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異口同聲地答應，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高興半天才發現公子還在一旁，趕忙先退下，說一盞茶后，就來伺候夫人換裳。

屋子里再次靜下來，展懷遷單膝跪在腳踏上，七姜心疼地說：“膝蓋疼，起來說話。”

可展懷遷剛好能靠近七姜的小腹，隔著衫輕輕一吻，七姜紅著臉問：“懷遷，若真有了，你高興嗎？”

展懷遷點頭：“高興，就是覺著不真實。”

七姜氣道：“怎麼就不真實了，難道不是你、不是你那個……”

然而，彼此都害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互相看著傻笑，展懷遷起將抱在懷里，輕輕搖晃著說：“去年此刻我還在戰場上廝殺，明年此刻，我就當爹了。”

第457章 日日都能見到你

大院書房里，展敬忠正看著一份折子皺眉，聽得腳步聲，以為是傳話的下人，頭也不抬地問：“觀瀾閣怎麼說，夫人病了嗎？”

“是我。”大夫人立定后道，“姜兒沒什麼事。”

展敬忠忙起，問道：“那不如今晚各自用飯，一家人總有日子再聚，姜兒到底怎麼了？”

大夫人道：“四房大喜的日子，下人們都張羅好了，不要掃興，何況也可能是你大喜的日子。”

展敬忠沒多想，只道：“玉那孩子能嫁得好，我總算安心了。”

三年前這位大伯父有沒有想過侄嫁得好不好，大夫人已經不愿再追究，只要兩個孩子將來能好好的，又何必將玉曾經的不幸夾雜在和展敬忠之間。

這道理，是從兒媳婦上學來的。

此刻，展敬忠又問：“姜兒？”

大夫人道：“葉郎中說六七把握，必定是為醫者的謹慎，但我們也該有所敬畏，就不提前恭喜，七日后再互相道賀吧。”

請郎中還能道賀的事，那便是有喜了，展敬忠明白過來，驚喜地問：“姜兒有了？”

大夫人道：“要藏著些，七日后才有定論，怕你一會兒飯桌上提起，孩子們不好敷衍，先來知會一聲。”

展敬忠看了看門外，笑道：“你還親自跑一趟。”

大夫人沒在乎這句話，反而問道：“方才見你眉頭鎖，朝廷又要出事了？”

展敬忠這才收斂神，提起國事便不自覺地嚴肅：“各國使臣陸續抵達故土，這幾日邊境已然有了，朝廷雖謀漁翁之利，可稍有不慎，未必不是引火上，不可大意。”

大夫人頷首：“繼續忙吧，那頭也快過來了，一會兒飯桌上見。”

見妻子轉離去，展敬忠跟上一步，說道：“翎兒，七姜若真是有了孕，你能不能留下照顧，孩子在京城只有我們，倘若親家夫人在，我、我也不會求你。”

背對著丈夫，大夫人不必藏面上的緒，稍稍冷靜后，問道：“那和離的事呢？”

展敬忠說：“我會繼續說服父親母親，我……”

大夫人霍然轉，問道：“我想聽一句實話，那日來我家答應和離，你是真心想放我自由，還是以退為進，故意激怒我爹娘？畢竟你明白，除非鬧上金鑾殿，不然我爹不答應的事，哪一衙門都不敢接，我們就離不得。”

展敬忠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真心想放你自由，可我承認，當母親怒強行將你送回來，我的確暗自竊喜，想著原來還能走這一步，這只是一瞬而過的念頭，因為我知道，若是騙你會有什麼下場。”

大夫人驕傲地收回目：“姜兒若真有了孕，我會留下照顧，一輩子一回的親當婆婆的已是虧欠，生第一個孩子，不能再孤零零的了。”

展敬忠高興得角都不下來，連聲道：“好好好，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還能教姜兒念書寫字，還能……”

大夫人看向丈夫，四目相對，展敬忠仿佛在妻子眼中看到了期待，腦袋里還沒編排話語，就先快了一步，說道：“往后日日都能見到你，這真的不是夢嗎？”

第458章 他要把翎兒留住

“夢？”大夫人不住皺眉，不加掩飾心里的嫌棄，說道，“展大人，您什麼年紀，什麼份，這話說著不覺輕浮嗎？”

展敬忠回過神來，亦是臉紅了幾分，但豁出去道：“夫、夫妻之間，說什麼都不輕浮，你那兒子，大白天就在人前牽媳婦的手，我問他不怕被人恥笑，他反問我，牽自家娘子的手，傷了誰？”

大夫人別過臉，念了聲：“你自然是不如你的兒子。”

展敬忠沒聽明白，謹慎地問：“翎兒，方才說什麼？”

大夫人傲然道：“我留下是照顧七姜，不與你相干，我們的事不要和孩子們攙和在一起，既然國事急，大人先顧著朝廷，家里……家里有我。”

展敬忠心頭一暖：“有你在，我什麼都放心了，不敢想，我們、我們也要當祖父祖母了。”

大夫人苦笑：“可不是嗎，要當祖父祖母的人了，還在鬧和離，這大半輩子，到底活了些什麼。”

“翎兒，是我不好……”

“不是責怪你，我只是慨。”

此時外頭有笑聲傳來，是四夫人帶著兒們到了，今日可把高興壞了，真真的春風得意。

而這笑聲在大院極為稀罕，展敬忠聽著，不念叨：“我常常以為自己住在無人的空院子里，自從你回來，這家里有了生氣了，多年沒聽見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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