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很是反：“夫妻之間，日子過這樣，還有什麼意思？”

大夫人停下腳步，說道：“姜兒，這京城里，乃至這世上，霍夫人那樣的境遇，才是常有的，我和你爹是特例，司空府亦是家風好，你和懷遷這般，更是之又。”

七姜點頭，苦笑道：“娘的意思我明白，說到底，可憐世間子皆如此，三從四德才是歸宿。”

話音剛落，門前管事又來了，婆媳倆還以為是霍夫人折返，誰知管事稟告，是甄家大夫人求見。

據說已經在街外等了半天，是撞上了霍家一行，就沒敢進來，一直派人張，此刻見霍家車馬離去，才趕忙到了門前。

七姜說：“無非是來求的，他們家大郎貪了賑災款銀，雖不是大頭，但欺瞞不報還打掩護，太子殿下也是不饒的。”

大夫人問：“你父親怎麼說？”

七姜道：“本是該流放的大罪，但他也非一無是，父親愿保他免去流放之苦，至于甄侯爺的爵位是否要褫奪，懷遷還沒告訴我。”

大夫人很是滿意，笑著問：“這些話，都是懷遷說了一遍后，你就記住的嗎？”

七姜不明白，反問母親：“是不是不該記，可我不是后宮娘娘，難道我們眷都不能提政務的嗎？”

大夫人笑道：“娘是夸你記好，且不是死記背，對朝堂之事如此敏銳冷靜，將來一定能幫上太子妃娘娘。”

“夫人……”見婆媳倆自顧自說著，管事不得不打斷們，無奈地說，“夫人、夫人，甄家還等在門外呢。”

大夫人說：“姜兒，你打算怎麼應對？”

七姜問：“那，是我說了算嗎？”

大夫人頷首：“不論怎麼應對，今日你說了算。”

七姜毫不怯場，留下母親便往宅門外走去，不論如何，不能讓甄家的人進門，不然就說不清楚了。

第482章 剪不斷理還

數日不見，再見甄家大夫人，七姜幾乎認不出來了。

且不說面容憔悴、形消瘦，堂堂侯爵府夫人，便看這一樸素的衫，不惹人懷疑，他們是不是變賣家產去填補朝廷的窟窿。

如此看來，張嬤嬤總將自己打扮得珠寶氣，的確有的道理，份地位之下，若穿得過于清素，旁人看一眼，腦袋里就不知編出多故事，引發他們探究自家的好奇心，或多或會招惹些麻煩。

七姜不反省自，京城的世道由來已久，一個外來的姑娘，當初張口閉口就是看不起、看不慣，覺得滿京城的達貴人都不正常，事實上，人家自有生存之道，誰也沒礙著。

“妹妹……”

“您太客氣了，這聲妹妹擔當不起，夫人有話就直說吧。”

“玉不在家嗎？”

“大小姐隨四夫人回外祖家過節，今日不在府中，夫人若有什麼事，我可以代為轉達。”

一來一往，甄家夫人心里明白，這道門是進不去了，可若差事辦不，回家婆婆也不會進門，心下一橫，閉上眼，直地跪下了。

七姜心底一，委實可憐這位，當初嫁侯府時，必定曾風無限，誰知家道中落，如今連爵位都保不住了。

“夫人，使不得，我們夫人年輕。”一旁的下人上前去攙扶，這跪在宅門外，終究是不好看。

甄夫人卻推開了們的手，帶著哭腔哀求七姜：“夫人，我不為難你，可我今日若無功而返，甄家的門也進不去了，不如讓我等玉回來，看在我昔日善待幾分的份上，求幫我。”

自家管事請七姜后退幾步，輕聲道：“夫人，看形這是鐵了心來抓最后的救命稻草，不如讓進門吧，不然這麼跪在門前不好看，若是驅趕，拉拉扯扯更難堪。”

七姜說：“讓進門，朝廷上的事萬一有了變故，旁人該說是父親徇私，如何使得？”

管事應道：“您說的是，但這麼僵持在門前，也實在丟臉，若真跪到大小姐回來，外人就會說我們太師府冷無。”

七姜早已有了主意，并沒有讓同心作祟，冷靜地說：“后者不過是幾句閑話，但若進門，回頭這件事出了岔子，那可是影響老爺公子們前程的，我擔當不起，你也擔當不起。就讓別人說我狠心吧，他們家犯下的種種罪過，可不是我拿刀著他們干的，如今和往后，也別想賴上我。”

管事聽得一愣一愣，本以為年輕小婦人心地善良，會同憐憫甄夫人的境遇，可夫人臉上看不到一猶豫和搖，看著眼前人哭訴，卻能想到未來朝堂上的麻煩，管事不住抱拳道：“夫人，小的實在佩服。”

七姜奇怪道：“佩服我什麼？”

不等管事應話，跪著的甄夫人忽然往前一栽，竟是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眾人七手八腳地去攙扶，跟來的甄家仆人懇求七姜救人，著能進府讓自家主子躺一躺。

“送去濟世軒，請葉郎中診治。”七姜到底沒松口，吩咐自家的丫鬟婆子跟大管事同去，本不聽甄家下人的哀求，迅速把人送上馬車，一路奔往濟世軒。

車馬遠去，宅門前靜了下來，七姜轉時，余瞥見石階下有東西閃，映春機靈地去撿來，是一枚金耳環，就是方才戴在甄夫人耳朵上的，只因滿太樸素，耳朵上唯一的金子就格外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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