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心里高興,緩緩轉了一圈展示給母親看,笑著問:“娘,我好看嗎?”
今日一襲淺藕云綢領,這緞面原就著天然澤,另繡了福字暗紋在兩肩和袖口,將原本低調黯淡的彩顯出優雅高貴,下暗橘底,既有橘的張揚,又得住大場面的莊重,還不會去上衫的優雅。
面素凈沒有繁復的繡花,只在底繡了一圈金線祥云,七姜走起來,便有貴氣靈,停下來,則是年輕小婦人的明溫婉。
梁嬤嬤在一旁看著,卻還嫌素了些,從首飾盒里挑出一枚紅玉髓戒指,得到大夫人應許后,便戴在了夫人的手上。
“咱們夫人的手指,又細又長,漂亮極了。”梁嬤嬤捧著七姜的手,展示給大夫人看,“您瞧,這戒指戴著,是不是更喜慶些。”
“可這是母親的戒指……”七姜說,“我有戒指,有好多,可我不習慣手上戴飾品,做事不方便。”
梁嬤嬤笑道:“您今日去做客,又不要您做事,到底是霍家老太太壽宴,多幾分喜慶才好,這一打扮則矣,年輕媳婦太過素凈可不行。”
七姜提起擺展示:“這可是橘,雖然暗了些,也是橘呢,這還素凈吶?”
大夫人笑道:“你若不愿意戴,就摘下吧,不妨事。”
見梁嬤嬤滿眼期待,七姜心頭一,便說:“我若是戴了,嬤嬤能高興一整天,我可不得讓嬤嬤高興嗎?”
這話果然逗得梁嬤嬤大笑,大夫人則直搖頭:“一家子大大小小,哪個不你哄得團團轉,好了,趕去吧,若是有投緣的人,就好好玩一天,別想家里的事。”
七姜便周正地行禮告退,被梁嬤嬤和其他人簇擁著出門坐馬車,一路往中書令府上來。
今日霍家廣發請帖,司空府也收到了邀請,但明日就是嫡長孫提親的日子,何夫人哪里走得開,連二夫人都忙著家里的事離不得。
于是何家來的,是二房長媳,七姜到霍家沒多久,就等來了嫂嫂,主家自然也將們的坐席安排在一。
客人一撥一撥來,到七姜和嫂嫂去見霍老太太,竟勞霍夫人親自迎出來。
之前在其他場合打過照面,七姜雖然不大記得霍家眷的模樣,但規規矩矩跟著嫂嫂見禮問候,賓主之間說來說去無非那幾句話,大家客客氣氣便是了。
繁文縟節過后,妯娌二人被請來霍家花園里看戲,不用與人應酬,能喝茶看戲,權當自己在茶樓里,臺上戲文彩,七姜也看得高興。
不料宮里送來貴妃的賞賜,霍家的眷紛紛往前院去,七姜和嫂嫂也跟著過來,但很快就有管事的來說,請諸位夫人不必前往,貴妃娘娘有口諭,老太太年事已高,免去一切禮節。
既然主家都不必行禮,客人更用不著湊熱鬧,眾人又紛紛回園子,七姜和嫂嫂則由侍帶著來廂房稍事休息,等嫂嫂收拾的功夫,獨自站在門外,逗著掛在屋檐下的鸚鵡,教它們說話。
鳥兒嘰嘰喳喳學得不著調,七姜被逗樂了,可聲音剛落下,就聽見斥罵聲從墻外傳來,一個人仿佛被氣壞,威脅著:“小賤人,等過了今日,皮了你。”
接著便聽到拍打聲,和被捂了的哭聲,像是個姑娘挨了幾掌在臉上。
七姜不皺起了眉頭,可想想這是在別人家做客,實在不該多管閑事,也不是當初在甄家為玉打抱不平,那是自家姑娘沒有不救的道理,然而霍府與沒有半分沾親帶故,不論挨打的是這家的丫鬟還是其他什麼人,實在是……
“你們做什麼?”忽然傳來男子的聲音,七姜約在哪兒聽見過。
“四、四公子,這丫頭打掃佛堂,翻了香爐,這大喜的日子,您說……”
“既然知道大喜的日子,何苦把人打這樣,家里賓客盈門,宮里還送來娘娘的賞賜,你們卻躲在這里作踐人,一來給祖母壽宴添堵,二來若客人看去,若宮里的人知道,比起打翻香爐,孰輕孰重?”
外頭一片安靜,打人的沒敢再解釋,便聽這位四公子說:“打翻香爐,自有家規置,但不急于今日,也不得私設刑罰,之后我會派人來問,你們若刻薄.待這丫頭,不照規矩置,也就別留在府里了。”
“姜兒……”后傳來嫂嫂的聲音,帶著婢們出來,問道,“什麼靜?”
七姜攙扶了嫂嫂同行,說道:“一些小事,我們做客的,就別過問了。”
妯娌二人走出來,那頭察覺靜,一群人果然慌慌張張地散了,唯有霍行深走來,禮貌地致歉:“下人無狀,叨擾二位貴客,實在慚愧。”
七姜微微含笑,和氣地應道:“娘娘下賜賀禮,四公子怎麼不在前院?”
霍行深抬眸定睛,才發現眼前氣質高貴、容明的年輕婦人就是展懷逸的嫂嫂,是那日在學堂著他為表弟寫許諾書的人,也是展懷遷指腹為婚的妻子。
七姜見霍行深一臉仿佛茫然的神,大方地笑道:“四公子,你我見過的。”
第446章 有夫之婦
嫂嫂在一旁笑道:“四公子才回京不久,你倒是見過了?”
七姜點頭,實則論年齡,霍行深比們的相公都年長,該和玉一般道聲霍兄長,但今日赴宴是貴客,主家多些客氣禮貌,們也不必過分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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