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姜不敢再辯解：“娘，對不起。”

大夫人語重心長地告誡：“姜兒你要明白，什麼事可以和規矩禮法板，什麼事不能出半點差錯，往后你不再是你一個人，你的一言一行，都會被放大乃至曲解，明白嗎？”

七姜還是頭一回被母親如此嚴肅地責備，上回沒背書，雖然挨了手心，也沒這麼嚴厲，仿佛是真的了氣。

“娘，我錯了……”

“你是個愿意認錯的孩子，這很好，可娘盼著，你也能真的改。”

“我知道。”

“貴妃娘娘說的不錯，你不教不行，你很聰明很有膽魄，心正邪分明，還善良。”大夫人的語氣緩和下來，說道，“可你到底沒什麼見識，還分不清輕重。”

七姜低下腦袋，心里說不上來的委屈，知道是自己不好，可約約有幾分不甘心。

大夫人問：“我這樣說，讓你傷心了？”

七姜沉默片刻后，點了頭。

第388章 沒能好好一回親

車馬回到太師府，四夫人和玉在門前迎接，但大夫人有話要單獨和七姜說，沒讓們跟著去觀瀾閣。

婆媳二人被簇擁著遠去，四夫人眼饞地看著嫂嫂上的誥命服，對玉說：“我是沒這個命了，可你能行，何世恒來年考個前三甲不問題，過個七八年封三品就不難，估著，我能活著看你當上一品誥命。對了，別忘了多提攜提攜你哥，他資質不好，又是個捐，四品五品的該是到頭了，可四品五品也有差差，何家……”

“娘，您又來了。”玉無奈地打斷了母親的話，心里覺著大伯母和七姜都不怎麼高興，擔心宮里有什麼事，但今天這麼大的日子，宮里若有大事，早該傳出來了，于是更猜不，哪里還得了母親在耳邊嘮叨。

四夫人訕訕地說：“我一開口你就嫌我煩，我可是盼你好，十月懷胎生下你們兄妹倆，吃了多苦，如今連話都聽不得幾句，我、我不如養條狗，還能對我搖尾呢。”

玉想了想，便道：“一會兒宮里的賞賜就該到了，娘替我接應一下，您先挑喜歡的留著。”

四夫人還真不難哄，問兒：“我真可以先挑？”

玉笑道：“宮里的賞賜不會太華貴，不過是個面，想必真金白銀不值多，您若不嫌棄，有喜歡的就收著。”

四夫人還有幾分謹慎：“回頭你大伯母和云七姜不高興了呢？”

玉說：“們都給我打理了，娘，就當是替我分擔分擔。”

四夫人立時來了興致：“，你忙去吧，一會兒宮里來人，我替你支應著。”

總算打發了母親，玉待走遠后，便往觀瀾閣來，但不便進門多，只在門下見到了同樣不在屋里的張嬤嬤。

嬤嬤迎上來，見大小姐打聽婆媳倆的事兒，輕聲道：“夫人像是錯了什麼規矩，大夫人說教呢，沒什麼大事。”

玉松了口氣：“這就好，還以為宮里出了什麼大事。”

張嬤嬤道：“雖說奴婢如今把夫人捧在心上疼，可也不得不說一句，夫人膽子忒大，常常人替把汗，大夫人是該管教管教。這里畢竟是京城，朝廷場上，誰知道明日什麼景，夫人做事不能不為自己留后路。”

玉溫和地說：“嬤嬤，二嫂嫂來京城才幾個月，什麼都從頭學，我們多包容些吧。”

張嬤嬤自然是心疼的，擔憂地說：“大夫人若了怒，向來十分嚴厲，哥兒小時候可沒挨罰，不知夫人今日會不會挨罰。”

玉叮囑：“橫豎別傳出去就是了，讓丫鬟們都管好。”

張嬤嬤忙道：“這是自然的，大小姐放心。”

然而屋子里，并沒上演什麼惡婆婆教規矩的戲碼，反而是大夫人拿著帕子，輕輕去七姜臉上的淚水，并一臉無奈的寵，問道：“娘可一句話都沒說，你倒是先哭了，這會子懷遷若闖回來，他該怎麼想？”

七姜紅著眼睛說：“他一定知道是我犯了錯，娘才不會無緣無故怒，但我會稀里糊涂闖禍，他心里門清呢。”

大夫人被逗樂了：“那你哭什麼，有什麼可哭的？”

七姜乎乎地看著母親，大夫人頂不住，到底是張開手臂，讓孩子窩進懷里。

“從展懷遷落地起，就知道我未來會有兒媳婦，雖見過你外祖母疼舅媽們，可我也不敢想，將來的兒媳婦，能像自家閨似的與我撒。”大夫人輕輕著七姜的背脊，溫地說，“好了，不訓你，不許再哭。”

七姜早就不哭了，先頭也只是眼淚沒管住落下來，委屈的并不是婆婆的責備，更不是母親說沒什麼見識，而是這抑的京城，繁瑣的規矩。

又不是喜歡這一切才留下，如今連心的好姐妹親，都不能多看一眼，想到四個月來過的種種委屈，仿佛所有人見樂呵呵的，就以為連被金針扎手指，被打板子得苦都忘了。

可分明，手指里的黑還沒散盡呢。

“娘，我不喜歡京城，也不喜歡皇宮，更討厭這些吃人的規矩。”七姜吸了吸鼻子說，“我今天真想好好看一眼茵姐姐，的大日子，我卻要低著頭，不能好好看。”

大夫人說：“雖是一輩子的大日子，可僅僅這一天罷了，明日起就了昨日，再也無法重來一遍。姜兒，今日你必須低著頭送太子妃走上高臺，可往后的一輩子，你都能守在邊，好好看著，而你愿意為太子妃珍視這一天，娘很，茵姐姐也會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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