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佩這一舉讓眾人的視線又聚集在了這里。
“楚佩怎麼了?”劉楚玉朝笑了笑。
劉楚佩再看向劉楚玉的袖時,早已沒有了那東西的蹤影。
“沒什麼,楚佩只是突然想起似乎有東西落在宮里,因為東西對于楚佩來說實為重要,這才有些方才驚擾到了各位,真是對不住。”劉楚佩死死盯著劉楚玉的袖子。
不可能認錯的,劉楚玉袖子里就是那塊魚形的糖玉,可是為什麼會在劉楚玉手中?
“若是當真有東西落下了,還是要好好找一找的。”劉楚玉凝視著,“好心”地說道。
“是,多謝長公主,那楚佩便先退下了。”
劉楚玉擺擺手,讓退了。
香奴跟著后面,直到走出了大殿,才出聲:“公主,那玉是不是——”
“噓——”劉楚佩點點頭,“我現在也不知道手里的那塊究竟是真是假,今日讓我看到,就說明一定知道這塊玉是我的,也見過那塊真的,阿奴,到時候你找人去探探虛實,你自己別去,找個手好的。”
“是,公主。”
兩人剛剛繞過拐角,突然差點撞上了一個人,劉楚佩看清是誰之后,不著痕跡地往后退了一步,“皇……皇叔……”
劉彧怎麼會在這里?他不是很早以前就離開了建康城了嗎?
劉彧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劉楚佩,他眉間輕浮一挑,“是楚佩啊,皇叔聽說楚佩前不久招了個駙馬,果真,這親了的子就是不一樣啊,楚佩變得越發水靈了。”
他手要過來,劉楚佩立馬往后一躲,“皇叔說笑了,皇叔可是要參加宴席?如今他們都在了,皇叔再不去怕是不大好不吧。”
“無礙,左右已經晚了,也不差這一會兒,倒是與楚佩許久未見了,難得有此機會好好說說話。”劉彧看了看四周,并未有巡察的侍衛經過,他更大膽地上前一步。
劉楚佩退后,可沒什麼話與他好說的,若是給選擇,怕是還會捅上他一刀。
可是劉彧并不死心,他快步走上前想要去拉。
就在他快要靠近劉楚佩之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五公主,原來您在這兒。”
劉彧將手收了起來,不悅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劉楚佩頓時松了一口氣,并不知道,在后的樹中,一個影緩緩將手中的刀給收了起來。
“靈虛仙人。”劉楚佩見江彧過來,順勢接了話,“仙人既然來了,便隨我走一趟吧。”抬頭看向劉彧,“皇叔,楚佩還有事先行一步,皇叔也莫要在此停留了,皇上與長公主還等著呢。”
說罷,不給劉彧再說話的機會,轉離開,江彧跟在后。
“公主,淮王已經看不見我們了。”香奴小聲提醒。
劉楚佩這才放慢步子,轉對江彧道:“多謝了。”方才要不是他,怕是很難。
“不必謝我,我也是人之托。”江彧一副“又不是我想救你,我也是沒辦法”的神。
劉楚佩朝香奴攤開手,香奴會意,將信遞了過來。
江彧哪里不知道要做什麼,在將信放在他面前之前開口道:“信我是不會幫你送的。”
劉楚佩一頓,制著心的氣焰,“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送。”
江彧一愣,但立馬回道:“既然知道,那何必再來找我,我是我不會——”
“孩子是他的。”劉楚佩終于找到了機會當面跟他說這件事,頓時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
江彧一愣,隨之噗嗤一笑,“五公主,我江彧可不是沒有腦子的,不像旁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在我看來,這孩子是誰的都有可能,但就是不可能是阿瑩的,我還能忍住脾氣替你開方子,完全是因為阿瑩讓我好好照顧你,你說,若是他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辦?”
劉楚佩氣得七竅生煙,他哪里有腦子了?分明就是最沒腦子的了。
“我說是就是,我與誰……那個過……”劉楚佩突然臉上一紅,“我還不知道嗎?”
“或許五公主還真的搞不清楚呢。”江彧本不想聽解釋,“先前謝公子不是已經承認了嗎?五公主還要抵賴?”
刀呢?的刀呢?真的想一刀捅死這個沒有腦子的家伙。
“我話已至此,你信不信。”劉楚佩將一沓信塞進了他懷里,“你把信送去就是了,他會怎麼辦也是我們倆之間的事,用不著你心。”
劉楚佩氣得轉就走,其實還是最怕江彧又把那些信還了回來,突然想起了什麼,停下了腳步,“江彧,為什麼言之都沒有給我來信?”
江彧一聽,偏過頭,“我怎麼知道,應當是軍中事務繁多吧,怕是不出時間來。”
劉楚佩將信將疑地看著他,“他如今在哪你可知道?不如你將他位置告訴我,我自己送信,以后不勞煩你了。”
江彧怎麼可能理,瞥了一眼,“想得。”
劉楚佩哼了一聲,知道撬不開他的,便離開了。
江彧見走后,剛準備將手中的信丟了,想到了什麼,又收回了手。
他走到角落中,將信一封封拆開,快速地看了眼,只將其中三張重新放了回去。
他擺了擺手,一個黑人從旁邊閃而出,“主子。”
“把這三封信給他送去吧。”他又將旁邊的幾封遞給黑人,“這些——都理了。”
“是。”黑人結果信,一閃,便又失了蹤跡。
信,他答應送了,但不是什麼信都能往那邊送的,如今是關鍵時期,王瑩萬萬不能被劉楚佩再影響了,他雖然答應留下來照顧劉楚佩,但他的私心依舊未變。
而幾千里之外的營地之中,有將士匆匆進了主帳,“將軍,外面有人送來了這個。”
一凜然的某人緩緩抬起頭掃了眼將士手中的東西,眼神比往日見到的還要凌冽,“放下吧。”
“是。”將士有些待不住了,匆匆離開了帳子。
而這時,從后面走出了一個人,若是仔細看,會發現他與桌前的那個人眉眼十分相似。
“你說,若是他們發現北魏的主帥進了宋軍的營帳里,會如何?”旁邊那人戲謔一笑。
“你倒是難得,第一回見到我并沒有急著殺我。”王瑩抬起頭冷冷地看著他。
拓拔略笑了笑,“我可不傻,留著你的命在這里當個將軍,最后我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宋軍拿下,有這等好事,我為什麼要殺你?”
“出去。”王瑩聲音里有些不悅。
拓拔略沒有。
“出去。”這一回他的手緩緩移到自己的腰側,那里有一把長劍。
拓拔略不惱,子一閃,將放在王瑩桌案上的信順手拿起,“讓我猜猜,這是誰的信?”他朝王瑩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是不是你的小心肝?”
王瑩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拓拔略手中的那封信,“給我。”
拓拔略沒有遲疑,將信丟回給了他,他可沒有窺探別人信的怪癖。
王瑩將信拆開。
在他意料之外,并非是劉楚佩的信,也不是江彧的信,江彧每七日會給他寄一封信來,將如今的局勢告訴他,并順帶一些劉楚佩的近況。
信里無外乎都是些今日劉楚佩在院子里坐了多久,最近吃了些什麼的話,看樣子過得還不錯。
可今日這信……王瑩越往下看,眼神越冷,他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他著信紙的那一只手已經將紙的皺不堪。
上面的幾個字眼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懷孕……一月有余……
是啊,前些日子嗜睡,胃口也大了不,他竟然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是他大意了。
原本應當是開心的事,可是他卻毫都開心不起來。
呵,又不是他的孩子。
一月有余,時間上算起來應當就是親前的那件事了,他原以為自己可以放下,也已經準備放下了的,就算子不干凈了又如何,他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可如今這一封信卻是狠狠給了他當頭一棒。
有了別人的孩子,看樣子應當已經知曉了,卻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連只言片語都未曾讓人給遞來過。
信中還說,劉楚佩似乎喜歡極了這個孩子,分明知道不是他的,卻依舊想要留下來。
……
王瑩將信,“來人。”
無北從外面走了進來,“主子。”
“立馬給江彧寫一封信送去,問他五公主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越快越好。”
王瑩看著自己已經青筋凸起的手背,心中一片凄涼,“再去查查方才是誰往軍營里送信的,帶著老何一起查。”
“是。”
老何便是方才送信進來的那個將士,如今不知道這信是誰送的,那就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何用意。
王瑩將手中已經了紙團的信點燃,一會兒,便化作灰燼。
阿佩,我不想誤解你,我會給你、也會給自己一次機會,你不會讓我失的吧。
王瑩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
拓拔略看著在極力克制,但還是被他發現神異常的王瑩,角突然揚起一抹笑。
方才信的容他也稍稍看了幾眼,里面說了什麼他也能猜到。
事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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