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枝一頭霧水,驚疑道:“發生什麼事了?”
又反應過來,道:“難道是你爹娘不同意你和楊慎……”
蘇棠語搖搖頭,小聲哭道:“他們同意,可是……可是……”
一邊著淚,一邊將事原委道來,聽了其中的緣由,黎枝枝一時間震驚不已,不知該說什麼好,又是怒,又是不敢置信:“們怎麼能這樣?”
事還要從江紫萸說起,上次在會仙樓里,出了那樣的事,名聲已經是壞得不能再壞了,傳得滿城風雨,哪怕是街邊小兒都知道的名字,這樣的況,往后別說嫁什麼高門了,就連普通人家都不愿意娶。
反觀蘇棠語,雖然與宋凌云退過親,但是楊慎對有意,楊家是清貴門第,其兄去年升了四品,被調回京師做,楊慎又做的一手好文章,鄉試中了解元,一旦明年春闈高中,便是前途無量。
江家母了心思,江母去和蘇夫人說,愿意讓江紫萸給蘇棠語做侍,只求到時候蘇棠語嫁楊府時,把江紫萸也一齊帶過去,做個侍妾。
起初聽到這要求,蘇家父母也是覺得荒謬,蘇家的大哥更是大罵江母不要臉,如今蘇棠語跟楊慎八字都還沒一撇,們倒是把算盤都打好了。
誰想江母聽后,一聲不吭地回去,竟把丈夫的牌位抱出來了,母二人就坐在祠堂門口大哭大嚎,哭丈夫死得早,救了個白眼狼,又罵蘇府人沒有良心,好一番撒潑上吊。
蘇棠語不堪折磨,當即病倒了,不敢再同楊慎出去,楊慎上門來遞帖子,也總是避而不見。
紅著眼眶,心灰意冷地道:“們拿住了我爹娘的把柄,就想用上一輩子,江紫萸嫁不出去了,便想捆著我……”
說到這里,蘇棠語恨聲道:“們休想得逞,哪怕我這輩子不嫁人了,我也不想讓江紫萸如意!”
黎枝枝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單知道江紫萸不要臉,卻沒想到不要臉到了這個地步,心里甚至又有點厭煩起劉嫚來,要不是弄死了宋凌云,哪里會有這一出?
正在這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匆匆促促的,十分慌,遠遠的還有人在喊著什麼,蘇棠語干了眼淚,揚聲問道:“怎麼回事?”
不多時,一個婢進來,神還有些驚慌,道:“二公子,是二公子在湖邊亭,說要、要跳湖!”
“什麼?!”
蘇棠語和黎枝枝皆是震驚,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起往外走,蘇棠語一邊飛快地趕路,一邊問:“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奴婢也不知,”那婢跑得氣吁吁,道:“就、就是剛才,他、他不知怎麼把表小姐捆起來了,就在湖邊上,已經讓人去江夫人了……”
蘇棠語急切問道:“我娘呢?”
“夫人也去了!”
遠遠的,黎枝枝看到之前那個湖邊亭里,站在一道悉的影,正是蘇清商,湖邊風大,他穿著一鉛白的袍子,看起來有些單薄,不時用手虛虛握拳,掩著口,發出斷斷續續的咳嗽。
蘇棠語揪心不已,大聲喚道:“二哥哥!”
蘇清商循聲朝這邊過來一眼,清俊的面容較往日更加蒼白,愈發襯得他修眉如墨,讓人莫名想起那宣紙上的墨跡來,他的目掃過蘇棠語,然后落在黎枝枝上,似乎怔了怔,然后向出一個微微的笑意來,一如初見時,初夏的日映出了虹彩。
“黎姑娘,”他不不慢地道:“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二公子。”
蘇清商想說什麼,又重重咳嗽起來,蘇棠語想上前,卻被他擺手阻止了,黎枝枝這才發現,他邊還有一個人,是江紫萸,閉著眼,猶在昏睡,子被五花大綁著,倚靠在欄桿邊,不省人事。
正在這時,蘇夫人焦急的聲音傳來:“商兒,你在做什麼?快回去!”
蘇清商沒聽,他非但沒聽,反而在亭子里坐下來,好整以暇地問眾人道:“姑母呢?”
不多時,一個婦人匆匆奔過來了,顯然這位就是江夫人,待看見亭子里的兒,當即怒不可遏地道:“蘇清商,你發什麼病?你要對我兒做什麼?”
一邊咆哮著,大步朝湖邊亭沖過去,蘇清商也不著急,只輕輕咳嗽著,用腳踢了踢江紫萸,大半個子立即懸了空,頭已經探出亭欄外了。
那江夫人嚇了一跳,尖道:“你快住手!”
蘇清商淡淡道:“姑母不要沖,我子不好,若是沒個準頭、咳咳咳……那就不好說了。”
他甚至還笑了笑。
江夫人果然不敢上前了,神驚恐地催促道:“你快把拉回來,快!紫萸!紫萸你醒醒!”
那邊江紫萸大概是被風吹得狠了,終于悠悠醒轉,起先還不知在何,等看見蘇清商時,當即嚇得尖起來:“救命!娘!救命啊!”
“紫萸!”
在這此起彼伏的喊聲中,蘇清商反而是最淡定的,語氣平靜地道:“不要吵。”
江夫人臉煞白,竟比蘇清商這個病人還要難看,巍巍道:“你、你想怎麼樣?”
“倒也沒什麼,”蘇清商輕輕咳嗽著,道:“只是想把我們蘇家,和江家的賬清算一下。”
“當初姑父是在這里,救了我一條命,他淹死了,”蘇清商輕描淡寫地道:“所以你們把這筆賬記在了我們蘇家頭上,你們母在府里住了這麼多年,予取予求,要什麼給什麼,我的妹妹,一個正經的千金小姐,吃穿用度卻不能比江紫萸好,一旦有不如意,便要哭鬧,如今又打起婚事的主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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