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雲州的語氣帶著幾分無可奈何,就像他走到今天這地步是我迫他的一樣。
我冷哧了一聲,堵住了他的口。
“厲先生的語氣倒是好生委屈,你該不會現在才想起告訴我說你是另有苦衷吧?可我記得是你親口說,不想再見到我。”
厲雲州表一變,顯然不想再提那天的事,突然岔開了話題:“安安現在長多高了?”
聽他問起安安,我更加惱火。
如果他真的疼孩子,那希希的死,他怎麽做到的無於衷,息事寧人?
恰時,蘇煜將車開了過來,我沒理會他,徑直走到蘇煜的車旁,拉開車門上車。
過後視鏡,我看到厲雲州在路邊又站了好一會兒才上車離開。
蘇煜也注意到了厲雲州,眉頭輕蹙了一下,不悅地問我:“怎麽回事?他又糾纏你幹什麽?”
“沒什麽,不過是偶然到了而已。”我淡然回答著,心裏卻仍然泛起苦,鼻子微微發酸。
他還能記得問安安的況,可我們已經虧欠了安安一個完整的家。
蘇煜將我送回蘇家別墅,恰好看到安安和育兒師正坐在地毯上玩著洋娃娃。
小小的希希還不能夠理解洋娃娃是什麽,但是看到育兒師給娃娃穿服,就格外的興,還裝模作樣地手去抓其他的服,要往手裏的娃娃上套。
看到安安這副可模樣,蘇煜整個心都要被萌化了。
“安安,讓舅舅看看你在玩什麽?”
聽到聲音,安安轉過頭看向我們,隨即出了天真燦爛的笑容。
蘇煜立刻向出了手,“來,舅舅抱抱!”
安安卻沒有理會,而是衝我出了手,裏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知道是想要我抱,我故意逗著,“怎麽了?安安想要什麽?要媽媽陪你玩嗎?”
見我彎下了腰但是沒有抱起,安安急得將手舉得更高。
“啊!啊!”急得直哼哼。
我故意不抱,“安安,媽媽。”
“嗯……媽媽……”
含糊不清的一聲“媽媽”,讓我瞬間淚目。
育兒師也驚喜不已,“天吶!安安會‘媽媽’了!”
我抱起安安,笑得格外開心,手著我的耳垂,再次咿咿呀呀喊著:“啊!媽,媽媽!”
這一聲比之前清楚了很多。
我連忙應著,同時眼淚從眼眶落。
如此溫馨的一幕,就連育兒師都紅了眼眶。
這聲“媽媽”,讓我不想到了希希,當初希希剛咿呀學語時,也是最先會喊的“媽媽”。
可能是同樣的憾,他們兄妹倆在學會說話時,厲雲州都沒有陪在他們邊。
而看著希希那依賴的模樣,我突然覺得就算把我的命給我都願意,我願意為付出所有的一切。
隻要能夠平平安安,健康地長大。
蘇煜笑著湊到我麵前,了安安的頭,讓安安有些不滿地撅起了。
安安從小就能看出是一個的小孩,隻要穿上漂亮服就會很高興,服要是弄髒了,或者頭發被人弄了,就會不開心。
蘇煜也是很喜歡逗,笑著告訴:“安安,‘舅舅’!舅舅給你買好多娃娃。”
安安本不吃他這套,小頭一扭,拒絕接舅舅的教學。
“嘿,你這個小家夥!居然不理我!”蘇煜哭笑不得,手想了安安的小臉蛋,結果被安安躲開,直接將頭埋進了我的懷裏。
蘇煜拿沒辦法,寵溺且無奈地笑了一下,就此作罷。
我抱著安安哄了一會兒,安安就開始打哈欠,趴在我肩膀上沒有興致,垂頭耷腦的,這是困了。
育兒師衝安安出手,“安安,阿姨哄你去睡覺好不好?”
安安張開手讓育兒師抱,育兒師看了我和蘇煜一眼,“你們聊,我帶去睡覺。”
我和蘇煜坐在客廳,想到蘇煜現在還住在療養院裏,心裏有些不舒服。
這蘇家也是他的家,他卻不能住在家裏,而是和俞晨君住在外麵。
“哥,要不你和晨君姐還是住回來吧。雖然療養院還算方便,但畢竟沒有家裏舒服,而且你在家,也能多陪安安一起玩。”
蘇煜搖了搖頭,還是堅定地拒絕了我的提議。
“不了,我和晨君份都比較特殊,住在這裏隻會牽連到你。”
“我不怕。”我態度很強:“而且你現在已經有了新的麵貌新的份,不會有人認出來的。”
蘇煜並不這樣認為,他同我解釋道:“雖然我有矽麵易容,可一個總助住在老板家裏,這要是被人出來,這流言蜚語不一定傳什麽樣呢!”
我剛想反駁,就被蘇煜一句話堵了回去。
“我聽到你不怕,可是還有安安呢?”
我沉默不語。
蘇煜則繼續說道:“更何況晨君雖然被封殺,但是名氣和熱度還在,若是外出,難免不會被狗仔拍,一旦狗仔找到,那你和的關係一旦公開,那些專業的黑水軍肯定會黑到你頭上。”
蘇煜的態度很肯定,“所以還是多一事不如一事吧。我也想著過些日子帶著晨君去米國避避風頭。”
蘇煜這一點考慮的對,現在的局麵來看,他留在我邊,反而更危險。
蘇煜如今已經恢複了記憶,頭腦也是清醒的,畢常林可算沒再次被砸了招牌。
不過畢常林回國的目的也已經完,理好一切,他便決定回到米國去。
在畢常林臨離開之前,我和蘇煜都決定過去看他,一起吃個飯,也算是給他送別了。
我們買了菜也帶了好酒,來到畢常林的老宅,我和俞晨君一起在廚房忙活著,畢常林和蘇煜在大堂裏聊著天。
飯菜端上桌,蘇煜將每個人的杯子都倒滿。
蘇煜站起,主敬了畢常林一杯:“畢老師,這次我能夠恢複,多虧了您的治療,我必須要敬您一杯!”
說著,蘇煜將手機那杯酒一飲而盡。
畢常林也是個爽快人,尤其是在喝酒這件事上從不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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