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將視線又放回不遠步伐整齊的軍人們上, 上卻好奇:“饅頭有什麼稀奇的嗎”
提到這個, 田雨來了神:“咋不稀奇別看咱家伙食好, 那是我跟你姐夫舍得,我倆都是貪的,舍得花錢...能在老鄉那邊弄到一些好東西。”
最后面這句話,是湊在田宓耳邊說的,說完還沖著妹妹了眼睛,見二妹會意的彎了眉眼,才樂呵呵繼續道:“部隊里的戰士還缺呢,外面的老百姓日子更艱難,食堂里基本都是白菜幫子、蘿卜、土豆這些,還都是鹽水煮的,主食也基本是糧,細糧,十天半個月的,戰士們才能吃一頓細糧...說到這白面饅頭,炊事班做面食的老師傅手藝一絕,反正蒸出來的饅頭就比咱們自家做的暄...就是數量不多,得先著戰士們補子,咱們這些打牙祭的軍屬們,去晚了經常買不著。”
這說的,對于還沒到的饅頭,田宓就更加好奇了:“能有那麼好吃”
“好吃,臭小子們去的早,這次怎麼也能排到幾個,到時候你嘗了就知道了...據說是家里祖傳的手藝,本來是在國營飯店做廚子的,也不知道啥名字,誰也不來往,整天就悶頭干活,只知道姓韓,大家伙兒都他老韓頭...聽說得罪了人,被人帶了帽子,下放到這邊農場里的,汪旅無意中發現他手藝好,就給帶回來了,不過他不是軍人,再加上份不干凈,干同樣的活,沒有工資,只能混個飯飽,不過已經比他在農場里挨凍強上不了,起碼能活下去。”說到最后,田雨的語氣又唏噓起來。
田宓不知道姐姐是唏噓韓老頭可憐,還是唏噓時代的艱難:
“這...汪旅不怕被人舉報嗎”在努力適應這個時代,以現在的大環境來看,汪旅被小人舉報的可能很高,畢竟哪個環境中,都有人品堪憂的存在。
“怕啥這事打了報告的,為了讓戰士們能吃的好一點,又不是什麼錯事。”田雨在這里生活久了,不自覺就有了歸屬:
“汪旅是個值得尊敬的軍人,別看他級別高,工資高,但除了保證了家人的溫飽,其余都補給了需要幫助的戰士,或者那些個犧牲了的戰士們的家屬,今天你家兩塊,后天他家三塊的,口袋里就沒存住過錢,不止汪旅,你姐夫也是,反正每個月,我都要拿出去幾塊錢,偶爾多了,還會有十幾塊的,這個沒辦法,大家都不容易,很多都活不下去了,能幫就幫一點,但再多也沒有,誰家不要過日子呢...”
話題過于沉重,田宓明白大姐是在有告訴,跟婁路回在一起,將來也會遇到這樣的況。
其實在自條件允許的況下,不反對做好事,就當為自己積德了。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是至理名言。
但得有個度!
“哎!來了!來了!跑過來了!看看能不能找到老陳!”就在田宓陷沉思時,手臂突然被推了下,再然后就聽到了大姐興的聲音。
下意識抬頭,烏的一群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離們幾米遠的位置。
田宓沒看到姐夫,卻第一眼就看見了婁路回。
無他,高占了太大的優勢了,再加上他跟在最外圍,田宓猜,眼前的這些軍人,應該都是一團的。
婁路回也見到了,其實他們本就看不清對方的容貌,但錯時,他們默契的彎了下眉眼。
在零下近30度的氣溫里,綽綽的白霧遮擋下,每個人的出的眉與睫、甚至胡茬上都沾染上了霜雪,呼吸間,更是繚繞的冒著白氣。
但那些板正的形,整齊的步伐,嘹亮的嗓音,還是形了一抹驚艷的畫面。
那是力量的象征!!
陳尋跟陳兆端著早飯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
與兄弟倆一起回來的,還有陳剛與婁路回。
“今天怎麼能買到這麼多饅頭”田雨接過大兒子手里的簸箕,發現里面居然有十幾個饅頭。
聞言,將裝有稀飯的陶鍋放進廚房加熱的陳剛探頭朗笑:“這些可是老婁的心意,他一大早就跑去炊事班訂了。”
至于這麼一大早的心意為了哪般,不用言明,大家伙兒心里也門清。
果然,田雨這個做大姐的,看向婁路回的眼神就更歡喜了,頗有幾分丈母娘看婿的意味。
而田宓則下意識的仰頭,正巧男人也看了過來。
兩廂對視幾秒,然后又同時移開。
相較于男人的不好意思,田宓更多的是心虛...一個小時前,還為了一群男人不懼風雪、‘頂風作案’來著。
罪過...罪過!
松、雪白、味。
老韓頭的饅頭不負盛名,田宓甚至有種錯覺,錯覺口的味饅頭里是不是摻了牛,不然怎麼會有一香味
想,再過幾年的,等形式明朗后,就憑這蒸饅頭的手藝,這位韓姓大師傅的日子也不會差。
飯后,男人們去了部隊,小朋友們上學,田宓則陪著大姐洗服。
當然,更多的時候,大家都會挨到洗澡的時候,在澡堂里洗服,那個方便又暖和。
田雨現在洗的是每天換下來的服,家里人都干凈,哪怕不能天天洗澡,也要在睡覺前簡單一下,過了就得換里面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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