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把你姑姑送回去。”老太太說，“送回太師府，你若不送，我就讓家丁送，你們不想面面地走出去，我就把你捆了送回去。”

大夫人平靜地看著母親：“您要送我去和展敬忠簽和離書？”

老太太知道兒的脾氣，沒輕易就氣著，冷冷地說：“這和離書沒你爹答應，哪個衙門敢應承，有本事你們就求上金鑾殿。何翊翎你聽好了，給我在太師府老實待著，你若敢與展敬忠和離，按了手印便回家來為我發送下葬。”

聽這話，何夫人和二夫人都跪下了，連聲懇求母親消氣，何世恒也跟著跪下，只有大夫人一人立著。

老太太轉過來，眼中含淚著兒：“這輩子什麼都依著你，唯獨這件事不能夠，你若不信，只管試一試，母鬧到這份上，得我以死來威脅你，你太我寒心了。”

大夫人也跪下了，膝蓋鉆心得疼，可跪下了，卻不知說什麼好，無法許諾母親不再提和離，可也不敢再強求堅持，不敢拿娘親的命作賭。

“世恒，聽見沒有，把你姑姑送回太師府，還愣著做什麼？”老太太氣得拍被子，何夫人趕忙上前來勸母親冷靜，一面責罵兒子，“你是聾了嗎，送你姑姑回家去。”

何世恒沒法子，起來攙扶姑母，輕聲道：“祖母在氣頭上，還是先依了，之后的事，我們再做商量，姑姑，我們走吧。”

第423章 我和懷遷奉養您

大清早的，七姜正滋滋地吃著早飯，門前丫鬟跑來說，大夫人和何家大公子到了。

放下碗筷，了便迎出來，何世恒見七姜一臉清素，長發松松綰個髻，裳也是尋常幾件疊穿，像是抓著什麼就穿什麼，沒個章法和講究。

“你才起床嗎，姜兒，你哥我方才這模樣，可是被你大舅母罵得狗淋頭。”何世恒嗔道，“你也太自在過了頭，哪個兒媳婦敢這樣來見婆婆？”

七姜毫不在乎，不理會哥哥的取笑，攙扶了母親，說道：“娘，我正吃早飯呢，要吃了飯再梳頭，您用過早飯了嗎，怎麼這麼早過來了，外祖母可好？”

何世恒干咳了一聲，索拉了七姜站住，大夫人看他們一眼，便徑自走開了。

“傻丫頭，出事了，我是押送姑姑回來的，外祖母發了狠，不許姑姑離開太師府。”何世恒迅速將家中發生的事告訴了七姜，嘆道，“我送到了就要回去復命，氣得上不好，太醫和葉郎中都到了。”

說著話，便見玉從遠過來，何世恒臉上立刻有了笑容。

一早上被母親罵被祖母罵，就因為們舍不得罵姑姑，也不敢罵重話，自己全撞上了，哪怕知道那些是氣話，聽著心里還是會不好，此刻見了玉，不由得就委屈起來。

七姜也是識趣，說道：“哥哥要回司空府復命，我不送了，玉，你替我送送吧。”

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見了何世恒心里也高興，和娘之間的事，早就想告訴他了。

二人手牽著手走了，七姜不再看熱鬧，趕追著母親來，大夫人沒有去大院，而是來了觀瀾閣，梁嬤嬤和張嬤嬤在屋檐下說話，見了夫人就比劃，說大夫人在里屋。

七姜進門來，母親正在看炕桌上鋪滿的習字，見回來了，拿起一張笑道：“這寫到后面，可是潦草了，不耐煩了是不是？”

七姜老實回答：“寫字可沒意思了，手一酸，就越發沒耐心，不過剛開始都好，娘，你看看我寫得好的。”

說著上前來，翻出幾張得意的，要討婆婆的夸贊，大夫人不吝言辭地夸了，但還是指出諸多不足，譬如七姜握筆的姿勢，用力的位置都不對，所以才容易手酸。

見母親要教自己寫字，七姜卻說：“娘，我早飯還沒吃完，您要不要再用兩口。”

大夫人頷首：“剛好口了，想喝口熱茶。”

說著要陪七姜往膳廳去，可不慎撞了下膝蓋，立時疼得皺眉，七姜并不知母親在外祖母跟前跪了許久，這會兒攙扶坐下，掀起擺卷起，便見膝蓋青了一片，再看另一條也是。

“給您藥酒，您別。”七姜心疼地說，“這是怎麼了，您摔了嗎？”

“跪著求你外祖母見太醫，跪久了，過了四十歲說自己細皮也太不自重，可我一輩子沒吃過苦頭，跪幾下就不住了。”大夫人苦笑，“不許告訴懷遷，他該笑我了。”

七姜卻說：“懷遷不會笑您，只會心疼您，娘，哥哥回去會照顧好外祖母，您別擔心，眼下外祖母的子要，您先在這里委屈幾天。”

大夫人說：“你們才新婚，我不好在觀瀾閣住，去玉的院子吧，你命人給我收拾一間臥房就好。”

七姜已取來藥酒，輕地為母親拭，說道：“文儀軒忙，每天好多事，下人們進進出出，您住著不清靜。剛好郡主搬走了，院子也才打掃過，您去住那一吧，我這就去吩咐。”

大夫人問：“姜兒，怎麼不勸我回你父親那里？”

七姜抬起頭，真誠地說：“您和父親的事，您自己就能解決，我和懷遷會站在娘這一邊，其他的我們就不多了。如今連父親都愿意和離了，尊重爹娘的意愿，也是兒該做的。”

大夫人很是欣，一清早所有人都圍著，勸、責怪，甚至懷疑展敬忠以退為進，故意跑來答應和離，卻激得爹娘都怒，哥哥嫂嫂連番責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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