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你來了。”吳昊匆匆跑了出來，見到溫言之松了一口氣，“哎？顧隊，你也在啊，好點了麼？”

“已經好了，謝謝。”顧言然朝他笑了笑。

“那就好。組長，我們趕快進去吧，里頭現在已經做一團了。”吳昊盡力掩飾著焦急，可還是被顧言然看出些端倪。

可來的路上溫言之也沒有跟提起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進門時，顧言然發現里面有很多人，好像這也是第一次見研究院的人來得那麼齊。

“組長。”

“組長。”

溫言之微微點頭。

“言然。”

顧言然一個回，看到了一張悉的面孔，“劉導？”

劉偉岸朝招了招手，顧言然走了過去，“言然，好些了嗎？”

“謝謝劉導，已經好了。”不解地看著周圍，“這是什麼況？”

劉偉岸朝著一個方向指了指，“你看。”

顧言然往他所指方向看去，一下子愣住了，滿地都是碎片和末。

雖然已經破的不樣子，但是顧言然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些都是當初七號墓里挖掘出來的瓷。

怎麼會這樣？全部都碎了，無一幸免……

“誰……誰弄得？”雖然說這些也算不得上是劉楚佩的陪葬品，但是莫名其妙就碎了，還是很心疼的。

劉偉岸搖了搖頭，惋惜從眼底流了出來，“不是人為……是自然破裂。”

什麼？

顧言然再次把目投向碎了一地的瓷，自然破裂，怎麼可能！

先不說這瓷質地都上，能夠保存上千年之久，這些瓷可是都擺放在研究院里，有專人護理和存放，怎麼可能說碎就碎？

顧言然戴上一副手套，緩緩走了過去，起了地上的一些末。

能確定，這些都來自于瓷，如果單純只是裂開那也還說得過去，可是竟然能直接風化這樣？

“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顧言然聽到另一邊溫言之在詢問吳昊。

“的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像就是七號墓坍塌的那日之后。”

顧言然心一沉，墓坍塌之后，這些東西就碎了？如果說之間沒有關系，自己都不相信。

顧言然站起來，“對了劉導，那尸呢？現在在哪里？我可以去看看嗎？”

劉偉岸皺了皺眉頭，面難，“怕是不行了……”他猶豫了一下，“算了，還是帶你去看看吧。”

顧言然沒有說話，總覺事有些奇怪。

在看到尸的那一刻，終于驗證了心中的猜想。

眼前的尸只剩下了一白骨，本沒了剛出土時的模樣，骨也已經開始斷裂、碎，頭骨的部位已經泛著黑。

“這也是七號墓坍塌后發生的事？”

“不是。”后傳來一道悉的聲音，“坍塌前兩天。”

顧言然看了溫言之一眼，“這件事你知道？”

“嗯，我之前來過。”溫言之走到顧言然旁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你怎麼認為？”

“我不知道……”這事太詭異了，沒法用自己想的理由說服自己。

“七號墓坍塌了。”溫言之看著面前的尸，低沉道。

顧言然不解地看著他，坍塌了，所以呢？

“七號墓不存在了，那麼有關于七號墓的一切，都會隨之毀滅……”

顧言然腦中仿佛有什麼炸裂開來，“什……什麼？”

溫言之看了眼周圍的人，確定沒有人會聽到他們倆說話，才繼續道：“雖然匪夷所思，但事實就擺在眼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這并不在我的之前的預期之，可事已經發生了，我們無法挽回了……”

顧言然原本想著溫言之記起了所有事，應該能解釋此事，可沒想到他也不知道。

吳昊走了過來，“組長，現在這種況怎麼理？我們要不要再去探測一下七號墓的況，雖說七號墓已經坍塌——”

“不用了。”

“不行！”

溫言之和顧言然異口同聲道。

吳昊驚訝地看著顧言然，顧隊怎麼一聽到這個，反應這麼大。

“沒什麼。”顧言然也覺得自己剛剛的反應太激烈了，有些不妥，立馬道：“我的意思是，墓已經坍塌了，再挖掘會耗費太多的人力力，再則，上一次已經將東西都發掘了，我覺得沒有必要了。”

有私心，不想讓人再去發現底下的那個。

吳昊下意識地看向溫言之，“組長……”

“不用再挖掘了，就那樣吧。”溫言之最后看了眼，“七號墓的所有研究都停止吧，項目都歸檔。”

“啊？”吳昊不可置信，“停止研究”這幾個字他從來沒有在自己組長口中聽到過，“可是上面領導會——”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會理。后續清理工作你們跟著F組一起。”

“好。”吳昊點點頭。

“對了，八號墓的工作去做個接，等這邊結束，就把那邊的報告寫完給我。”

“八號墓？”吳昊疑，“那不是許隊在負責的嗎？”說完，吳昊聲音一頓，他這才想起來許隊已經死了，“好，我知道了。”

……

溫言之沒有再說什麼，安排好事宜之后，就帶著顧言然離開了。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顧言然抬起頭，“問什麼？”

“那尸——墓主人的事。”

顧言然搖了搖頭，“都過去了，沒有必要再知道了。”

“真的？”溫言之微微挑眉，之前可是一直費盡心思要找到各種真相，現在真相就站在面前，卻不想知道了？

“言之，你知道嗎？我在墓下看到他們了。”

溫言之注意到了，這一次，顧言然用的是“他們”，不是“我們”。

“你知道我在看到他們時，想到的是什麼嗎？”顧言然朝他盈盈一笑。

“想到了以前的事？”

顧言然搖了搖頭，“不是！”看著溫言之的眼神里帶著熱切，“我想的是，你還在外面等我呢。”

顧言然上前抱著他，貪婪地汲取著他上的溫度，“這些年來，劉楚佩其實一點都不孤單，有的王瑩陪著，而我顧言然也有人陪著，那個人溫言之。”

溫言之抱著的手一頓，眼神中有些緒翻涌。

“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我找那塊糖玉那麼多年，想著一定要讓它重新回到我手上，可我在墓底的時候，看著那塊玉就在我面前，我卻放棄了。”

“我當時想，那塊玉是王瑩送給劉楚佩的，又不是我的，我拿來做什麼。”顧言然抬起頭看著他，“言之，以后你也送我一塊兒，要比那塊還要好才行！”

“好！”溫言之摟，他以前最害怕的就是顧言然只是將他當做了那個人，生怕對他的好也只是因為那個人，可如今釋然了，他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顧言然想起方才發生的事，“七號墓坍塌，如果不出意外，應該不會再被人發掘，我覺得是好事。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他們存在過了，而有關七號墓的一切也都不在了，這個也只有我們倆個人知道。”

溫言之的呼吸微沉。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顧言然捧著他的臉，“你覺得愧對劉楚佩是不是？”

溫言之看著，沒有說話。

“溫言之！我是我，是，就算對劉楚佩有愧疚的也是他王瑩，不是你！再說了，王瑩已經用那麼多年的陪伴還清了。”

顧言然揚起一抹笑容，眼中還閃著淚，“阿佩早就和我說過了，從來沒有怨恨過王瑩，他也不需要愧疚，說讓我過好自己的生活，不要被以前的事牽絆。”

溫言之將摟住，“是嗎……那我告訴你，王瑩也和我說了，我會遇到一個顧言然的孩，他讓我好好待，別讓再等了……”

顧言然靠在他懷里，眼角緩緩劃過一抹潤，“那你可得好好聽他的話，別再把我弄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