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晦吧，其實也夠直接了。

但宋沉衍偏偏裝作不明白，眼波都沒一下，“那種關系，是哪種？”

中午的診室門口沒什麼病人，但在這里談這些，未免還是有些難為。

沈歲支吾半天，只小聲出一句話，“我就想問問，那五百萬是什麼意思。”

宋沉衍倒是沒什麼反應，單手解開兩顆白大褂扣，淡淡道：“沒什麼意思。以后每個月，都會打給你。”

這話，直接把沈歲嚇到了。

跟宋博彥在一起的時候，除了沈父私下去要的，自己基本沒花過他什麼錢。像宋沉衍這樣大方到夸張的給錢，一下有點不知所措。

“宋沉衍，不管你信不信，我之前追你，其實不是為了這些……”試圖去解釋，但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沒必要分這麼清。”宋沉衍淡淡垂眸，“我不是宋博彥，如果結束，不會要回錢，也不會糾纏你。”

話說到這份上，意思也夠清楚了。

在他邊跟他嘗試的這段時間，他不會虧待，但這樣一來，他也不會欠什麼。

要是某天分開了，剛好可以兩清，誰也不欠誰，誰也不能糾纏誰。

其實沈歲一開始就明白，他說的試一試，多半是不帶的那種。有所圖謀，他有所需求，倒是誰也不吃虧。

“我知道了。”嘆氣，溫順點頭，“那這錢我就收下了。”

很久沒見過這麼乖巧的樣子，宋沉衍住的下，低頭親了一下，“走吧，帶你去吃飯。”

沈歲想起自己約了周恬，便對他說：“今天不行，一會兒我跟閨有飯局。”

“周恬？”宋沉衍低眸看，眼底捎著點探究。等點頭，又說，“我送你。”

他牽起沈歲的手，轉往電梯方向走，中途遇上一個他們科室的小護士跟他打招呼，見他牽著沈歲，眼里多了幾分八卦和新奇。

宋沉衍清冷慣了，略帶疏離的頷首，沒跟人過多流。

等沈歲坐上副駕，他想起什麼，翻出一支口紅遞給，“你的東西。”

沈歲手接過，微微一頓，“欸？這不是我弄丟的口紅嗎，這個號絕版了，很難買的。之前還以為找不到了，怎麼會在你這兒？”

“落在另一臺車上，順手帶給你。”宋沉衍單手打著方向盤，語氣漫不經心。

沈歲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心細，拿著失而復得的口紅，說不清是驚訝還是驚喜。

宋沉衍把送到商場，就調頭回醫院了。

周恬看到沈歲從宋沉衍的車上下來，頓時大跌眼鏡：“我去，你們倆什麼況？快告訴我，是我想的那樣嗎？”

沈歲看著，沒說話，但周恬讀懂了的意思，問昨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

等沈歲將那些驚險的事告訴了，嚇得大驚失，“難怪昨晚上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響了一聲就掛了，還以為是擾呢。真是太可怕了，我要是你，沒準不能那麼冷靜。”

沈歲想起來也很后怕，握著周恬的那只手，都到有點發白，“我也沒法冷靜，要不是宋沉衍來了，后果不敢設想。”

后來提到那兩個要債人背后的公司，周恬靈一現，說：“你搞不定，但別忘了你現在有宋沉衍啊。他既然手了這件事兒，肯定會管到底的。不如你讓他去查一下，那家公司什麼來頭，跟你家公司又有什麼糾紛，之后的事兒，還不簡單？”

其實沈歲自己也有這個想法，只是兩人剛扯上關系，擔心現在開口，有點太急。

晚上沒回自己租的公寓，實在有點影，不敢一個人在家，索回了父母那里。

在房間準備隔天上課要用的教案，等到十點多，宋沉衍一直還沒找，有些等不下去，主給他發了微信。

【宋醫生，今天上班累嗎？】

隔了一會兒，又接著發了一條。

【對了……能不能幫我個小忙呀？我想查一下那家天瑞的公司，跟沈氏到底有什麼糾紛。】

宋沉衍那頭正在跟助理視頻談事，瞥見沈歲的消息，他合上筆記本電腦，隨手給播了語音。

沈歲就等在邊上，幾乎秒接，“喂，宋沉衍……”

宋沉衍了眉心，嗓音清淡，“你說的事，我助理剛剛查清楚，你要有點心理準備。”

“什麼意思……”沈歲莫名張，“事很糟糕嗎？”

“也不算。”

宋沉衍大概跟說了一下，瞬間騰的一下站起來，臉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