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將神殿打得天翻地覆的人,轉眼間恩恩,攜手回到祭壇下,蕭憐揚起手來,一把火飛出,將祭壇上沉寂了千年萬載的燈燭全部點燃。
那些燈燭一個接著一個,一連串的竄起小小的火苗,整個神殿霎時間燈火通明。
勝楚用腳尖踢了踢躺在石階上的焰殺,“起來吧,再裝死,別怪本君真的送你一程。”
焰殺的眼睛騰地睜開,幾分尷尬地就地盤而坐,捂住口,不肯起來。
“啊!原來你沒事啊!”蕭憐指著他,“你這個騙子!我踹你啊!”
焰殺輕輕哼了一聲不說話。
蕭憐擡要去踢,焰殺便手要抓的腳。
想到自己上次被抓,後果很嚴重,踢到一半的腳又蹭的收了回來。
勝楚將蕭憐向自己邊輕輕一拉,“九尾本就狡詐,裝死更是家常便飯,本君記不太好,忘了剛才是誰拼了命要護著他來著?”
“哼!”蕭憐甩開他,索兩個都不理,向著上方的穹頂轟地扔出一團巨大的火,神廟撐在萬年積雪而不倒的屋頂,就被炸開一個窟窿。
炸聲引發了更大的雪崩,四周的雪山隆隆作響,如山般的積雪崩塌而下,滾滾而來。
周火燃起,背上翼振開,一個人自顧自飛了出去。
勝楚回頭看看焰殺,嫌煩。
焰殺倒是臉皮厚,羽扇將臉龐半掩,“謝君上。”
話音未落,就被一只手抓住,直接扔上了穹頂。
他借勢飛起,剛見了天,便被一只巨大的龍爪抓了。
後,崩塌的積雪已將神殿徹底淹沒。
勝楚卻還沒出來。
殿,蕭憐炎火砸出的破已被巨大的雪塊嚴嚴封住。
勝楚借著火,沿著周邊的壁畫漫步。
那壁畫,畫得是當年那些神傷往事,他曾將這些事訴說給魔族大祭司,他們便將它們鐫刻在了神殿。
他的腳步,最後在那株巨大的榕樹下停住,出手,指尖輕畫上的兩個人,一個是他自己,一個是雲極。
畫上的雲極,原本依稀模糊如一個影子,可此時已不知為何,變得無比清晰,那形眉目,如同活了一般,栩栩如生。
勝楚的手,停在雲極的上,溫地笑道:“你說過永遠不離開我,會一直陪著我,果然做到了。”
外面,蕭憐化作的巨龍,拖著長長的龍鎖,拎著焰殺,在神殿上空盤旋了一周又一周,罵道:“王八蛋,你再不出來,我就跟這只絨絨的私奔啊!”
轟!
神殿的屋頂被一強悍的力量炸開,厚厚的積雪塌陷下去,勝楚的影如一縷水墨霧氣般繚繞而來,輕飄飄落在的龍脊上,“附近還有點事要辦,陪我去一趟。”
嗷——!
蕭憐一聲撼天地地咆哮!
響徹群山!
一道鮮紅的影,風而去。
留下那魔神沉睡之地,徹底淹沒在積雪之下,再也無人能及。
——
按照勝楚所指的方向,落在冰川向西千裏之外的一片石山深,重新化作人形。
“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勝楚牽了的手走在前面,將焰殺丟在後。
焰殺也不急,也不惱,輕搖著羽扇,悠然跟在後面,仿佛這倆人如何恩,他都看不見。
直到繞過一座石山,來到一座村落前,勝楚滿意地笑了笑,“今晚,我們就在此地歇腳吧。”
蕭憐耿直,“我不累,有什麽事,可以直接去辦。”
勝楚笑道:“我累。”
他自顧自向村裏走去,蕭憐不知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回頭看看焰殺。
焰殺搖搖頭,示意他也看不懂何故。
兩個人只能跟在勝楚後進了村。
村口,一個老者,正在樹蔭下納涼,聽見有人來了,便瞇著眼看了看,兩個俊男,一個,登時兩眼一亮。
勝楚上前,“老人家,我們途經這裏,十分疲累,想尋個人家落腳一夜,不知您可否代為幫個忙?”
老頭兒咧一笑,出滿豁牙子,“好啊,只是看你們三個,錦玉帶,貴的,不知住不住的慣。”
勝楚彬彬有禮,“出門在外,挑剔不得。”
“好,那跟我來吧。”
老頭在前面巍巍帶路,三個人就在後面跟著。
沿途,偶有村民三三兩兩,打量著這幾個外來人,指指點點,頭接耳,竊竊私語。
蕭憐快走了幾步,跟上勝楚,牽了他的手,“他們在看什麽?”
勝楚笑笑,“他們只是覺得你生的與衆不同。”
“我哪兒不同了?”
勝楚依然笑,卻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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