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求一死，也是拼了，想盡一切辦法惹他，可卻每作死一次，都換來更大的寵。

在他飯菜裏下毒，他欣然吃了，“夫人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

在他床上埋暗，他欣然躺下，早上起來，把脖子上的銷魂釘拔了，“夫人真是越來越有趣。”

他理華淵大事，下面跪著七國十八仙派的老大，突然闖進來撒潑，指著他鼻子什麽難聽罵什麽，他欣然一笑，“夫人真是越來越調皮。”

將百萬蓮花宮燒了，他欣然重建，還說，“原來夫人喜歡玩火，為夫陪你。”

一氣之下，放出無妄之地的妖魔鬼怪，為禍蒼生，勝雪一劍震天下，又把的婁羅兵都給嚇得，抱頭跑回魔窟。

之後，他又笑瞇瞇親自上門，將鬧緒的媳婦抱回家，更加仔細地哄。

總之，無論怎麽折騰他，禍害他，他都不生氣，更不要再提什麽殺妻之事了。

蕭憐真的好煩啊！

不死，他就不能證道。

他不能證道就不能神，複活棠棠的事就沒有指。

這天，勝雪不在邊，腳邊跪著無妄地來的小魔，“王大人，那個真的常如花怎麽辦？”

“讓在老子的魔窟再玩幾天。”蕭憐玩著邊的大黑痣，“對了，你可知道除了本大王，這華淵還有什麽事，能讓雪豆沙那個賤人出劍？”

小魔歪著腦袋想了想，“稟大王，傳說華淵地下深，住著個巨大的魔，喚做梼杌，此出，則華淵滅。”

“哦？”蕭憐來了興致，“仔細說來聽聽？”

“是，小人的姥姥的姥姥的姥姥曾說過，在很久以前，梼杌是經常要在地下鬧騰的，只要他一，整個華淵大地就會被撼，山岳崩塌，江海倒流，十分恐怖，但是自從世間出了雪聖君，啊不，就是雪豆沙那個賤人，梼杌就再也沒敢過。”

蕭憐搖頭，“嘖嘖嘖，太殘忍了，都不讓人家一下，簡直是待小！”

口中戲謔，卻腦中靈一現，當年滿怒火殺來華淵的時候，勝雪正在講經傳法，當時八個字，猶在耳邊，如今看來，卻如天道神諭：不破不立，破中求立。

唰地！蕭憐將黃金龍刺一亮，“本大王去會會梼杌。”

“大大大……大王，不行啊！梼杌出世，那是滅世之災啊！”

“有人滅世，就有人救世，他沒有救世的功德，哪裏能創世的真神！”

唰地化作金，出了百萬蓮花宮，留下小魔撓著滿腦袋的雜，聽不懂，想不通。

——

撼天地的震，驟然響起，大地深，傳來隆隆巨響。

華淵的幾山脈在劇烈的震下開始分崩離析，山一般的海嘯鋪天蓋地，滅頂而來。

一聲沉悶的震天咆哮，上古魔將大地撕開個口子，山脈般的巨爪轟地探了出來。

接著，梼杌一聲慘嚎，從地底深一躍而出，山脈一般的軀痛苦地扭曲橫掃，瞬間兩個小國被夷為平地。

它的脊背上，一個奇醜無比的人，手握黃金龍刺狠狠地再次紮下！

嗷——！梼杌再次慘，向著華淵之南狂奔而去。

天際一道耀眼的銀白之，直刺而來。

梼杌似是極為懼怕，腳下急剎，蹬平了一座山。

“怕什麽！懟他！”

背上，蕭憐一聲怒吼，手中龍刺再次重重刺下，梼杌吃痛，嗷嗷大，向著勝雪的劍，張開黑般的巨口撲去！

勝雪劍不徐不疾，三招五式，將梼杌死死制，神中有了怒意，卻依然克制道：“夫人，這次玩過了。”

蕭憐抹去臉上的變化，恢複本來明豔傾世的臉，“勝雪！你一直都知道老子是誰！”

勝雪微微昂了昂下頜，“你終于對我的名字了。”

他一手執劍，與梼杌周旋，一手向出，“來，下來，待收了它，隨我回家。”

他依然那樣溫，就像不管惹了多大的禍，他都不生氣，都會替收拾殘局。

蕭憐差點就心了。

可是，這一次，已經由不得反悔了，已經將自己的命與梼杌聯結在一起了。

勝雪口中說著溫的話，手中的劍卻對梼杌毫不留。

虛空劍，每一次刺出，就如同刺在蕭憐上。

他越戰越勇，卻氣息越來越弱，鮮浸滿紅。

“十三怡，不是你真的名字，你到底什麽？”

他還有心與閑話。

蕭憐咬牙，不回他的話，手中龍刺，向梼杌的大椎紮更深！

梼杌背腹同時一陣劇痛，雙足人立而起，咆哮聲響徹整個已經因它出世而殘破不堪的華淵大地。

虛空一劍，一切空。

勝雪長長一劍，由梼杌的咽飛流而下，開天辟地之力，將這上古魔一劍劈開。

那兩半軀，在半空中凝滯了片刻，之後頹然如兩座坍塌的山，向兩側轟然倒去。

兩山之間，一抹殷紅，像一朵花瓣，飄飄搖搖，飛旋著落下。

“夫人！”

勝雪淩空飛渡而去，將蕭憐接懷中，幾乎崩潰般怒吼，“你到底是誰！你到底要做什麽！既想殺我，又要全我，你到底要怎樣！”

蕭憐氣息奄奄，鮮淋淋的手重重抓住他的肩頭，兩眼瞪得雪亮，“勝楚，你欠我棠棠！記得還我！”

屏息，強行凝聚自己的神魂，“還有，要來找我，我在璃等你，你欠我的賬，咱們一筆一筆算……！”

勝雪瘋了般的晃，紅了眼眶，“不準死！不準死！你是誰！說！你到底是誰！”

蕭憐輕他的臉，“不怕，我們很快還會再見，我，蕭憐，號，雲極……”

的手，緩緩從他臉頰落，沒了生息。

“啊——！”

天地間，響徹勝雪慘痛的哭嚎！一聲勝似一聲的凄厲，一聲勝似一聲的悲慟。

他抱著蕭憐的，周泛起激烈的銀，隨著心碎死的嚎哭，那化作了流水般四散開去，浸潤了被梼杌殆盡的天地。

崩潰的山岳，逆流的江海，全數時倒流般重塑。

勝雪的形，漸漸變得淡薄，明，卻依然抱著懷中漸冷的子，痛苦地呼嚎，仿佛要將生生世世歷盡的苦痛，都在這一刻傾瀉殆盡。

直到最後一刻，兩個人雙雙化作薄霧，消散無蹤，天地間重歸清淨，只有梼杌山一般的，證明著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

神域。

一片驚慌失措！

神族也好，魔族也罷，倉惶間整整齊齊分長得看不見尾的兩列，齊刷刷跪下。

神帝未到，那殺意和怒氣已鋪天蓋地而來。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全部深深跪拜，向著神帝登臨之，以額頭叩地，靜待勝楚的降臨。

轟地一聲巨響，碩大無朋的黑蓮華炸開，一襲漆黑長袍，鎏金溢彩之間，統天地萬方的神帝真重塑，一雙殷紅的眼睛張開。

山呼的朝拜之聲，響徹雲巔。

“蕭憐呢！把給朕翻出來——！”

他開口第一聲咆哮，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個人現在就抓出來，撕了！吃掉！

嗡的！

一小小的龍刺破空而來，直刺勝楚面門！

他輕飄飄用手指夾住，將那小龍定釘在了眉心不遠。

朝拜的人群那一頭，一個小小的孩，一黑，六七歲的模樣，牽著焰殺的手，正咬著瞪他。

勝楚滿肅殺森寒，在見到墨染的一刻，瞬間消散，他將小龍刺拿在手中，一步一朵黑蓮華，走到面前，與濃黑的雙眼對視。

墨染倔強地瞪著他，瞪著瞪著，良久，寂靜無聲，那櫻桃般的小，忽地一扁，整個小人兒便撲了上去，抱著勝楚哇哇哭開了，“爹也不要我，娘也不要我，你們都不要我，你們都不疼我，你們都不我！你們全都不我！”

－－－－－－題外話－－－－－－

玻璃渣結束，明日開始撒糖，撒糖，撒糖！

欠你們的棠棠，一定全須全尾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