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敬忠奪下酒壺,按著妻子的手腕:“翎兒你醉了。”
大夫人下意識地掙扎:“你走開,我不要你管,一次次丟下我,一次次。”
展敬忠將打橫抱起,大夫人掙扎不得,勾著丈夫的脖子張要咬,可牙齒接到的那一瞬,沒舍得再咬下去,反而扯起袖,替他了脖子,再后來,就被放在了床榻上。
“我不要躺著,胃里難。”
“給你墊著些。”
“你別我,別……”幾番掙扎,大夫人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靠在了丈夫的懷里,酒氣一陣陣上頭,漸漸渾、意識模糊,就要醉過去了。
展敬忠了妻子的額頭,看滿頭珠釵,想著如何摘下來,說道:“你別,我把簪子摘了,別扯著頭發。”
大夫人卻道:“敬忠。”
展敬忠心頭一:“我在……難嗎?”
弱氣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哭腔:“別走,哪怕就今晚。”
漫漫長夜,不知謫仙居中怎樣的景,七姜是在相公的拍哄中睡去的,夜里展懷遷又向賠不是,并一起分析了利害,明日天亮還不知會傳出什麼可笑的流言,夫妻倆說好了,這回誰也不能沖,要冷靜對待。
卻是這深夜,霍行深正孤零零跪在祠堂中,臉上有被父親扇過的痕跡,他要在這里,跪到天亮。
用父親的話說,他和小郡主的婚事怕是難了,他當時沒忍住笑了出來,換來幾掌的憤怒,但直到此刻,他依舊絕對值,若真能擺王府,跪一夜挨頓打又算什麼。
第479章 他們父子都是討人嫌
祠堂的門忽然開了,霍行深并沒有刻意跪直,反而閉上眼睛,管他來的是什麼人。
“公子,夫人命小的給您送棉被來,您今晚就將就睡吧,還沒敢驚老太太,明兒一早夫人就去求老太太。”
來的是霍行深的隨侍,抱了幾床棉被,一面說著,就麻利地打下地鋪,好讓公子睡覺。
“父親知道,你就慘了,快走吧。”霍行深看了眼后,繼續閉上雙目,說道,“我沒事,也請母親放心。”
“公子,您怎麼就攤上這事兒。”小廝卻喋喋不休地念叨,“您怎麼和太師府的人有往來呢,這下說也說不清楚。”
霍行深立時睜開眼,問道:“什麼太師府?”
小廝怯怯地說:“小的從夫人那兒退出來時,遇見大公子和二公子去見老爺,他們說著您的事兒,說傳言您、您輕薄的子,是展家二夫人,宮里好多人見您今晚和那位說話。”
霍行深一把揪起小廝的領:“胡說八道,與什麼相干?”
小廝嚇得不輕,哆嗦道;“奴才也是聽大公子和二公子說的。”
霍行深緩過神來,松了手,努力讓自己鎮定,告誡道:“不相干的,不要再對旁人提起任何閑話,待父親發了狠,你們都沒好下場。”
“公子,這事兒會不會耽誤您的仕途。”
“我行的正,更何況并沒有人追究,不過是流言,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流言,行了,你去吧。”
小廝見公子神嚴肅,不敢再多,鋪好被子請他早些休息后,就趕退下了。
霍行深的確也累了,下人一走,就倒在了地鋪上,長長舒了口氣后,眼前出現了今晚的景。
那麼短暫的會面,僅僅幾句話,關于戒指的事,他都還沒得到回應,難道戒指不是的,是他自作多了。
此外,瑜初郡主是要做什麼,他努力回憶在書鋪與那位郡主的相會,可想不起來郡主的模樣,只記得那一套云七姜來赴宴時穿戴的衫。
“郡主,要見我?”霍行深嘀咕了一聲,“為何要讓來傳話。”
同樣的話,隔天七姜來見母親時,大夫人也問了,而答不上來。
的確,原本一件姐妹之間互相幫助的事,不值得在意,可牽扯的人不,如今更是把七姜自己也卷了進去,誰也不能預料。
“一晚上,各種各樣的傳言在城中發酵滋長,最令人在意的,便是你了。”大夫人說道,“他們會以此來看做你父親和懷遷的笑話,乃至司空府的笑話。”
“娘,我錯了……”七姜有些發懵,只想到該先認錯。
可大夫人卻說:“不要什麼事,都先認錯,如果你沒錯呢。姜兒,我問你話,并不是要責備你,也不是否定這些事,是要你明白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為了什麼。”
七姜雖然點頭,還有些云里霧里,好在梁嬤嬤進來打岔,才稍稍松了口氣。
可梁嬤嬤卻說:“大老爺派人來問,玉扳指是不是落在您這兒,說扳指不值什麼錢,就怕落在墊子、褥子上,不小心硌著您。”
大夫人一臉迷茫地看著梁嬤嬤:“什麼意思?”
梁嬤嬤也愣了,應道:“就是、就是話里的意思,大老爺的玉扳指像是落在您這兒,興許大老爺更的時候摘下來,早晨穿戴忘記帶走了。”
大夫人的眼眸里,滿滿是震驚和慌張,顧不得七姜在邊上,就問:“他昨晚睡在這里?”
梁嬤嬤反問:“您不知道?”
大夫人的記憶,停留在下人通報兒子來了,只記得自己把展敬忠趕走,怎麼還有后來的事,后來發生了什麼?
七姜在一旁小聲說:“娘,全家都知道,父親昨晚在謫仙居睡的,懷遷也知道,原來您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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