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連傲蒼笙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了起來。他開始分不清哪里是現實，哪里是夢境。

在夢境之中，他忘卻了自己還在攀登祖山。他化另一個傲蒼笙，在圣域之中不斷苦修鉆研。隨著他的修煉，他的實力變得愈加強大起來。

直到有一天，妖域突然侵圣域，不宗門都遭了橫禍，一時間流河尸橫遍野。

傲蒼笙親眼目睹了這一場災禍，對于妖域的侵恨之骨。

妖修霸道殘忍慘無人道，他們自從進圣域，便開始瘋狂的殺戮。

一宗門被圍剿洗，一名名修士被斬殺分尸，這些畫面慘不忍睹，嚇得其他宗門開始四避禍。

眼見圣域就要生靈涂炭，終于，妖修的暴行激起了圣域所有勢力的怒火。

一時間，圣域各大頂級勢力匯聚，無數中小勢力聯手，瞬間組了一支強大無比的聯盟軍團，開始對妖族侵者發起了反攻。

在熊熊怒火的沖擊之下，他們僅僅只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便將侵圣域的妖祖群賊全都趕了出去。

至此，圣域各大勢力的怒火依舊在熊熊燃燒，他們恨了妖域眾賊，在擊退侵者之后，他們并沒有就此停手，而是長驅直，一直打了妖域之中。

他們攻了妖域，一場聲勢浩的大戰發，這是一場無比殘酷的大戰，妖域接連戰敗，被一路殺到了祖山腳下。

這一刻，傲蒼笙他的意念仿佛化作了天地，能夠看到每一個角落所發生的事。

他看到了圣域修士變得瘋狂，就像之前前來侵的妖域強者。

他們開始奪取勝利的戰利品，他們橫行于各大洲島之上，殺戮洲島之上的勢力和修士，無論善惡，盡皆一并屠之。

憤怒和仇恨遮蔽的了他們的雙眼，他們就像一個個殺戮機，除了掠奪與殺戮，再不去考慮其他。

他們肆無忌憚的殺戮著妖域修士，他們是正義的化，要將黑暗的妖修徹底剿滅。

在這場大戰之中，傲蒼笙看到有無數不相干的低階修士被殺輕易死，很多手無寸鐵的普通妖修也慘遭橫禍。

他甚至看到了往日的朋友，如穆天策，如若玉，如蒼，甚至是劫妖帝和曼舞公主曼舞，也都被這場大戰波及。

劫妖帝為保護劫島不惜戰死，曼舞公主因不屈于群賊的凌辱而飲自盡。

還有穆天策、蒼、以及剛剛投靠自己沒多久的懸流，全都死在了這場混戰之中。

看著戰愈演愈烈，幾乎要徹底覆滅了整個妖域，傲蒼笙的臉逐漸變得蒼白起來。他的心在劇烈抖，他想要停止這場殺戮，但卻本沒有任何辦法！

之前，當他看到妖域諸強屠殺圣域修士之時，他恨不能將其亡族滅種。

然而此時，當他看到圣域在妖域中肆意橫行之時，他又恨不能將那些暴徒大卸八塊。

尤其是當他看到劫妖帝以及曼舞等人死亡之時，他心的沖擊瞬間達到了頂峰。

因為那是他的友人，只有當事發生在自己上的時候，當事人才會有最強烈的沖擊。

那些普通的妖修，那些無辜慘死的妖修，他們該死嗎？這些侵妖域的圣域修士，和當初在圣域肆意殺戮的妖修又有何區別？

恐怖的混戰還在持續，妖域很快走向了覆滅，真正生靈涂炭迅速到來。無盡的死亡在上演，整個大地被鮮染紅。

傲蒼笙看到了圣域修士開始占領妖域，瓜分妖域的種種寶藏與資源。

之后，那些先前還同仇敵愾的盟友們，又因為利益不均發生了沖突。沒等這場大戰結束，一場戰有開始轟轟烈烈的上演起來。

不過這次不再有妖修參與其中，只是圣域修士在瘋狂的互相殘殺。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不斷有勢力被覆滅，不斷有勢力在興起。殺戮陷了一場循環之中，無休無止。當歲月的車緩緩碾過之后，留下的只有無盡河與累累白骨。

傲蒼笙徹底迷茫了，他不懷疑起了修仙和修妖的選擇，他甚至連自己都懷疑起來。

他不知道修行的終極奧義到底是什麼？是殺戮，還是不斷的掠奪？就像之前看到的那樣，最終衍化修羅地獄！

就在傲蒼笙無比苦惱之時，眼前的景象卻緩緩破碎，宛如萬千飛雪，很快消散在了他的面前。

原來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幻而已。待到夢幻散盡，傲蒼笙又回到了妖族侵的起始點。

此時的他，擁有無上偉力，戰力強橫無邊。以他的實力，可以從容左右即將發生的戰。

沒有意外，很多圣域大佬都來請他出戰，想要讓他一起討伐妖域。

若是在之前，傲蒼笙會毫不猶豫的加這場討伐。可是現在，他卻猶豫了。

難道他也要為眾多暴徒中的一員嗎？難道他也要泯滅人，來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嗎？難道他也要開啟一場天怒人怨的掠奪嗎？難道他要親手讓妖域那片沃土生靈涂炭嗎？

傲蒼笙最終還是拒絕了一干大佬的邀請，隨后他獨自走進了妖域，將當初在圣域中作惡的修士全都斬殺殆盡。

為了防止之前的慘劇上演，傲蒼笙在離開妖域之前，特意設下了一道制，止外族人踏妖域。

就在傲蒼笙做完這一切之后，他的雙眸便緩緩睜開了。

抬頭看去，遠的祖山依舊遙遙屹立，附近的石階還在蜿蜒而上，仿佛沒有盡頭一般朝前延開去。

“剛才你看到了什麼？”

一片死寂之中，又一道聲音突然傳了傲蒼笙的心。

聞言，傲蒼笙沉聲說道：“我看到世界的本質，戰斗永遠不會平息，善惡永恒存在，只要活在這片世界中，就無法遠離這些東西，更無法將其消滅。”

“那你現在認為仙和妖哪個才是人間正道？”

那個聲音再次問道。

傲蒼笙呵呵一笑：“這個世間那個有什麼仙和妖，不過是一群勉力向上的生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