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遲景淵，他都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了，我可以自己保護自己。”

容元洲失笑：“這和你是不是小孩沒關系。”

“況且，三年學習也不一定有大就，也許那時你才發現，原來你錯過的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早早晚晚的長瞬間。

比如親人的陪伴。

容嫣看著遠方，心里又矛盾掙扎起來：“哥，你是不是也不同意我去？”

容元洲搖了搖頭：“我尊重你的選擇，但我希你考慮清楚，對你來講，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阿嫣，不要做讓自己后悔的決定。”

晚飯的時候，遲景淵回來了。

容元洲朝他招手：“快來，阿嫣親自下廚，做了你吃的魚。”

遲景淵洗了手，來到餐桌邊。

容嫣夾了幾片魚放在他的餐盤里，他嘗了嘗，眸閃了閃，之后再也沒那盤魚。

容嫣抿著：“我做的不好吃？”

“沒有，很好吃。”

“那為什麼不肯吃了？”

他放下筷子，眼眸深黑：“我不吃，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

容嫣不敢看他的眼睛，埋著頭繼續吃飯。

吃完飯，容嫣去看早早晚晚了。

月嫂們正在給寶寶洗澡。

浴室里熱氣升騰，兩個小家伙戴著游泳圈，在浴缸里玩得不亦樂乎，咯咯笑聲響遍嬰兒房。

“早早晚晚很可，先生對太太也很好，太太應該很幸福吧？”月嫂一邊給寶寶洗澡，一邊問。

容嫣“嗯”了一聲。

“其實日子平平淡淡，幸幸福福的，就很好了。”

“很多人老是追求一些不實在的東西，什麼金錢呀，名利呀，到頭來才發現，錯過的才是最珍貴的。”

容嫣有些迷茫：“所以，陪著家人，比追求自我更重要嗎？”

月嫂笑了：“可能是我淺吧，我覺得陪著家人就很好了。”

“人生不過三萬天，除去睡覺能有多時間？與其浪費在虛無的事上，還不如陪家人來得實在。”

容嫣沒說話。

洗完澡后，容元洲泡了瓶進來，早早晚晚一人抱一個，還沒喝完就開始打盹。

“你去休息吧，我看著他們。”

容元洲比這個當媽的還練，哄起娃來那一個得心應手。

“哥，放棄從醫，每天陪著早早晚晚，你會后悔嗎？”

容元洲回答得很干脆：“不會啊，我覺得很快樂。”

他看著懷里的晚晚，眼神溫得跟什麼似的：“早早已經學會翻了，晚晚會跟著音樂蹬腳腳，看著兩個小家伙慢慢長大，我覺得很滿足，很幸福。”

容嫣托著腮，沉思。

“其實你不用想那麼多，想做什麼就去做，早早晚晚還有我，舅舅如母，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外婆那邊……”

“外婆那邊我也會看著的，不會有什麼事，放心。”

容嫣點了點頭：“好。”

也許出國學習，真的沒有陪伴重要。

還是……再考慮一下吧。

哄完寶寶，容嫣干脆在嬰兒房睡下。

容元洲去酒窖拿了酒，上樓了書房里的遲景淵：“來吧，一起喝一杯？”

花園里，容元洲晃著酒杯，看著神黯然的遲景淵，失笑：“不就是出國三年，至于難過那樣？”

酒嚨，卻湮滅不了心里的愁緒：“不是三年的事。”

“那你就是不想進步，不想學習。”

遲景淵擰眉：“別胡說八道。”

想變好，他無條件支持，只是國外太遠了，不在他邊，他怎麼能夠安心。

遇到壞人怎麼辦？

生病了怎麼辦？

還有……他該怎麼辦？

“既然你想進步，那就放手吧。”

“總不可能永遠躲在你的羽翼下，也有自己要做的事，也有自己喜歡并熱的東西。”

“遲大公子，不是束縛，是全。”

遲景淵默默喝著酒，沒說話。

“再說了，要是真想去，你覺得自己攔得住？”

遲景淵的眉心擰得更了：“阿嫣讓你來勸我的？”

容元洲搖了搖頭：“來之前我已經勸過了，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但你們之間得聊清楚，不要給自己留憾。”

兩人喝了半宿的酒。

回到主臥，沒看見容嫣。

王媽說在嬰兒房休息，他頓了頓，轉去了嬰兒房。

嬰兒床很大，兩個寶寶睡在里面，容嫣睡在外面，兩個月嫂在旁邊的床上休息。

小心翼翼地將抱回了主臥。

替蓋被子時，容嫣醒了。

握著他的手，聲音的：“老公……”

“我在。”

他的雙手的秀發中，俯吻住的，滾燙又急切地吻，很快將吞沒。

…………

又是疲累的一晚。

容嫣醒來時，遲景淵還在。

他坐在沙發上看平板，聽到靜，他走到邊，俯吻了吻額頭。

覺到他的溫，臉頰紅紅的，眼睛亮晶晶的。

“起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好。”

容嫣挑了服換上，遲景淵自己開車，來到了市中心的藝文化基地。

容嫣有些詫異：“來這里干什麼？”

他打開車門，將手遞給：“下來看看就知道了。”

容嫣將手遞給他，他握，帶著來到一座白的建筑樓面前，建筑樓的大門是關閉的。

容嫣更詫異了：“這棟樓是什麼時候修的？”

以前經常來這兒看展，從來不記得有這棟白建筑，走到門前，看著門口的牌子，“半年前才完工？”

遲景淵從兜里拿出一把鑰匙：“還記得這個麼？”

容嫣點頭。

正式休假的那天，遲景淵給準備了很多驚喜，其中就有這把鑰匙。

當時他什麼都沒說，也沒有告訴，這把鑰匙是干什麼的。

他將鑰匙到手里，指了指白建筑樓前的門：“打開看看？”

容嫣發懵。

但還是照做了。

鑰匙在鎖里擰了兩圈，咔嚓一聲，開了。

推開門，走了進去。

建筑樓里面也是白的，設計得很別致，很漂亮，一看就是出自大師手筆。

建筑一共三層樓，每一層都掛上了畫。

這些畫，或悉，或陌生，但都有一個共同點。

都是畫的。

他給辦了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