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安挪開許多澤已經干涸的蛇膽石后,看到水缸底部并無挖掘痕跡,這才松了口氣。
他開始用右手一點一點刨土,最后當他到黃油紙的時候,心頭一震,放緩速度。
最后他取出由黃油紙包裹而的件,看樣子,像是一本書。
藏懷中后,陳平安重新將土填回去,再仔細看過了那些蛇膽石,剩下來的石頭,都“死”了,比起陳平安這兩次從小溪里新撿起的石頭,無論是、紋理還是重量,都截然不同,眼前這些石子,就像死氣沉沉的老人,而陳平安撈起的那些,就像初生的嬰兒,朝氣。
陳平安想了想,打算從自家宅子那個方向離開泥瓶巷。
他走到宋集薪家院門口的時候,聽到吱呀一聲,屋門打開,陳平安只得裝模作樣去敲自家門,喊道:“寧姑娘,睡了嗎,我回來拿點東西。”
屋很快燈亮起,黑給陳平安打開院門。
隔壁那邊,婢稚圭慢悠悠走出屋子,到了院子后,看到陳平安那邊的影影綽綽,懷里捧著一本大部頭泛黃書籍,搖頭晃腦,里嘖嘖嘖,像是恰巧抓到了一對狗男。
獨自一人走在泥瓶巷里,蹦蹦跳跳。
那金黃的重瞳,在夜幕小巷里,顯得格外冰冷和神圣。
讓纖細婀娜的,如同一條游走在狹窄石里的蛟龍,好像只要走出了小巷,就要走江化龍。
————
寧姚雖然讓陳平安進了院子,甚至進了屋子,但是的臉很不好看,坐在桌旁,一條胳膊靠在刀鞘上,手指輕輕敲擊刀柄。
陳平安在確定稚圭走小巷后,這才尷尬解釋道:“我是去顧粲家拿東西,結果就剛好就要出門,我只好來這里躲一躲,寧姑娘你千萬別多想。”
問道:“什麼東西?”
陳平安猶豫了一下,掏出那黃油紙包,“我現在也不知道。”
轉過,道:“你先自己打開看看,再決定要不要讓我知道。”
陳平安點點頭,坐在桌對面,打開一層層黃油紙,不斷有泥屑滾落在桌面,最后的的確確出一本古書。
古書封面唯有兩字,陳平安只認識其中一個字,山。
他將古書放在桌面上,調轉方向,推向黑,好奇地問道:“寧姑娘,這個字讀什麼?”
重新轉過,低頭瞥了眼,說道:“撼。”
書名撼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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