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問：“這話是你自己想的？”

七姜眉眼彎彎地笑起來：“是懷遷說的，昨晚對我說的。”

第439章 試著和爹重新開始

大夫人輕提擺，也跟著蹲了下來，問道：“姜兒，什麼話都能對懷遷說嗎？”

七姜懵懵地著母親，不安地點了點頭：“都能說……娘，是、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大夫人忙道：“不不，娘只是這麼一問，因為那些年里，我有太多想對你父親說，卻諸多顧慮說不出口的話。”

七姜問：“那現在說，還來得及嗎？”

大夫人搖頭，淡淡苦笑：“來不及了，譬如我不愿他出使外藩，又或是，我想跟他一起走，這些話都來不及了。”

七姜不自覺地張起來，但想此刻既然討論這話題，就更不應該諸多顧慮，便小聲問：“娘，這一趟被外祖母送回來，您是不是也想借這機會，試著和爹重新開始，再好起來。”

大夫人靜靜地看孩子，眼底是溫的信任，亦是對兒媳婦聰慧的贊許。

“真的……嗎？”七姜難以自制地激，能到母親的氣息，這是默認了的。

“好孩子，不要告訴懷遷，我怕他最后又失。”大夫人終于開口，說道，“姜兒，這是我們的，好不好？”

七姜用力點頭，眼角飛起淚花，實在是心疼懷遷，也心疼婆婆和公公，哽咽道：“您有這份心意，就算最后不了，懷遷也不會再有憾，我不告訴他，不論不，等將來您和爹有了最后的決定，我再告訴他。”

大夫人憐地說：“傻丫頭，你怎麼還哭了？”

七姜了眼睛，搖頭：“沒哭沒哭，我就是高興的。”

此時梁嬤嬤進門來，見婆媳倆蹲在鏡子前說話，詫異地問：“這是怎麼了，怎麼蹲著說話，哪兒不舒服，夫人，還是夫人？”

七姜忙攙扶母親起，笑著說：“沒有的事，嬤嬤，你接著伺候娘，我回去換鮮亮的衫，咱們去見大嫂嫂和韓夫人，總要喜慶些才好。”

此時懷逸來請安，大夫人便邀請他一同去探子淑，那之后七姜隨母親一輛車，四夫人和玉在一，玉頌領著弟弟，一家人整整齊齊地往懷逍家去。

然而半路上，四夫人讓停車，七姜趴在窗口問怎麼回事，下人趕來說，四夫人要買些兒媳婦吃的糕餅，他們剛好停在酒樓下。

太師府這陣仗來，掌柜的親自迎出門，又逢午前客人，說是請夫人們嘗一嘗剛到的好茶。

大夫人怕自己不，七姜和懷逸他們都不敢放開了逛，便也要下車進店里坐坐。

七姜和玉逗著四夫人，問今日誰請客，一左一右簇擁著，說說笑笑就進去了，玉頌便推了推旁的弟弟，朝大伯母那兒使眼。

懷逸呆呆地著姐姐，玉頌輕輕嘆氣，輕聲說：“快去攙扶一把，要上臺階呢。”

不等弟弟反應過來，玉頌就把他往大伯母面前推，大夫人溫和地著這孩子，便見懷逸抬起胳膊，張地說了句：“母、母親，您小心臺階。”

大夫人微微含笑，自然地手搭在了他的胳膊上，一手輕提擺，帶著玉頌一起進了酒家。

不遠的街邊，一老一小站著看了半天，老的手里提著包袱，小的才四五歲景，全然不懂大人的事，只聽祖母嘆氣，魯地拽著他繼續前行。

祖孫倆沿著街走了很長很長的路，終于來到城東一座宅子前，和門前小廝拉扯許久，他們才通報進去，之后又出來兩個衫面的人，將他們上上下下地打量。

“人可以見，東西不能帶進去，說好了，就一盞茶的功夫，姨娘子弱，不能耽誤養病。”其中一個人說罷，便命那老婦將包袱留在門外，又找來小丫頭，將他們祖孫上搜了搜，提防藏著什麼不干不凈的東西。

如此折騰半天，老婦人才領著孫子進門，這宅子門外看著不怎麼樣，里頭卻不小，彎彎繞繞走得發暈，才到了一間房門外，但聽蕭姨娘在屋里問：“娘啊，是你嗎？”

“是、是我……我帶你侄兒來看你了。”老婦人拽著小孫子，怯怯地避過門前幾個人的目，小心翼翼地進了門。

那幾位自然跟進來，立刻就被蕭姨娘呵斥：“你們別太過分，我可不是來坐牢的，我和我娘見個面，還得有人看守嗎，滾出去。”

“您子弱，不宜勞累。”其中一人說著，端了碗茶放在桌上，讓那老婦人解解，一面說，“就一盞茶的功夫，奴婢們來領人。”

說罷，幾人干脆利落地出去，待門被合上，蕭母便是哭著問：“怎麼鬧到這地步了，你跑什麼，你這孩子……”

蕭姨娘找出幾塊點心給侄兒，著他的腦袋，想起懷逸這麼大的時候，不住紅了眼圈，絕地說：“這京城，我怕是再也來不了，往后也見不到哥兒，母親，你們在京城里落腳吧，好歹替我看著三哥兒，時不時給我傳遞些，不然展家的人，什麼都不會告訴我。”

蕭母說：“我們來有什麼用，只怕三哥兒心里，早晚忘了你，方才我在路上瞧見，那一家子人熱熱鬧鬧地上酒樓，那大夫人，從前遠遠地見過一眼，那貴氣那容貌，沒錯，必定就是。”

“這話什麼意思，三哥兒沒去上學，跟著他們瞎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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