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將來他們夫妻自己的事,母親啰嗦幾句影響不了什麼,玉如今也學著改一改自己的脾氣,這樣的話聽過就罷了,何必字字句句地較真,非要鬧得母翻臉。
四夫人說完這些,便道:“云七姜要我給那小賤人賠不是,我做不到,你們別勸我。”
玉沒說話,靜靜地看著母親。
四夫人接著道:“但是,從今往后,我不會再和過不去,若認我這個嫡母,將來婚嫁我也會幫著張羅,若不在乎,我更不稀罕。總之,我不能賠禮道歉。”
玉說:“沒有人著您,您放心。”
四夫人將手里的帕子繞在指尖,又哽咽道:“看在我們母一場,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玉坐直了,鄭重地說:“娘,您先告訴我什麼事。”
四夫人又止不住啜泣:“哪怕送我回王家,也別送我去和老太太一,就當我求你們了。”
“不會的,不會送您去和老太太一。”玉心酸不已,不自覺地握了母親的手,出的手腕上,還有淡淡的疤痕沒褪干凈,是那日被母親咬傷的。
四夫人看著怔了,回想起那瘋狂的一幕幕,回想起口口聲聲對兒的詛咒,眼前一陣暈眩,手了兒的手腕問:“還疼嗎?”
第416章 不行就是不行
這日夜,展懷遷回到家中,遇上從秀景苑出來的妹妹,燈籠下,能看清眼睛紅腫,像是哭過的模樣,想起白天聽聞的事,不擔心:“又和嬸嬸吵架了?”
玉搖頭,弱弱地著兄長:“二哥哥,要是三年前就遇見七姜該多好,你怎麼才娶二嫂嫂呢。”
展懷遷嗔笑:“說傻話,三年前還是孩子,不過……若能回到三年前,我應該會好好守著,不被別人搶去。可你怎麼哭了,不是和嬸嬸吵架,難道還和嬸嬸一起哭不?”
玉不住哽咽,被哥哥了腦袋安,更止不住傷心,展懷遷便靜靜地守著妹妹,直到冷靜下來。
自然也就知道了今日的事,知道了七姜如何去替嬸嬸出頭,雖然有消息傳到他那里,太子妃還派了太醫去問候甄夫人,但七姜為何要這麼做,以及事的起因,此刻才聽妹妹說了個明白。
“嫂嫂一心為我考慮,說我若與母親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面上看著像是太平了,其實我心里的恨和不甘,只有自己知道,日積月累,一旦和母親有了沖突,早晚會不了。”玉冷靜了,含笑道,“還比我小呢,怎麼會這樣通又,想事不是看眼前,會想得長長遠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姑娘。”
展懷遷說:“其實沒那麼復雜,也不是看得有多遠,而是真心實意待一個人好,心公正且善良,就這麼簡單。”
玉很是贊同,說道:“二哥哥,可要好好待我嫂嫂,不然我這個嫂嫂可不答應。”
“什麼嫂嫂?”展懷遷輕輕敲了妹妹的腦袋,兇道,“來跟我擺嫂嫂的譜了,信不信我不答應你嫁,何世恒休想娶你。”
玉綿綿地笑了,不論平時治家面對下人如何沉穩大氣,在哥哥面前,還是和從前一樣,是被寵的妹妹。
兄妹倆同行了一段路,剛要分開,有下人從后面追來。
誰能想到,蕭姨娘昨日那場雨后,便高燒不退,原本今天就該被送回去,可病了沒人敢,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見好,雖然郎中請了,湯藥也喂了,但就怕有什麼閃失,還是來請主子們定奪。
展懷遷蹙眉問:“白天報了嗎?”
下人地應道:“那邊想著等姨娘緩過來,就上路出城的,誰知足足等了一天。”
玉說:“二哥哥,告訴懷逸吧,不然他又該傷心了,再萬一有個好歹,母子能見一面也好。”
這話并非危言聳聽,淋一場雨而送命的人不在數,何況如葉郎中這般能妙手回春的大夫之又,展懷遷自然知道輕重,便速速趕回觀瀾閣,先與七姜商量。
進門時,屋里靜悄悄的,還以為七姜看書累了打瞌睡,走近才發現,小娘子正貓在床邊,半個子鉆到床底下,不知在里頭找什麼。
展懷遷悄然來到后,正要手,七姜猛地起,若非他手敏捷,鼻梁都要被七姜撞斷了,而閃躲時用手擋了一下,就被發髻上的珠花劃破了皮。
“你做什麼鬼鬼祟祟在我后面,真是……”七姜又心疼又生氣,拉著展懷遷的手到燈下看,還好只是蹭破一層油皮,沒見。
“找什麼呢,怎麼不小丫頭來找。”展懷遷順手撥開七姜發髻上纏繞的流蘇,說道,“頭上都冒汗了,什麼要東西。”
“我打蟲子呢……”七姜憨憨一笑,“我瞧見它鉆到床下去了,就那麼一下,被你撞見,真沒面子。”
展懷遷哭笑不得:“打著了沒?”
七姜很不愿地說:“打著了,我正要拿紙去掏呢。”
展懷遷奇怪地問:“這屋子里怎麼會有蟲,們如今都不打掃了嗎?”
但七姜上干干凈凈,可見床底下也是一塵不染,張嬤嬤坐鎮的院子,誰敢懶不打掃,見展懷遷生氣要罵人了,七姜才老實說:“不是蟲子,是蛐蛐兒,懷遷,你會斗蛐蛐兒嗎?”
展懷遷虎著臉:“這不是那些個紈绔子弟、市井流氓干的事,你一個孩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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