼?”
七姜指了指這簡陋狹小的屋子,說道:“一天兩天找不到,興許第三天就找到了,京城那麼大,就算是派出全林軍,挨家挨戶也要搜上十來天,但也就十來天,我們早晚會被發現,可這十來天里,你們都沒法兒從正規途徑扳倒他。”
展懷遷問:“難道,要我們自己暴行蹤?”
七姜說:“方才郡主提到,讓禮親王直接死了才是皇上要的結果,可我覺得,這是父親該做的事,而我們要做的,是另一件事。你們想,禮親王和父親他們誰死誰活,并不影響皇上要侵略別國,而我們要阻攔的,難道不是這件事嗎?”
霍行深頷首:“你說的是,我們被王府的傲慢和殺意,混了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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