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敬忠怔怔地看著妻子,從沒像今天這般堅定了心底的信念,這一次,他要把翎兒留住。
第459章 外人不會替你憐香惜玉
夜漸深,司空府也終于恢復了安靜,最后一駕客人的馬車離去后,何世恒與兄弟們散了,便徑直往爹娘的院子來。
父親去了祖父的書房不在,只有母親在忙碌,這個點了,還有十幾個各管事等著回話。
“都下去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何世恒做主將眾人打發,見丫鬟送湯藥,便接過手親自端了進來。
屏風后,何夫人才剛下華服,丫鬟們圍了一圈肩捶,另有小心翼翼為夫人拆下滿頭的金簪玉釵,但聽夫人舒了口氣,抬手一額角,委實累得慌。
“娘,該喝藥了,可這是什麼藥,好端端的怎麼吃藥了?”
何世恒端著藥碗走來,丫鬟們散開,其中一人手接過,說道:“這是老爺早些年為夫人問來的補藥,每年秋天都吃,哥兒您不知道?”
何夫人嗔道:“他哪里顧得上這些,不如問問哪一勾欄的歌伎有了新曲兒,他能說個明白。”
何世恒笑道:“您這話外人聽去,人家要當真的,兒子可改了,過去我只是……”
何夫人不理會,先喝了藥,將碗遞給丫鬟后,命們都下去,何世恒便上手為母親肩,說道:“這話沒意思,娘,往后別當著下人的面說這些,玉就要進門了。”
“輕點兒……”何夫人的骨頭可經不起兒子的力氣,撣開他的手,而后摘下戒指,說道,“方才那幾個,哪個不知道你曾經什麼樣,也不會到去說,聽過就聽過了,可外頭呢?將來哪一家府上擺宴,或是宮里有喜事,你猜那些人,會不會把你這三年里的荒唐事到說,玉聽了好?”
何世恒拖了一張凳子來坐下,說道:“那也都過去了,玉不會計較這些。”
著鏡子里的兒子,何夫人肅然道:“你老實代,有沒有風.流債在外頭,在那勾欄瓦舍里,有沒有……”
何世恒舉手發咒:“兒子從沒過什麼外頭的人,娘,別人胡說八道也罷了,您也不信兒子?”
“我信不信你都一樣,惹了風.流債替你擺平便是,哪怕有了孩子,領回來養就好,我當娘的能怎麼樣?”何夫人轉來,嚴肅地問,“可是玉怎麼辦,出門被人嗤笑,在家瞧著心梗,還要面對你的無。”
何世恒急道:“您方才喝的什麼藥,怎麼胡言語起來了,娘,兒子清清白白,我、我曾經是往勾欄瓦舍跑,可那地方又不是只有伎子,我沒有做對不起您的事,更沒有對不起玉。”
“那就好。”何夫人爽快干脆地說,“行了,咱們說別的事。”
“您這麼沒頭沒腦地訓斥威脅我一番,就完了?”何世恒還沒回過神,氣道,“我可是您親兒子。”
何夫人輕輕去上的胭脂,對著鏡中的兒子說:“這樣的形,往后都會發生在玉的上,外人可不會替你憐香惜玉。你眼前還有很多關要過,來年春闈萬一落榜,外人就會把玉打你的累贅,甄家二郎可是連人都沒了,一句‘克夫’,你能沉得住氣嗎?”
“娘……”
“你荒唐那三年,不顧我和你爹,說實話,你以為僅僅是我們的縱容和偏嗎?”何夫人說,“你爹和我,不是只有你這一個兒子,你若真廢了,我們有的是兒孫來繼承家業,可玉只有你,你也只有你自己。兒啊,從今往后,再不可荒唐沖,不然方才那些讓你躁生氣的話,會源源不斷地撲向你和玉,你活該,可玉何辜?”
何世恒冷靜下來,虔誠地認錯:“娘,這些年,讓您心,是兒子不孝。”
何夫人道:“生兒育,為你心是我的責任,可玉不是,娘說句喪氣話,來年你若不能金榜題名,你千萬把自己穩住了,不然玉到的傷害,遠比你更多。”
第460章 見太子妃一面不容易
本是要向母親表達一番激之,不料舊事重提,又被教訓了幾句,何世恒心里難免幾分沉重,悶悶地走出門,卻撞見父親就站在門外。
“爹。”
“又被你娘嘮叨了?”
“是,不、不是……”
素來嚴厲的父親,卻在此刻言語溫和,僅僅叮囑兒子:“早些回去歇著,前日看你的文章頗有長進,但到底是荒唐了三年,行文間很不嚴肅。你若能自一派,倒也不必改,就不知他日閱卷們,吃不吃你這一套,你這劍走偏鋒,可是要付出代價。”
何世恒恭敬地說:“兒子明白,之后行文用字,必定再多些謹慎。”
“去吧,這些話你娘在心里憋了三年,趁著如今對你倒干凈了,好過將來對玉嘮叨不是?”父親笑著說,“也不必再對著我念叨了,拜你小子所賜。”
何世恒從小懼怕父親,沒想到有一天能開這樣的玩笑,恭恭敬敬地向父親行禮后,才退了下去。
出門便想著去見姑姑,走了一半才想起來,姑姑早就回展家去了,邊的隨侍們也笑著說:“今日瞧見大姑和姑老爺的模樣,哪里像分開十年的夫妻,必定是要和好了。”
何世恒忙道:“都閉,可不許議論,要順其自然,別嚇著姑姑。”
夜深人靜,太師府里,大夫人早已躺下,梁嬤嬤最后來檢查燭火,輕輕問了聲:“您睡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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