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實一秒便反應過來：“我打算給買個新款包。”

霍廷昀若有所思地點一點頭。

程實又道：“是早就點名要的。”

霍廷昀眉頭又鎖起來。

“但買包一般不會出錯，人都喜歡這個，越貴越好。”

有話能不能一次說完。

霍廷昀冷冷盯他一眼，揮揮手讓他走。

霍廷昀也去大牌專柜買了個包。全球限量貴婦款。

導購小姐本來想給點參謀意見，可看著這個矜貴冷漠的男人，皺著眉一臉生人勿近的樣子，又沒敢上前。

霍廷昀瞥了一眼這只全店最貴的包，花“端莊大氣”，大小也實用，他覺得還順眼。

晚上到了許贊那里，卻毫無節日的概念，廚房里清鍋冷灶，也只穿著平日的家居服。

“霍先生，”淡淡打個招呼，本沒注意霍廷昀手上的袋子，“您吃過飯了吧？”

敷衍得眼可見。霍廷昀的眉皺起來。

剛剛坐下，許贊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

許贊頂著霍廷昀的目接起來，孟笑晗的聲音清脆響亮：“許贊，沒在家去哪兒浪了？我要把陸行舟拖出來曬曬太，你也來，不然就我們兩個人他肯定不出來。”

霍廷昀的眼神落在許贊臉上，不錯過每一表。

許贊面如常：“抱歉啊笑笑，我在大學城這邊呢，我繼妹剛從郊區的分校過來，我帶吃頓飯。”這其實是明晚的安排。

“繼妹？就你那個后媽的兒，什麼雪冰的？又不是親的，管干嘛啊？”孟笑晗知道一點許贊家里的事。

許贊無奈地笑：“不能不管啊，我還指媽照顧我爸。”

霍廷昀看著，玩味地挑一挑眉。

“好吧。”孟笑晗顯然很失。

“行了，你們就兩個人去玩嘛，總不能一直拖著我這個電燈泡。”許贊打趣地說。

掛斷電話，許贊朝霍廷昀過去，一副“都聽見了吧”的眼神。

霍廷昀挑眉看著，良久才笑一聲，有些對的小心思全都心知肚明的意思，臉卻不是不愉快的。

許贊卻因為他那一笑而心生郁悶，覺得自己有些太投其所好了。

霍廷昀把那只包拿出來，放在桌子上推過去：“給你的。”

許贊看著那只包，有些無語。這花款式，哪怕是頂級貴婦，沒個四五十歲的年紀，恐怕都鎮不住。

手去了那包，笑笑：“謝謝霍先生。”

霍廷昀看作，以為舍不得背，說：“明天就背這個上班。”

許贊可以哼哼哈哈糊弄過去，可停了停，突然不想那樣做。

“恐怕不行，”說，“我沒有服來搭配。”

霍廷昀有些意外，站起來：“那我們現在去買服。”

“霍先生，不用了。”許贊坐在原，仰頭看著他，“其實，我這個人本就和這包不搭配。”

霍廷昀停住了，盯著眉眼，緩緩俯近的臉，聲音低而輕，卻不容置疑：“拿在你手里，就是你的，沒人敢說不配。”

許贊與他對峙片刻，到底敗下陣來，移開眼神，上卻不肯服：“那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兩個人態度強，上寸步不讓，心里卻恐怕都認為，對方才是那只名牌包。

霍廷昀沉默片刻，拎起外套往外走：“我走了。”

什麼都不做就走，這是很見的。

許贊站起來，遲疑一下：“您生氣了？我并沒有別的意思……”有些后悔，惹生氣了又得哄。

霍廷昀知道的心思，平靜地看一眼，淡淡道：“不是生理期麼？臉都是白的。”

許贊愣了愣，又開始吃長效避孕藥，生理期早就不準了，他卻還記得。

“早點休息。”霍廷昀說完，轉離開。

門關上了，許贊在桌邊坐下，又將那只包拿了過來，若有所思地端詳許久。

最近霍廷昀的改變能覺到，他很像從前那樣霸道冷酷地對待，偶爾甚至流出一溫。

比如那些事畢的擁抱和親吻，比如事之外多出的那些若有若無的談，比如今天的節日禮。

很明顯，現在只要順從一點，用點心思去調教，霍廷昀說不定也能當個合格的人。而這，已經是很多人的。

許贊往后靠，半躺在靠背椅里，輕輕嘆一口氣。有些累了，不想再和自己擰。

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躺平，假裝自己在吧。

大概天生就不是自尊特別強烈的人。許贊自嘲地想，著窗外輕盈的云。

更何況，對他那些的心思，也著實談不上清白。

許贊態度的細微轉變，很快就被霍廷昀察覺。以他的大男子主義，當然只當終于想通，接了他的好——那本來就應該是任何人都無法抵抗的。

他雖表面不聲，但那些潛意識里的愉悅、安心和心滿意足，還是會不知不覺地流。

他會為了讓許贊高興，忍不住做很多事。

而難自，往往都是最危險的事。

*

又一次云收雨歇，霍廷昀翻個平躺，將許贊放在自己上。

他喜歡此刻親無間的，又不舍得再著，便想出這個辦法。

許贊疲倦地趴在他口，閉著眼睛，隨著他呼吸微微起伏。

霍廷昀垂眸看著，他喜歡此刻的樣子，的，真實的，毫不設防的。

“你弟弟恢復減刑資格的事，已經定下來了，減半年。”他一汗的頭發，輕描淡寫地說。

“真的？”許贊驚喜地抬起頭，原本微紅的眼，愈加波瀲滟。

如果能減半年，段釗再有幾個月就可以出來了。

霍廷昀斂眸看著，微微勾。他花了不力氣，還用上了老爺子的人脈，但此刻，又好像都值得。

許贊抬頭著他，潤的微張，眼里都是的激在流：“謝謝。”

霍廷昀將手臂枕到腦后，挑一挑眉，氣定神閑，眼里卻笑紋輕泛：“哦，怎麼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