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再怎麼克己復禮,終歸不是斷絕,蕭窈再一次吻上來時,他僵了下,沒再躲避。
與上回在馬車中短暫的親吻不同,此番格外熱切,不再僅限於相。他嘗到了脂的味道,以及香香的、靈巧的舌尖。
恍若烈火燎原,理智所剩無幾。
曾經旖旎的夢了真,他這才知道,原來現實比夢境還要完。
「蕭窈,」他抬手挲著蕭窈的臉頰,去角津,啞聲問,「我是誰?」
蕭窈被問得猝不及防,愣了愣,才慢吞吞道:「崔循。你為何……」
只是疑問還沒來得及問完,尾音就被崔循吞在口中。
他的姿態極為強勢,像是抑許久,終於有了傾瀉之,最後蕭窈幾乎不過氣來,攥著他的袖嗚咽。
這樣親的接非但沒有緩解,反倒加重了的折磨。
崔循稍稍退開,額頭依舊相抵,以一種篤定的口吻開口:「蕭窈,你應嫁我。」
蕭窈茫然。
到現在,的腦子已經算不得多清楚,更沒想到崔循會在這種時候同談婚論嫁!
「無論你與謝生是否有約在先……」崔循從未想過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可他還是啞聲道,「都應嫁我。」
他與謝昭數年,早知對方要想蕭窈提親,無論如何都不該如此。但這番話說出口後,反倒如釋重負。
哪怕不願承認,但這就是他許久以來心中所想。
蕭窈怔怔道:「什麼有約在先?」
崔循低低地笑了聲,復又吻。
「你應我,」崔循的聲音再無往日的清冷,啞得不像樣,喚著的名字道,「只我。」
他實在是個學什麼都很快的聰明人,初次親吻時,生得要命,如今卻仿佛已經掌握了訣竅。
端詳著的反應,拿輕重。
總是等幾乎快要不過氣時,才稍稍退開,旋即又近。
蕭窈被他親得七葷八素,腦中早已是一團漿糊,顧不上想他都說了些什麼,只含糊地嗚咽應下。
船艙中鋪著層茵毯,卻仍覺,只肯趴在崔循上。
綰髮的髮簪搖搖墜,終於還是跌落,青如瀑散下,帶著幽微的香氣。
崔循抬手過的鬢髮,沿著脊骨一寸寸下移,累得蕭窈戰慄不止。
「我不能……未親……」崔循似是在對解釋,又似是自言自語提醒自己,「此間太過倉促,若有孕……」
蕭窈聽得斷斷續續,難耐地挪。
崔循扣在腰上的手收,啞聲道:「別。我幫你……」
他到如今這個年紀,自然不會一無所知。
但從前見那些士族兒郎攬著侍、樂廝混,只覺不堪目,甚至看著他們沉溺於|時的作態,到噁心。
是以他這些年未涉|事,清心寡。
而今,那些所謂的冷靜、克制不復存焉。
船艙中的白瓷甕中,供著幾枝新摘的蓮花,花瓣,猶帶水汽,因畫舫的微微晃而戰慄。
蕭窈渾渾噩噩,分不清在何。
崔循一手在下,又扣著後腦依舊吻,將齒間溢出的|悉數咽下。親吻時不可抑制地有些兇狠,像是要將整個人拆吃腹,才能稍稍緩解自己無排解的|。
實在是個很不好伺候的郎,輕了些、重了些,都要不滿皺眉。
崔循只得揣度著的喜歡,斟酌著,慢慢侍弄。
原本黑白分明的澄澈眼瞳如今已被|浸染,眼尾泛紅,聲音得猶如春水。令人心甘願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青綠鋪開,如蓮葉,整個人則如雨中菡萏,在他掌心盛放。
到最後蕭窈已然累極,伏在他懷中昏昏睡。
上的脂早就被他吃淨,卻依舊紅得厲害,眉眼間猶帶春|,妍麗得不可方。
未曾饜足,可看著懷中的蕭窈,心中卻覺滿足。
崔循弄著蕭窈散下的青,縷縷,繞在指間,曖昧而纏|綿。
第042章
風送荷香, 輕歌曼舞。
花燈燭火映著觥籌錯的士族子弟,談笑不絕於耳。
有人談玄論道,評點風, 亦有人聊著近來新得的樂, 邀人改日共賞, 其樂融融。
與以往的每一回聚會沒什麼區別。
只是因為此次秦淮宴系謝氏辦,推杯換盞間, 總不了對於長公子謝晗的恭維奉承, 稱讚今日筵席何其風雅俗。
許是飲了酒的緣故, 謝晗蒼白的臉上浮現些許。
他著一襲白, 寬袍廣袖, 帶當風, 是位極為風流俊秀的郎君。正持著酒盞, 稔地與各家子弟寒暄客套。
只是時不時又會側過, 低低地咳嗽幾聲。
相較而言,謝昭則要清閒許多。
他並未主與人際, 拎著壺酒,在湖邊席地而坐,對著滿湖蓮花自斟自飲。
「我前些時日得了篇古琴譜,說是失傳多年的《秋風曲》,生何日得空, 為我辨辨真偽。」有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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