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婦人這話,在墨郁的腦海里徹底的炸開,碎了他所有的信念,讓他的腦海一片空白。
他支撐著站起了。
滿都是鮮,腳步向著后方退去。
臉蒼白的失去了所有的。
“郁兒,你別再一錯再錯了,”婦人的眼眶通紅,“攝政王說的沒錯,那個人就是敵國的細,接近你也是為了利用你。”
“此事被陛下知道之后,牽連了我們母子,是攝政王的放了你,否則你以為你憑什麼能安全的離開皇宮?”
的聲音沙啞:“亦是攝政王找了個死尸,冒充了我,將我送出了皇宮,他為了不打擾我,這些年從來沒有主找過我,要不是我湊巧來了京城,我都不知道你做出了如此多傷天害理的事?”
當初墨絕為他們母子做了如此多,全都是因為他和墨郁當年的那點誼。
可是墨郁又做了什麼?
為了一個人,滅絕人!六親不認!
他的所有行為,都是天理難容!
墨郁的臉越發蒼白,痛苦的抱著腦袋:“不,我不信,這些年是報仇讓我支撐了下去,現在你卻告訴我,我報錯了仇?”
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在毒王谷了多苦。
哪怕他是毒王谷那人的弟子,所的苦難,卻是其他人的無數倍!
要不是為了報仇,他恐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啊!!!”
一聲痛苦的尖聲響徹于天地之間,驚得飛鳥走散,落葉紛飛。
婦人緩緩的跪了下來,聲淚俱下:“郁兒,母妃求你,向攝政王認個錯,你所做錯的任何事,母妃會和你一起承擔。”
那跟隨在婦人后的男人也默默上前,摟住了婦人的肩膀,將擁懷中。
墨郁的視線從婦人的臉上轉向了男人,目在他的容上定格。
這個男人只是個普通的莊稼漢,長得魁梧,皮黝黑,樣貌平平無奇,是那種落人群之中,再也無法找到的人。
但他的肩膀很有力量,像是能挑起千斤之重,滿眼都是婦人。
婦人也不似從前。
從前在冷宮里的,消瘦黯然,整日里穿著破損的麻布,后來熬出頭了,終于離開了冷宮,即便有了錦玉食,卻依舊時常神傷。
現在的,穿著很普通,就是那種鄉下婦人所穿的服,簡樸樸素,頭發也只扎著簡單的婦人髻。
就連容上,也已經有了皺紋。
不過,從婦人那神采上看,這些年過的很不錯。
終于有人能護著了……
墨郁笑了。
那笑容帶著凄涼與苦。
“若是,你能早些出現就好了……”
若是母妃能早些出現,是不是這一次,他就不會帶著人來屠殺滿城百姓?
是否就不會染上如此多的鮮。
墨郁緩緩閉上了雙眼,淚水從眼流下,恍惚間,他像是看到了十年前的那個年。
對著那一臉溫的婦,目堅定:“母妃,以后,兒臣想要當一個權勢滔天的大將軍,如此,兒臣便能護好母妃,也能讓這天下人,再不冤屈。”
“誰若冤屈,兒臣便帶領軍馬去為他平反。”
他永遠無法忘記——
那一年,外公一家遭冤獄,稱他草菅人命,陛下震怒之下,將母妃和他也一同打冷宮。
直至兩年之后,才有人為外公平反,當初外公所殺之人,是惡貫滿盈的該殺之人!
是以,他自小的宏愿,便是手握重權,絕不讓如此冤案再次發生,也不讓任何的清枉死!
可現在想想,他的這個宏愿,真的太久遠了。
久遠到,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想起過……
墨絕沒有,冷靜的看著墨郁。
他的目森寒,面無表。
墨郁犯下滔天大錯,他理應為自己的錯而買單。
“是本王手,還是你自己手?”
墨絕的聲音,都帶著沉,冷冽的道。
墨郁沒有理會墨絕,他的雙膝落地,重重的向著婦人跪了下來。
婦人拼命的捂住了,防止哭出聲,可那眼淚卻怎麼都止不住,唰唰流淌。
“母妃!兒臣不孝,這些年,竟然不知母妃還活著的消息。”
墨郁的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頭破流,卻仿若不知疼痛。
額頭的疼痛,怎麼也比不上他如今心口的刺痛。
尤其是看到婦人眼角的淚,他的心像是被一把匕首狠狠挖開,痛不生。
三個響頭重重落地。
墨郁抬起了眸子,向了婦人:“兒臣當真很喜歡玉兒,是兒臣見過,最善良的姑娘……”
“哪怕到現在,兒臣都從未后悔過,可是不該欺騙兒臣,哪怕早些告訴兒臣份,兒臣也不會……殺害如此多無辜的人。”
這些年,他一心只想報仇。
仇恨已經沖破了他的頭腦,讓他喪失了理智,哪怕為此死再多的人,亦是在所不惜——
但他唯一沒有后悔過的,是上。
是個善良的姑娘,只是出生讓無法選擇罷了。
“善良?”墨絕冷笑一聲,諷刺的道,“你所說的善良,能利用一人,從而達到的目的?若非是本王當初發現下毒之事,不止皇帝會死,滿朝文武,甚至包括你的母妃,全都會死!”
當時那個人想在宴會下毒,還是利用墨郁才拿到了這毒!而想要毒殺的,不只是皇帝,是滿朝文武!
“何況是故意讓皇帝看到你與私會,甚至,在皇帝面前親口說出,是你脅迫了,讓幫你毒殺皇帝從而登基!”
“皇帝將你和你娘在后宮關了兩年,他也信以為真,認為這是你對他的報復,便要將你凌遲死,當時本王發現與敵國私通的信件,才知道為敵國細!”
“墨郁,這就是你口中那心地善良的姑娘?”
墨絕的眼角都帶著諷刺。
如果那人想要謀害皇帝,那只能說出生在敵國,別無選擇。
但,卻為此以墨郁,更打算毒殺滿朝文武,連墨郁的母妃,同樣不想放過——
最后墨郁卻還聲稱心地善良?從不后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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