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聲,筆尖上的墨墜落,滴在了白紙上,倒是將紙張一時給染了黑。
秦煙回了神,有些尷尬地收回自己的視線,又手腳慌地將臟了的紙往旁邊一掀。
謝景淵看向秦煙,他關心道,“怎麼了?可是不愿意抄寫?要是累了的話,便歇著吧,本王來抄就可以。”
秦煙聽完謝景淵說的話,簡直難以克制住心的興,所以臉上不自便浮現了笑意。
“阿煙與王爺一起寫。”秦煙換了一張新的紙張,便又重新開始持筆,這次,秦煙倒是認認真真地寫字。
只是,寫著寫著,便又開始做別的事。
秦煙從旁邊拿了一張較小的宣紙撲在旁邊,竟是認真地開始勾畫人像。本就是繪畫高手,不過簡單的幾筆,紙上便已經顯示出來了九王爺的廓。
很是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秦煙眼底溢出笑意。不過覺得這樣似乎還不大滿意,于是便又持筆將九王爺的耳朵那里畫上了一朵玉蘭花。
白玉蘭,倒是符合九王爺的氣質。
謝景淵原本正在抄寫經書的,他意識到秦煙忽然停筆在做旁的事,便又抬眸看來。恰巧瞧見秦煙鬼鬼祟祟的將一張比較小的畫紙給用經書擋住了,他不疑地看向秦煙,“王妃怎麼了?”
視線停留在經書下面的紙張上,謝景淵一副想要知道的模樣。
秦煙有些不大自然地與謝景淵四目相對,淺笑道,“王爺,阿煙有一樣東西想送給你。書上都說,如若你喜歡一個人的話,便要將喜歡的人的樣子記在心上,然后用紙筆畫下來。所以,王爺,你看,這是我送給你的。”
的眼睛干凈明澈,仿若有璨若星河,直盯著謝景淵的時候,以至于謝景淵一時都晃神。
謝景淵不在心里腹誹,所以秦煙方才說喜歡他嗎?要將喜歡的人的樣子畫下來,而秦煙畫了他,是不是代表秦煙的心里有他的存在?
思及此,謝景淵自然是高興的,可他想到或許秦煙是為了哄他開心的,畢竟想利用他。
心閃過一苦,謝景淵只覺自己的心格外復雜。
一向驕傲自持的謝景淵,遇到秦煙之后,竟是變得不像自己。
秦煙卻不知道謝景淵在想什麼,笑著將藏在經書下面的畫張開,平放在謝景淵的跟前,笑著說道,“王爺,你看。皎皎如月,茂林修竹,這些詞語都是用來形容你的,在阿煙心中,你是最好的存在。”
話張就來,謝景淵都不慨,還好秦煙是個姑娘家,要是秦煙是男子的話,按照秦煙這撥人的手段,怕是沒有姑娘能夠逃得了。
看了眼畫紙上的自己,尤其是瞧見一朵玉蘭花戴在自己的耳朵上,謝景淵不由扯了扯角,所以在秦煙眼中,他就是這麼一個形象嗎?
“王爺,你可喜歡?”秦煙是湊到謝景淵的跟前,格外小聲地說話的。畢竟這偌大的屋子里,還有旁的人。
謝景淵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坐在前端不遠的傅焱卻是直言道,“九弟與九弟妹好,自然是羨煞旁人,不過還請兩位考慮下這是何,可千萬別污了佛門重地才是。”
秦煙一聽,扯了扯角,應道,“七王爺平日里莫不是喜歡聽說書?不然怎麼張口就來,阿煙不過是與九王爺一起抄寫經書而已,怎麼七王爺也羨慕嗎?”
一番話懟的傅焱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他不攥了拳頭。
抄經書抄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后,便一起用了素齋,最后是各自回住的院子修整。
秦煙被安排與秦湘湘和衛姝住在一個小院子里。
“湘湘,你現在是我七皇嫂了,你得加油才是!不然完全都被秦煙給比下去了。你沒瞧見秦煙那得意的樣子,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麼能夠得到我九皇兄喜歡的。”
院子里,衛姝很是氣憤地開口,“我婉姐姐那麼好,九皇兄說忘記就忘記。只能說秦煙太喜歡魅人了。”
秦湘湘就坐在衛姝對面,輕嘆一聲,“郡主說得是。其實我也在想,為何姐姐好像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就連,就連七王爺似乎都對刮目相看。”
聞言,衛姝緒有些激地開口,“那怎麼行呢?七皇兄可別被秦煙給迷住了,秦煙這只狐貍,我們得想個辦法收拾才是。”
秦湘湘卻是頭疼道,“郡主殿下,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
“你湊過來一些,我教你。”衛姝朝著秦湘湘招了招手,示意秦湘湘靠近一些。
秦湘湘靠近,衛姝便對著的耳朵念叨著什麼,聽完,秦湘湘連忙點頭。
秦煙走進院子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
瞧見秦湘湘一個人坐在石桌那,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秦煙一臉漠然地準備側進屋。
秦湘湘卻是痛苦地看向秦煙,“阿煙姐姐,我肚子疼,你能不能幫幫我?求你了。”
聞言,秦煙駐足,看向秦湘湘,見秦湘湘一臉冷汗的樣子,冷不丁地開口,“秦湘湘,眼下又沒旁人,你無需如此客氣,畢竟你應該知道,我可不是什麼大善人,我之前幫你保住你的孩子,是因為想拿回嫁妝而已。眼下你我幫你,你覺得你憑什麼?我又不是一個善良之輩。不如你說你準備拿什麼來換?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即便秦湘湘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可對而言,作為母親,秦湘湘自己都沒有要保護孩子的意思,明明說過不能隨便到走,可秦湘湘還爬山來敬云寺,這不就是完全胡鬧嗎?所以為什麼要幫秦湘湘?
秦煙話落,便瞧見秦湘湘的臉變得格外難看。
“姐姐,你怎麼能夠見死不救呢?”秦湘湘站起,朝秦煙走來。
秦煙不想搭理秦湘湘,似乎已經猜到了秦湘湘的心思,便轉朝院門外走去。
“你又沒死?我怎麼就見死不救?我看你還是和郡主殿下好好睡一間屋吧。我可沒有福氣,與你們二位睡在一,我去找周季。”說罷,秦煙提步離開。
秦湘湘見狀,臉沉了沉,站直了,手了臉上的汗,眼神冰冷,哪里是方才疼痛難忍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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