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在視頻自掛斷前,許枝俏點了接通。
紀淮那邊是白天,看背景像是在雪場,他一雪裝備,滿臉不爽:“我出趟國還得惦記管你,請問你又在忙什麼,這麼久才接?”
“......”許枝俏刻意鎮定,“跟朋友吃飯,剛才在上樓呢。”
紀淮臉緩了緩:“吃的什麼?”
“土菜,”許枝俏說,“有點辣,我沒吃飽。”
紀淮瞇了瞇眼:“你后邊是什麼?”
許枝俏回頭,恰好看見那盒大份的燒臘拼盤:“啊...燒臘...我這不是沒吃飽,又、又打包了一點回來。”
幸好方才說沒吃飽,不然慌中,都不知道該怎麼圓謊。
紀淮信了:“吃的時候微波爐加熱下,有微波爐吧?”
“啊,”許枝俏還在懵,本能的實話實說,畢竟說謊要費很多腦細胞,“不知道怎麼了,指示燈不亮了。”
紀淮:“你電了沒,鏡頭對過去,我幫你檢查。”
許枝俏順著他話往廚房走。
然而剛走兩步,猛地駐足。
啊!!!!
天要亡嗎?
把周琮推廚房去了!!!!
“快點,你磨蹭什麼,”紀淮兩句話就不耐煩,“你哥出門玩都不能痛快,真是,我原本好好的獨生子...”
突然多了個妹妹。
讓他以22歲的小年紀,功的當上爹。
許枝俏默了默:“算了,我記得是過電的。”
紀淮:“趕的,去廚房。”
“......”
磨蹭幾秒,怕紀淮起疑,許枝俏把鏡頭朝向地板,人走進廚房,沖里面的男人眼,示意他趕藏起來。
周琮手掌輕拍微波爐,眉骨一揚,用口型示意:“電了。”
“......”
尼瑪。
就是電了也得給紀淮看一眼啊。
“你走開!”快急了,又不敢發出聲音,“別站這里。”
周琮紋不。
過了一秒,他躬下腰,手指點點他臉頰。
言下之意,讓親一口。
“許枝俏!”視頻里紀淮吼道,“你們家廚房有多大,你是迷路了嗎?”
許枝俏相信周琮做的出來,他不怕紀淮知道。
他就不怕全世界都知道。
可想讓親他,他在做夢。
眼見要掉眼淚,周琮默不作聲的把微波爐頭拔掉,離開時,趁不備,冷不防俯彎腰,在臉蛋重重吮了口。
許枝俏:“......”
場面定格。
仿佛過了很漫長的時間,漫長到紀淮發出獅子吼。
許枝俏僵地抬高手機,對著微波爐方向:“你看。”
紀淮破口大罵:“你頭沒,你個又磨蹭又笨蛋的學話——”
“哦,這樣的啊,”許枝俏溫吞道,“還是哥哥眼神好使。”
說著,在紀淮的注視下,許枝俏將頭重新上,又擰了下啟開關。
微波爐正常運行。
“哥哥你真棒,”許枝俏木頭人似的夸獎,聲線毫無起伏,“幸虧有你。”
紀淮梗住。
過了會,他咳了咳:“剛才什麼聲音,我怎麼聽著,好像...啾——了下。”
“......”
毀滅吧。
紀淮狐疑:“家里有人?有男人?”
“......”許枝俏后脊倏地躥上涼意,“哪有,你胡說什麼,你壞我名聲,我跟你拼了!”
“那你說說,”紀淮冷笑,“剛才那啾——的下,怎麼跟親子一樣的聲。”
許枝俏:“你聽錯了吧?”
許枝俏:“風刮門了吧,門壞了。”
“許枝俏,”紀淮惻惻的,“現在,立刻,把鏡頭對向前方,我要挨個房間檢查。”
“......”
真的。
自從多了個哥,命都變苦了。
“我說你怎麼這麼著急回晉東,”紀淮認定在家里藏了男人,“連你周琮哥給的免費出國游都不在意,合著找男人了是吧?”
許枝俏炸了:“你才找男人!我怎麼就不能回來了?”
“現在,”紀淮擺出威嚴,“給我檢查,不然,我跟你媽告狀。”
“......”
告狀。
許枝俏摁著火,著忐忑,把鏡頭朝向前方。
隨著紀淮的指示:“客廳。”
舉著手機走到客廳。
不知掃到什麼,紀淮問:“怎麼有男士拖鞋?”
許枝俏:“...衛龍的。”
紀淮:“野男人是他?”
“...野你個兒!”許枝俏脾氣都暴了,“我們三個天天聚,我不給人家備拖鞋嗎?”
“備備備,你急什麼,”紀淮說,“臥室。”
“......”
客廳沒有周琮的影子,他不會在臥室吧。
為了給他提個醒,許枝俏故意提高聲音:“有沒有野男人,趕出來給我哥檢查。”
三間臥室全部推開,空無一人。
許枝俏都愣了。
這時,紀淮又一句:“洗手間...”
“洗你個頭!”許枝俏徹底炸了,“你還玩不玩?”
紀淮冷哼:“你最好乖點,不滿20不能談,哎喲,我心都要碎了,想我好好的獨生子...”
許枝俏啪的把視頻掛了。
不等敲洗手間的門,大門從外打開,周琮邊接電話,邊走了進來。
里外兩人目相對。
周琮視線停在上,對電話里的人說:“嗯。”
“對。”
“晉東?有點遠呢。”
“你求我?我考慮下。”
“行吧,你妹妹不會揍我吧?”
“行吧。”
許枝俏眼睛越睜越大,猜到某種可能,匪夷所思。
等他電話掛斷,許枝俏立刻問:“我哥哥不會讓你來我這邊檢查吧?”
“嗯,”周琮瞥,隨后樂了出聲,“還真每個房間都查了。”
許枝俏恍惚:“你是猜到他會這樣做,所以出去了嗎?”
周琮一本正經:“嗯。”
“......”
不是說,跟紀淮聯手,在周琮面前,連炮灰的資格都拿不到。
他們兩兄妹,能一起被他當狗玩。
“他...我哥哥,為什麼會找你來啊?”
紀淮明明都不允許跟周琮太近的。
“哦,因為我告訴他,要來隔壁市看我小姨,”周琮徐徐道,“大概,只有我,離你,最近?”
“......”許枝俏頓了頓,忽然想起紀淮曾說過,周琮小姨得了人格分裂,在晉東隔壁的昭平市療養院。
許枝俏不知該說什麼:“你這樣騙他,就不怕惹惱我哥哥嗎?”
“他止你跟我在一塊,”周琮淡淡道,“就不怕惹惱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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