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之終于有了一點反應,“你這話什麼意思?”
他有種不好的預。
許嘉余妖冶一笑,帶著漫不經心,低著頭著手中的夜明珠,“顧言然沒有告訴過你吧,前世經歷過的事正在一件件地發生。”
抬眼向溫言之,“你知道是怎麼死的嗎?”
不等他回答,朝他一笑,如同從地獄里走出的魔鬼,“啊——是被活埋的。”
此刻,的聲音帶著鬼厲般的氣,在石道中回,“你知道是誰活埋了嗎?”
突然低低笑了起來,整個人冷了起來,“是我啊,是我!是我親手把活埋的。”
的臉因為緒的轉變而有些猙獰,像是食人心神的惡鬼。
心中的快意充斥著全,仿佛回到了看著劉楚佩死在面前的那一日,“言之,你知道嗎?我當時親眼看著在我面前掙扎——”
捂著笑出聲,“那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我就在旁邊看著,我看到了眼中的絕,在求救,可是沒有人救,哈哈哈,沒有人救,還是死了。”
許嘉余肆意地笑著,仿佛活埋了劉楚佩的不是。
溫言之看著眼前如同瘋魔了一般的人,心卻開始刺痛起來,麻麻的,讓他無法呼吸。
他聽顧言然說起過這件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再從許嘉余口中聽到,他的心卻生疼得厲害,疼得他快要暈厥過去。
此刻他的眼前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一幕,劉楚佩愣愣地著天,眼底是一片死灰,微微張開,對著天喚了一聲“言之”……
無猛然間籠罩著他,他攥著自己的手,想要平復自己的緒,如今在這種地方,自己的覺被許嘉余牽著走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言之。”許嘉余看向他,緩緩道來,“你難道不想知道……那時的你為什麼沒有來救嗎?”
的聲音像是有魔力一般,抓著對方的心臟,迫著他的心隨著的節奏跳。
許嘉余憑借著手中夜明珠散發出的芒,依稀能看清溫言之此刻臉上的神。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是依舊能看出他的抑。
可是……明明都看到他那麼痛苦了,為什麼還是開心不起來呢?
明明想報復他的,可為什麼看到他難過,就后悔說出了那些話呢。
許嘉余腦中飛快閃過一個想法,再看著此刻面前的溫言之,覺得時機再合適不過了。
他如今什麼都不記得了,不正好合的意嗎?如果……
“言之,其實……前世的你并不。”許嘉余朝著他緩緩走了過去,臉上再也沒有了剛剛的凌厲,深款款地看著,“你是為了利用才接近的。”
“那時我們早就相識了,我傾心于你,你對我也有意,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可是后來我卻嫁給何戢了,皇命難違,我沒有辦法反抗,于是,你為了我,便接近劉楚佩,也為了我,你才娶了。這些……難道你都忘了嗎?”
許嘉余沒有看到他臉上稍縱即逝的異,緩緩抬起的手,著他的子,“言之,你從頭至尾……的人都是我,劉楚佩只不過是你用來掩人耳目的一個工。”
“在你出征之時,劉楚佩時時來挑釁我,生怕我會把你奪走,于是就想殺了我。”
“言之,我很害怕,那時候你不在我邊,我不知道怎麼辦,那日來找我,并想借機殺了我,我不想死,我怕你回來了便見不到我了,然后我就殺了,我是被的,我也不想那樣。”
許嘉余發現溫言之的似乎有些僵,心中欣喜萬分,緩緩靠近了他,將他環抱住,“言之,你會不會怪我,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惡毒的人?我也不想這樣的,真的,是想要殺我的,我是為了自保,我不想傷害的,你要相信我啊。”
若是這里還有旁人,定是會因楚楚可憐的樣子而生出憐憫之心。
“老天爺是眷顧我的,讓我這一世又有了記憶,讓我再陪著你,但老天也殘忍地把劉楚佩給送回來了,現在肯定會阻撓我們,言之,你別信好不好,都是在騙你的,是為了把你從我邊奪走。”
“許嘉余!”溫言之的聲音在耳畔幽幽響起。
許嘉余聽到他在,早就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哪里還顧得上他是什麼語氣。
“言之,我在。”抱得更了,幾近貪婪地聞著他的氣息。
這是兩世以來,第一次這樣抱著他,甚是滿足。
可此刻越是不舍,越是恨極了劉楚佩,憑什麼就能得到他,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上一世什麼都沒有得到,這一世,更不可能放手了。
可還在貪他懷抱溫度的時候,突然一大力將扯開,本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人還沒站穩,脖子再一次被掐住。
的背部抵在了石壁上,石壁上尖銳的凸起刺得背部生疼,但是遠沒有他施加在脖子上的力讓覺得疼。
脖子上的傷還沒有好,如今傷上加傷,疼痛都放大了一倍。
只見他緩緩近,周的冷冽都讓忍不住打了一個寒。
即使在那麼黑的環境中,依舊能看清,他眼神中著的殺意。
他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劉楚玉,是你親妹妹!”
許嘉余愣住了,那一瞬間似乎不到上傳來的疼痛,一時間分不清自己在何。
因為,這一幕與一千多年前的那一日……
如出一轍……
那時,他也是如此,眼神帶著殺意,掐著的脖子,他雙目通紅,恨不得一劍了斷了。
他那時見到的第一句話,不是質問為什麼要殺了劉楚佩,也不是揚言要殺了替劉楚佩報仇。
他而是對說,“劉楚玉!是你的親妹妹啊!”
永遠都忘不了那一日,他說這句話時的無助和無,從來都是清冷孤傲的他,在面前流下了眼淚,他的脆弱在面前一覽無余。
那一刻,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錯了,不應該殺了劉楚佩。可轉而一想,劉楚佩死了才好,活著,王瑩的心里就只有。
只有劉楚佩死了,或許才能在他心里占據一席之地。
溫言之的聲音將拉回了現實。
“許嘉余,你當我傻嗎?我會相信你說得那些鬼話?”他手一用力,奪走呼吸的最后一點空氣,“你知道嗎?就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我此刻依舊想直接殺了你。”
已經面無的許嘉余此刻才是真正的渾冰涼,沒有什麼比他的話還能讓如此絕了。
正在失去最后一意識之前,溫言之才松了手,將甩在一旁。
他從服口袋中取出一方帕子,細細試著他的手指,仿佛剛剛到的地方都讓他覺得骯臟不堪。
“收回你的心思,也閉上你的,許嘉余,以后說話請過過腦子,你覺得我會信你嗎?”
他承認,他剛剛是被的話帶跑了思緒,以至于沒有注意到近了他。他現在一想起剛剛許嘉余抱著他,就十分反,恨不得將自己的皮褪一層。
許嘉余趴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拼命地咳著,間的疼痛,讓本說不出話來。
怔然地看著溫言之嫌棄的樣子,心底的酸油然而生。
在有記憶起的那幾日,恨意、欣喜和期盼一直在心里雜著,告訴自己,一定要讓溫言之記起來,就算他再恨,也愿意。
后來,發現他邊有了一個人,起初只是驚訝,因為大學幾年同學,很清楚溫言之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對人都是淡淡的,特別是生。
那幾年里只有是例外,只有能站在他邊,靠近他,和他一起做課題研究,并且融進他的圈子,那都是引以為傲的資本。
但是后來他發現錯了,在他邊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日日夜夜都恨得咬牙切齒的劉楚佩,是的,也回來了,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這個人帶著劉楚佩的記憶活了顧言然。
可即使如此,在那時也沒有改變過要讓溫言之記起來的這個想法。
而在此刻,才覺得自己十分荒唐可笑,讓他記起來?記起來他對劉楚佩的愧疚還是記起對劉楚佩的念念不忘?
許嘉余強撐著子站起來,抬頭看了他一眼,角閃過一抹詭譎的笑意。
呵,溫言之,顧言然想讓你記起來,那我偏不讓你們如意,這一輩子你們休想安穩,我直到死都會纏著你們,讓你們不得安寧。
上輩子得到的,不會放手,上輩子失去的,也要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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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我天啊,我是怎麼寫出這麼不要臉的人的啊。
而不得真的是太恐怖了,我覺得有神疾病的應該是劉楚玉才對。
本來有些部分是準備寫在番外里的,但是后來想想,我覺得還是把這些部分穿在正文里比較好。
是的,沒錯,我就是那個正文還沒寫完,就想要寫番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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