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合一時不知道自己是否該過來這趟,作頓了頓嗯了一聲,邊去換鞋邊問道:“您還沒吃東西吧?我帶了點兒湯和餃子。”
程洝淡淡的應了一聲好。他大抵以為周合過來時為了戚京然的事兒,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在老曹那邊。”
周合點了點頭,去廚房去拿了碗筷勺子出來。
程洝今天的緒是有些不對勁的,周合并未多呆,等著他吃了東西收拾了便要離開。
原本以為程洝是要休息的,誰知道他也拿了外套站了起來,說:“我送你回去。”
現在還早,不過才九點。做兼職的時候比這更晚回學校的時候多的是。沒那麼較弱,再說他的上還有傷。
周合這下便趕的說:“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現在還早。”
說完便快步的往外邊兒走。才走到電梯旁程洝就走了出來,他的面平靜,淡淡的說:“我正好也要出去。”
電梯下來,他說著便進了電梯。
雖然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麼不同了,但今晚的程洝顯然是不太一樣的。一直都未說過話。送了周合到學校門口下了車,他停了會兒便開車離開。
他并未再回公寓,將車順著江邊的種滿了香樟樹的道路開了一段,便靠邊兒停了下來。他沒有下車,點了一支煙就那麼靜靜的坐在車里著。過了許久,他才重新發車子,將車開到了一座破舊的宅子旁。
細雨從空中飄飄散散的落下,他下了車,在雨中佇立著。梧桐樹上有枯黃的葉子在細雨中飄下,落在他的肩頭。暗黃的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像是要亙古的與細雨中的宅子融合為一。
因為程洝上的傷,雖是忙周合仍是時不時的往他的公寓跑。程洝的冰箱已被塞得滿滿的。
程洝這兩天倒有點兒真正養傷的樣子了,多數時間都在公寓,戴著黑框眼鏡文質彬彬的在沙發上看看書,或是泡杯咖啡或是泡茶。
他幾乎不吃點心和零食。他的廚房里烤箱,周合曾試著做過一次曲奇。自己覺還不耐,給程洝配紅茶,他一點兒也未。最后是周合帶回了宿舍,舍友們分了。
期末的學校安靜許多,平常周合去時并沒有多人,到了期末人數劇增。甚至去晚了連座也沒有。
偶爾會給程洝煲湯,煲湯是有些費時間的。后邊兒周合索帶了書過去,空閑時就背書做筆記。
這邊清凈,又暖和,比起寢室和圖書館都是要好很多的。
這天又拿了書到程洝的公寓,將湯煲上后便看起了書來。晚上背單詞背得太晚,大抵是因為屋子里太過于暖和,看著看著的竟然睡了過去。
周合是一下子驚醒過來的,想起了廚房里煲的湯來,蹦起來一下子就沖了過去。進去才發現火已經關掉了,湯正濃濃的冒著熱氣。應該是程洝關的。
松了口氣兒,出去程洝正從洗手間出來。見著挑了挑眉,說:“醒了。”
來時他是沒在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周合了一下鼻尖兒,嗯了一聲,說:“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回來一會了。”程洝回答。他說著就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又說:“了,什麼時候能吃東西?”
“我馬上去做。”竟然就這麼就睡著了,微微有些懊惱,快步的往廚房。
湯是煲好的,只需淘米煮上再炒兩個菜就行了。兩人吃的分量,用不了多時間便能弄好。
做飯時程洝就在外邊兒的沙發上坐著,等著周合做好,他便跟大爺似的坐到餐桌旁,等著開飯。
一頓飯很快吃完,周合又窩在沙發上看起了書來。外邊兒又下起了小雪來,飄飄散散的落在未關攏的窗臺上。
的書才翻開就愣住了,干干凈凈的書上被人用鋼筆將重點都勾了出來。偶有釋義,筆鋒遒勁。
翻了一篇,又翻了一片,竟然是一整本書上的重點都被勾出來了。不用想也知道是程洝勾出來的。
應該是在睡著時勾的。原來他早就回來了。
周合還呆著,程洝就端了兩杯咖啡過來,推了一杯在面前,說:“提提神。”
周合想起了自己睡著的事兒,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是有些不自在的,又說:“謝謝您。”
程洝將重點都勾了出來,看起來是要省很多時間的。
程洝穿了一件淺藍的針織衫,出致的鎖骨來。戴著眼鏡多了幾分的書卷氣,只是說出來的話仍舊是欠扁的。
他的角勾了勾,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慢騰騰的說:“是不是得想以相許了?”
他的聲音里帶了點兒輕笑,勾勒出曖昧的氣氛來。
屋外冰天雪地,屋溫暖如春。靜謐得像是在畫中一般。
周合對他的自習以為常,認認真真誠誠懇懇的討教:“我想請問一下,您這自,是打來的自信?”
程洝一手支著頭,認真的想了想,說:“與生俱來的。長得好看我也沒辦法,打娘胎里就帶出來的。”
他一副無辜至極的樣子,周合里的咖啡只差點兒就噴了出來。
程洝挑了挑眉,笑得春心漾,慢騰騰的問:“是不是覺得你榮幸至極?”
這臉皮還真是厚得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周合也配合得很,點點頭,說:“嗯,能伺候您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
“那是自然。”程洝懶洋洋的樣兒,看著說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周合自認比不上他的厚臉皮,閉上不再說話了。翻起了書看了起來。
程洝這下也不再說話了,窩在沙發的另一端慢騰騰的喝著咖啡。難得的愜意。
不知道為什麼,周合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天他站在臺上那寂寥蕭肅的影來。在片刻間有那麼些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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